18日和19日,我沒有打算再看世界杯的比賽了,錯過一場我想看的荷蘭對日本的比賽。周曉宇在宿舍不知道干啥好,我看著他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別說了,我都自身難保。”
程思新說,復印室不知有沒有答案?
薛啟說,我早打聽過了,國家級的考試到哪里都沒答案。
柯晗說,我考完B級還要考四級。
我說,柯晗你讓我抄抄吧。
大家全部看著柯晗,用極騷的眼神。
柯晗擦了擦汗,說,我們不在一個考場。
薛啟放下手中的準考證說,你知道嗎?考場有干擾手機的儀器,想抄你都抄不到。
周曉宇爬上床,對著一幅海報做磕頭裝。大伙極為不解,看看那海報,是名偵探柯南。小新說道,他早就把柯南掛上了。這叫掛科難(掛柯南)。
我在這兩天聽到的都是無數的抱怨和究竟如何抄襲,并沒有人作出實際行動。死在英語上的周曉宇拉著我跑到秦潭湖邊,買了幾罐雪花啤酒和一包煙,一大袋花生。吹著風就這樣,喝著酒抽著煙。
曉宇告訴我,他最煩心的還不是B級考試。考不過大不了就補考,花點錢。他的黑妞現在不在他的身旁了,跑去上海實習了。他得到了社長,又失去了社長(得到的是話劇社社長的職位,失去的是社長夏欣然這個人)。而他家門口的姑娘快遞給他一個禮物,是上海世博會的紀念品。兩個女孩,一個喜歡他,一個他喜歡,愛情真是傷人心的東西。那么多人喝酒抽煙,它們只傷肝肺,不傷心。
說罷幾句,曉宇就流下淚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流淚,特別是曉宇這樣的男人。我說,別想太多,該來的會來,該去的會去。在心里我根本是不相信這個的,這大概是安慰人用的。很多年后,就沒有人在和你說這些,但可能你很想聽。
秦潭湖邊的路燈和我們被酒精麻醉的臉都發出微光,映襯出憫人的情愫。踢走散落的啤酒罐,踩滅煙蒂。我扶著不怎么清醒的曉宇,慢慢走回宿舍。
到底來學校是干嘛的?單純的玩,交朋友,泡妞,看小說,還是學習。如果是學習,為什么我連個B級考試都那么害怕。是前者的話,我不都已經擁有了嗎?還有必要再呆下去嘛?在這個學校就快呆不下去了。不想退學,我就得相信自己。雖然高考兩次都是六十分,不代表我就過不B級。過不了就補考交錢。我比曉宇好很多,沒那么多煩心事纏身。
20號的上午,無數不淡定的面孔坐在教室的各個角落,接耳交頭,多目凝視。老師分發下試卷,讓我們傳遞。我們奇跡般的察覺,前后根本不好抄。試卷分AB卷兩種,試卷是一樣的,選項卻調換。出卷子的人煞費苦心,很多人算錯這步。
兩個老師如神尉遲恭和秦瓊,把守前后大門,另一個老師在教室左轉右轉。我惡惡的在心里念叨一句,轉你大爺的。聽力還沒放完,我就摘下耳機,伏在桌子上。看著一些故作鎮定的孩子們的動作,想笑不敢笑。聽力放完后,幾個學生把卷子交了。這是英雄的行為,嘴上這樣說。心里還是得罵傻逼。有人在桌下翻手機,有人在瞅別人試卷。都被老師制止,強制交卷。
老師說,這是正規考試,你當時補考啊?從未有過的嚴厲在這次考試上得以體現。我看著一大串單詞,想到高考的英語。這比那時的簡單,那時我一點看不懂。而今是似懂非懂,不懂裝懂。我以自己的理解,火速答著卷子,堪比風火輪。我望著對面樓的教室,估計米茜這個英語通也沒我寫這么快吧。
提前十分鐘交了卷子,無比輕松。發了條短信給米茜,約她晚上出來開房去。自從看世界杯后,我就一直沒有陪她。再說今天考完試后,我可以看世界杯了。總和那么多人在一起看球也不好。
B級考試沒有帶來多大的波瀾,淡的就像白開水。過于不過,都是那樣。不過就要補考,補考交錢就肯定過。很多人覺得我們有錢上網有錢泡妞,不在乎這幾個錢。考B級的目的不是為了測試大家的英語水平,這里不是本科更不是外語學院。考的就是那些明知不過的人還必須考的人,他們為教育事業添磚加瓦。(作者按:后來除了曉宇和曹胖子依舊死在英語上面,宿舍誰都過了。可班級一半的人沒過。)
B級考試兩周內又陸續進行了期末考試,第一學期的害怕沒能在籠罩我。我不必信春哥,不必信曾哥,不用掛柯南,不用去復印。三流的學校就沒有因為考試掛科而被退學的。礙于面子,我還是依舊復習了。掛科補考從頭到尾都只是起到一個羞辱你的目的。當目的達到了,再羞辱你又何妨?這是每年都掛科的學長告訴我的一句話。
驗證一個學生的好壞不能完全靠分數,考試有時起了相反作用,讓愛讀書的不讀書,讓不愛學習的更不愛學習。直接致使高分低能的認出現在公司企業,被稱為“吃閑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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