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葉書景,葉書景?!币娝?,陸昂以為自己玩笑過了頭,不禁擔憂起來,就怕她一時怒氣,回頭又是一頓暴打。
“葉書景……”見她還是不說話,陸昂猶豫著將手心貼上她的額頭。
葉書景終于被他冰冷的手掌拉回了飛走的神經,一下子蹦出老遠,厲聲問道:“你干嘛?!”
陸昂嚇了一跳,不明白她突然的變臉是為什么,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沒干嘛啊?!?/p>
“我,我先走了。”見他要跟上來,連忙手指點著他,“你,你站著別動!”
“?。俊彼€真就不敢動了。
她突然很慶幸今天沒有月光,也開始感謝學校一直拖拖拉拉地沒有修樓下的路燈,不然今天的臉可真的是在這賤人面前丟盡了。
“我,我先上去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再見。”她匆匆交代一句,抬腳就跑。
“哎,葉書景!”陸昂趕緊追上。
書景回頭肅殺地看了一眼,然后手一指,“你站??!不準動!”說完飛速地上樓了。
陸昂現在連哭死的心都有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何止是海底針啊,簡直就是海底的微生物嘛。
宿舍里正熱火朝天地聊著什么,書景進門的時候一臉驚慌,敷衍地同大家打了一個招呼就躺倒床上,然后拉下了簾子。
“她怎么了?”王雨靜問。
李禮搖搖頭。
“見鬼啦!”她撇撇嘴,然后不忘招呼大家,“我跟你們說哦,我男朋友這周要請大家吃飯,一定都要來哦。”
一聽要請吃飯,平時不對盤的幾個都興致勃勃地起哄,王雨靜這會的虛榮心是大大地長了,一副土大款的模樣,“你們想吃什么大餐都盡管說,我男朋友買單。”
書景聽著熱鬧的歡笑聲,只覺得胸口郁悶難當。不知道那賤人到底回去了沒有,她想到窗口看看,可是又沒有勇氣。真不知自己面對他到底為何變得如此膽怯。
不過,陸賤昂這家伙顯然不肯給她少女懷春的機會。還沒等葉書景捋清楚,他的電話就來了,開口就問:“葉書景,你這女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見他抓狂,她反而大笑起來,對嘛,這才是她和他的關系,怎么可能會兒女情長起來,于是也大聲叫起來:“叫你別動,你到底動了沒有?一會我可是要下去檢查的!”
“你讓我站在這干嘛?我可算是丟死人了,來來往往的以為我得了病,跟個傻子似的站的,我都懷疑我快站成雕塑了!喂,你什么時候下來?”
“就來了?!睍昂眯Φ貟炝穗娫?,匆匆下樓。
“喂,你干嘛去?”城堡問。
“閱兵!”
“???”眾人沒聽明白,倒是城堡哭喪著依稀喊道,“我就說她腦子撞壞掉了吧,這可怎么辦?本來就不聰明的一人……嗚嗚嗚……”
幸好書景下盤扎實,不然保不準就一頭從樓梯滾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他笨,還是天真。書景下去的時候發現他真就還直直地站在先前的位置。一會東望望,一會西望望,還不忘同相攜而過的美女們吹個口哨,調調情。
果真是一個花花公子啊。論外在條件,這廝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佳品,擱哪兒都是個禍國殃民的主。也不怪乎只是笑一下就惹得姑娘們春心蕩漾了。有幾個膽大的竟然還圍過去和他攀談了起來,姑娘們笑起來那個心花怒放,欲語還休,惹得書景一個女人都不禁心動起來。
書景遠遠地看著他同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地逗笑,覺得真搞笑。也不禁暗惱自己先前的小反常真是可笑。
“喂,我說,陸公子好興致啊?!?/p>
“哎,你來啦?!彼谷慌d致勃勃地招呼她過來,搭著身邊一個姑娘的肩膀說,“過來,你看看,這個女孩竟然是模特哎,你見過她沒有?”
