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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酋長  文/卡爾·麥

第二十七章    在刑柱上(2)

  人群之中,最前面坐著些男孩兒,他們后面是女孩子和婦女,“麗日”也在其中。我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幾乎一直在注視著我。再后面是小伙子,最后是成年戰(zhàn)士。塞姆說上面最后那句話時,他們就是這么一個秩序。“好太陽”和溫內(nèi)圖、唐古阿站在我們和觀眾之間,這時“好太陽”發(fā)話了,用的是印第安地區(qū)通用的話,聲音很大,所有人都聽得清:

  “我的印第安兄弟姐妹們,還有奇奧瓦部落的男人們都聽著,‘好太陽’有話要說!”

  他停了一下,見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身上了,便繼續(xù)說:

  “白人是紅種人的敵人,他們之中很少有人能友好地看待我們。這少數(shù)白人中最高貴的一個到阿帕奇人這里來,做他們的朋友和父親。因此我們叫他克雷基?佩特拉——白色的父親。我的兄弟姐妹們都認識他、愛戴他——向我證實這一點吧!”

  “就是這樣!”人群中爆發(fā)出表示贊同的呼聲。酋長繼續(xù)說:

  “克雷基?佩特拉在我們所不了解、但卻有用的一切好事情上都是我們的老師。他也講到了白人的信仰,講到了大神——所有人的創(chuàng)造者和護佑者。大神命紅種人和白種人成為兄弟,彼此相愛。但白人實現(xiàn)他的愿望了嗎?他們給我們帶來愛了嗎?沒有!向我證實這一點吧!”

  “就是這樣!”人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相反,他們是來搶我們的財產(chǎn)、屠殺我們的。他們成功了,因為他們比我們強大。他們在野牛和野馬吃草棲息的地方蓋起了大房子,邪惡從那里出來,降臨到我們頭上。過去印第安獵人打獵的原始森林和草原,現(xiàn)在跑起了火車,它帶來了我們的敵人。紅種人逃到剩下的土地上,想在那兒平安地了此一生,可沒過多久,白人又跟來了,他們要在理當(dāng)歸紅種人的土地上給他們的火車修路。我們遇上了這些白人,平心靜氣地和他們談,告訴他們這土地是我們的。他們無法反駁,只能承認。可是,當(dāng)我們要求他們離開這兒,別把鐵路修到我們的牧場來的時候,他們不聽,而且殺害了我們敬愛的克雷基?佩特拉。我的兄弟姐妹們,證實‘好太陽’說的是真話吧!”

  “就是這樣!”紅種人們齊聲高呼。

  “我們把死者的尸體帶回來保存起來,等著復(fù)仇的一天。今天,這一天終于到了。克雷基?佩特拉今天將被埋葬,殺他的兇手將陪葬。此外,我們還抓住了在他犯下罪行時和他在一起的人。他們是他的朋友,還把我們送到了奇奧瓦人的手里;但他們不承認。要是在別的印第安人那兒,這些已經(jīng)足夠把他們送上刑柱了,但我們要聽從我們善良的白人父親的教導(dǎo),要公正地判決。既然他們不承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要審訊他們,他們的命運視這次審訊的結(jié)果而定。我的兄弟姐妹們,表示贊成吧!”

  “就這樣吧!”四周一片響應(yīng)之聲。

  “先生,聽起來對我們有利,”塞姆對我說,“如果他們想審訊我們,事情就不像我們想得那么嚴(yán)重。希望我們能證明自己無辜。我們得讓這些人搞清一切,相信我們,把我們放了。”

  “塞姆,您做不到。”我反駁他道。

  “為什么?難道您認為我不會講話嗎?”

  “噢,您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學(xué)會說話了!可我們都在這兒六個星期了,這么長的時間里,您都沒能讓阿帕奇人對我們的想法有所轉(zhuǎn)變。”

  “這您也沒做到,先生!”

  “沒錯兒,塞姆,因為首先我講不了話,再說,等我能活動舌頭了以后,就沒有一個印第安戰(zhàn)士來過我這兒。您得承認,我沒有機會試著為咱們辯護。”

  “那現(xiàn)在也別辯護!”