書景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即便穿著簡單的吊帶短褲也掩不住的風情,“你好?!?/p>
“你好。你是……”那女生疑惑地看著她,眼神卻是掃向旁邊那個痞子。
“別誤會,我和他沒關系?!睍巴督?,她是一看到別人把她當小三一樣的眼神就心里發憷。
“噢,呵呵?!泵琅缓靡馑嫉匦π?,然后拉著身邊的同學離開,臨走還不忘溫柔地對快站成門神的那個人說,“記得給我打電話哦?!?/p>
見美女走遠,書景不由上去伸手猛拍他胳膊,“行情不錯啊你?!彼詰俚匾凰︻^,給了她一個“那是當然”的表情。
“對了,言歸正傳,你和杜儼沉怎么回事?”他問。
話鋒突然一轉,她沒有防備,于是呆愣現場,隔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回,“什,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那天在天臺碰見你啊,你們兩個在聊什么?我以為你們不熟的。”
“哦,你說這個啊”,她舒了一口氣,“同班同學,沒所謂熟不熟。”書景踢著腳下的樹葉。
“你不會是喜歡他吧?”他半真半假地問。
“你瞎說什么?!”書景立刻駁斥,“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好嗎?”
他卻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大吼起來,“那你白天和他半摟半抱的是怎么回事?!葉書景,你不要告訴我你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五秒鐘之內周圍一片寂靜,來往的喧鬧好像都被無形的氣場鎮壓住,目光所及她只能看到微光下陸昂臉部的輪廓,不用借助燈光,她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他憤怒的臉。她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只是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兩個怎么就從先前的其樂融融變成了如今的劍拔弩張了?
書景退后一步,卻感覺到他愈加憤怒的氣喘。
可是,他憑什么?!
“你,跟蹤我?!”她只聽見自己聲帶共振發出的低聲,帶著詢問,帶著不確定,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沒有!”
“你有!”
“我說了我沒有!”
“你就有!”她看著他上來的腳步,連連后退,指著他的臉吼道,“小人!”然后撒腿就跑。
“葉書景!你才是懦夫!”他也不甘示弱地對著她的背影大喊。
夜漸漸深了,也許老天爺也來作怪,竟然突然刮起風來,越來越大的風卷著地上的樹葉呼啦啦地往前跑。陸昂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他想起書景慌張的臉,指著他的鼻尖讓他站住不要動。明明是無處躲藏的慌張,卻掩不住的讓人心動。也許,只是讓他心動。
懦夫,真正的懦夫其實是自己吧。
明明是想以好朋友的身份偷偷來看看她,可是最后看到樹下的那個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震怒。
對,他是懦夫,看到她與別人那么親密,他卻只能默默地走在她的后面,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這不是他,不是曾經那個囂張跋扈的他,他何曾在遇見愛情的時候這般束手無策慌里慌張過?
只是對象成了她,一切都成了變數。只因他知道,她心里的那個他并不是他。于是再深刻的情感都變成了愛情面前的患得患失。
“戲看夠了嗎?”他仰頭瞇著眼睛打量天空,可是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過了一會,樹下的那人慢慢走了過來,站在離他一步之外的地方。
“看我們吵架你很開心吧?”
“何出此言?”
“這不正合你意?”
那人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后不緊不慢地說,“我杜儼沉想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敗過,包括女人?!?/p>
陸昂卻哈哈大笑起來,“杜儼沉,人不能太自信,尤其是在愛情面前。不信我們打個賭,倘若你的強取豪奪真的如愿抱得美人歸,我便永遠都不在N市出現;但若是我贏了,你得給我一個答案。”
“什么答案?”
“當年欣欣離開,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為什么自己不去問她?”
他卻沒說話,只是說,“敢不敢賭?”
“我怕你輸不起?!?/p>
“嗤”,他輕笑,輕蔑的神情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揚眉問,“杜儼沉,你何來的自信,不過是仗著她喜歡你而已?!?/p>
杜儼沉沒說話,過了半天走上前站到他的對面,右手握拳掩唇,眼底的笑意卻愈是濃烈,“我本是孤注一擲,沒太大勝算,不過現在,我想,我是贏定了?!彼畔率郑粗鴮γ骊懓涸絹碓交覕〉哪?,“陸昂,但愿你輸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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