  “為什么?”

  “因為不會成功的。您是個‘青角’,在這種事情上太沒經(jīng)驗,不但不能把我們救出去,反而會使我們越陷越深的。您雖然力氣很大,可這會兒對我們沒用,因為在這兒首先靠的是真正的經(jīng)驗、機敏和狡猾,這些您都不具備。這不怪您,因為您天生就沒有這些優(yōu)秀品質(zhì)。正因為如此,您別插手,讓我來為咱們辯護。”

  “那我祝您比以前干得成功,親愛的塞姆!”

  “錯不了。您該聽聽我干得有多漂亮。”

  我們這些話也沒被打擾,因為審訊并沒有馬上開始。“好太陽”和溫內(nèi)圖又在和唐古阿談話,還不時向我們這邊看一眼。他們在談?wù)撐覀儭蓚€阿帕奇人的目光越來越陰郁,越來越嚴(yán)厲,而那奇奧瓦人說服他們的動作和神情真讓人起疑。天知道他為了毀掉我們,又在那兒扯什么彌天大謊!兩個阿帕奇人走到我們右側(cè),唐古阿走到我旁邊。“好太陽”又大聲說話了,讓大家都能聽見。

  “你們聽見‘好太陽’的話了,現(xiàn)在你們可以辯護。回答他向你們提出的問題,要說真話!你們是不是和那些為修鐵路來這兒搞測量的白人一伙兒的?”

  “是的。但我得告訴你,我們?nèi)齻€不測量,我們是為保護他們而來的,”塞姆回答道,“說到這第四個,被稱為‘老鐵手’的,他……”

  “閉嘴!”酋長打斷了他的話,“你只能回答我的問題,不許說別的話。就是說,你們和那些白人是一塊兒的了?用‘是’或‘不是’回答!”

  “是。”塞姆說。

  “‘老鐵手’參加測量了嗎?”

  “是的。”

  “你們?nèi)齻€保護那些人?”

  “是的。”

  “那么你們比他們的罪行還要嚴(yán)重,因為庇護偷盜搶劫的人,該受雙倍的懲罰。拉特勒,那個兇手,也是你們一塊兒的?”

  “是的,但我們不是他的朋友,而且……”

  “安靜,狗!”“好太陽”沖他吼道,“你只能說酋長想知道的東西!你知道大西部的規(guī)矩嗎?”

  “知道。”

  “該怎么懲罰盜馬賊?”

  “處死。”

  “哪一樣更寶貴,是馬,還是屬于阿帕奇人的廣闊土地?”

  塞姆不說話,避免說出“死刑”這個詞來。

  “開口!否則就讓‘好太陽’用刀替你把嘴打開!”

  “隨你吧!”勇敢的小個子怒道。“塞姆?霍肯斯可不是讓人逼著說話的人!”

  我把臉轉(zhuǎn)向塞姆,請求他:

  “說吧,塞姆,這對我們更好些!”

  “那好吧,”他回答,“如果您要我這樣,那我就讓步好了,本來我該保持沉默的。”

  “那么,是一匹馬,還是這土地更寶貴?”“好太陽”重復(fù)著他的問題。

  “是土地。”

  “既然如此,偷土地的減比偷馬的賊更該死,而你們想搶走我們的土地,而且你們還是殺害克雷基?佩特拉的兇手的伙伴,由此,懲罰還要加重。作為偷土地的賊你們該被槍斃,事先不必受折磨。可你們還是兇手,就必須在刑柱上受刑而死。但我們還沒有列數(shù)完你們的罪行:你們是不是把我們送到了奇奧瓦人的手里?”

  “沒有。”

  “這是謊言!”

  “這是真話。”

  “我們從你們那兒走了以后,你是不是和‘老鐵手’跟蹤了我們?”

  “有這事兒。”

  “這充分說明了你們是敵人!”

  “不對。你們威脅了我們,所以我們只能按照大西部的作法去刺探你們,看你們是不是真的走了。你們也有可能藏了起來,想從背后向我們開槍。所以我們才跟蹤你們。”

  “你為什么不自己干?為什么要帶上這個‘老鐵手’?”

  “為了教給他怎么看腳印,因為他還是個新手兒。”

  “如果你們用意并不險惡,只是為了謹慎起見才跟著我們,那你們?yōu)槭裁从纸衅鎶W瓦人幫忙?”

  “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你先走了一步,要帶你的戰(zhàn)士來襲擊我們。”

  “你們非得向奇奧瓦人求助不可嗎?”

  “是的。”

  “你又撒謊了。為了躲過我們,你們只能按我的命令去做,離開我們這個地區(qū)。你們?yōu)槭裁床贿@樣做?”

  “因為我們不能在工作沒有做完之前走掉。”

  “那你們還是不顧我們的禁令,要完成你們的搶劫,并為此叫奇奧瓦人幫忙。可唆使敵人來打我們的人,本身也是我們的敵人,必須要被處死。這又是一條處死你們的原因。再接著說!你們不是留下奇奧瓦人單獨襲擊我們,你們還幫他們一起干——你承認嗎?”

  “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避免流血。”

  “你想遭我們嘲笑嗎?我們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前來刺探我們了?”

  “是的。”

  “你偷聽我們說話了?”

  “是的。”

  “你還在我們附近呆了一整夜,是不是這樣?”

  “是這樣。”

  “你是不是還把白人帶到河邊,好把我們引到那里,又讓奇奧瓦人藏在樹林里,好襲擊我們?”

  “是的,但我只能……”

  “住口!‘好太陽’要聽簡短的回答,不聽你長篇大論。你們給我們設(shè)了個圈套,這是誰的主意?”

  “我的。”

  “這次你說的是真話。我們很多人都受了傷,還有幾個死了,其他人都被俘了。這都是你們造成的。我們流出的血又是一個要你們死的原因。”

  “我本來計劃……”

  “住嘴!酋長現(xiàn)在沒有問你。大神給我們派來了一個不露面的陌生的救星。‘好太陽’和溫內(nèi)圖自由了,我們溜到我們的馬匹那里,但只帶走我們需要的馬,好讓我們將要解救的俘虜有馬騎。我們?nèi)ソ形覀兊膽?zhàn)士來對付奇奧瓦人。他們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蹤跡,因此我們迅速地同他們會合,第二天就到了你們那兒。我們流了不少血,不算受傷的,一共死了十六個人。這又是一個要處死你們的原因。你們既得不到慈悲也得不到憐憫,而……”

  “我們根本不想要憐憫,只要公正,”塞姆插話道,“我……”

  “你不能閉嘴嗎,‘狗!”“好太陽”怒氣沖沖地打斷他,“只有問你的時候,你才能說話。‘好大陽’已經(jīng)審?fù)昴銈兞耍杉热荒氵€要求公正,我們就不僅按照你的陳述判罪,而是提供一個證人。讓唐古阿,奇奧瓦人的酋長屈尊在這兒來說句話——白人是我們的朋友嗎?”

  “不是,”那奇奧瓦人回答,誰都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對我們面臨的境況感到非常滿意。

  “他們是曾想放過我們嗎?”

  “沒有。他們煽動我,求我不要寬恕你們,而要把你們?nèi)細⑺馈!?/p>

  這些謊言使我氣憤得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

  “這是無恥的彌天大謊,我但凡有一只手能動,就要把你打翻在地!”

  “臭狗!”他咆哮著,“想讓唐古阿把你打死嗎?”

  他舉起拳頭,可我鎮(zhèn)靜地盯住他。

  “打吧,打一個無法自衛(wèi)的人不讓你感到羞恥!你們在這兒說什么審訊、公正,不許我們說話,這算得上公正嗎?我們應(yīng)該為自己辯護。如果我們才說出一個你們不想聽的字就被你們打斷,我們能辯護嗎?‘好太陽’的做法像一個不公正的法官,他提出的問題,如果按照他允許的那樣回答,我們肯定要被毀了,因為我們不能做出其他回答。如果我們想說出能解救自己的真話,他就威脅要虐待我們。這樣的審訊、這樣的公正我們不要。最好還是趕快開始用刑吧!你們不會聽到我們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噢,噢!”我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欽佩地喊道——那是溫內(nèi)圖的妹妹。

  “噢,噢,噢!”很多阿帕奇人跟著她喊,因為勇氣始終是印第安人所看重的,即使是敵人表現(xiàn)出來的勇氣。

  “我第一次見到‘好太陽’和溫內(nèi)圖的時候,”我接著說,“我的心告訴我,他們是我可以敬愛、尊重的勇敢、公正的男人。可我搞錯了,他們不比其他人強,因為他們聽從一個騙子的話,而壓制真實。我嘲笑他們的威脅,蔑視那些只因為俘虜無法自衛(wèi)就打擊他們的人。如果我自由了,我還和你們有的說呢!”

  “狗,你罵唐古阿是騙子!”唐古阿嚷道,“他要把你的骨頭打碎!”

  他舉起槍,掉轉(zhuǎn)過來,要用槍托打我。溫內(nèi)圖跳過來阻止了他。

  “奇奧瓦人的首長要保持冷靜!‘老鐵手’的話說得很大膽,但溫內(nèi)圖同意他的有些話。我的父親‘好太陽’,阿帕奇人的酋長,允許他說想說的話!”

  唐古阿只好安靜下來,而“好太陽”也決定按他兒子說的辦。他走近我。

  “‘老鐵手’像一只鷹,被抓住了還在咬。你不是兩次把溫內(nèi)圖打倒了嗎?你不是也用拳頭把我打昏了嗎?”

  “難道我愿意這樣做嗎?你難道沒有通我嗎?”

  “逼你?”

  “是的。我們不想跟你們對抗,可你們的戰(zhàn)士不聽我們說話。他們那么憤怒地向我們沖過來,我們只能自衛(wèi)。但你問問你的人,我們是不是只把他們打傷了,雖然本來可以殺了他們!為了不打傷他們,我們其實是在逃跑。你向我沖過來,根本不聽我的話,我只好自衛(wèi)。本來我可以刺死你或者打死你,但我只把你打倒在地,因為我不想傷你。當(dāng)時奇奧瓦人的酋長過來了,要割你的頭皮,我不許,就只好跟他打,可我打敗了他。所以我不僅救了你的命,還保住了你的頭皮。然后……”

  “這條該詛咒的狗,像有一百條舌頭似的,他在撒謊!”唐古阿暴跳如雷。

  “這真的是謊言嗎?”溫內(nèi)圖問他。

  “是的,兄弟你不會懷疑我的話吧?”唐古阿趕忙問。

  “后來我來了,你躺在地上不動,我父親也是。事情是這樣。‘老鐵手’跪在你們身邊。他應(yīng)該接著講1”

  “對,為了救‘好太陽’,我打倒了唐古阿,這時溫內(nèi)圖來了。我沒看見他,挨了他一槍托,但沒被打中頭。溫內(nèi)圖用刀刺進我嘴里,刺穿了舌頭,因此我不能講話了,否則我會告訴他,我很喜歡他,想做他的朋友和兄弟。我受了傷,胳膊不能動,但我還是戰(zhàn)勝了他。他被我打昏了,像‘好大陽’一樣。我本來可以把兩個人都殺掉的,可我這樣做了嗎?”

  “你本來是要這樣做的,”“好太陽”插進話來,“可我的一個戰(zhàn)士來了,他用槍托把你打倒了。”

  “不,我不會那樣做,”我堅持道,“和我綁在一起的這三個白人不是都自愿到你們這邊,把自己交給你們了嗎?如果他們自認為是你們的敵人,他們會這樣做嗎?”

  “他們這樣做,是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逃不了了。他們認為還是主動投降更聰明些。‘好太陽’承認,你說的話里,有些東西幾乎能讓人相信,但不是全對。你第一次打昏我的兒子時,并不是不得已的。”

  “哦,是不得已的。”

  “怎么不得已?”

  “是為了謹慎起見。我們想救你和他。你們都是非常勇敢的戰(zhàn)士,肯定要自衛(wèi),所以很有可能受傷甚至被殺死。我們要避免這個,所以我打了溫內(nèi)圖,而你被我的三個白人朋友制服了。我希望你現(xiàn)在能相信我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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