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事告一段落后,我回歸小說書本。我看書的時間卻也都是擠來的,擠擠總會有的,就像女人的乳溝。在所有人都玩瘋的某些時間段,我玩得更瘋。相比而言,我的優點就是:你在玩時,我在玩;你在發呆時,我也在發呆;你在泡妞時,我也在泡妞;你在睡覺時,我也在睡覺。但是你還在睡覺時,我就不再睡了。這就是說,我是個很不喜歡睡覺的人。冬天因為太冷不想下床,而不是我喜歡睡覺。
初夏的光芒從香樟樹的罅隙中散漫出來,刺眼。宿舍里的人睡得香甜,電扇在頭頂盤旋。還未到熱的時候,人總體還是舒服的。我躺在床上根本無法入眠,索性穿上短褲出去。我去圖文信息樓的圖書館看書,那里的冷氣還是相當足的。
話說我第一次遇到米茜就是在這里,因書結緣。所以在我們學校圖書館是四大艷遇勝地之首,其余依次為食堂、網吧、秦潭湖。說是這樣說,不過圖書館來的有三種女孩。一種極其妖艷,本身不喜歡讀書,只是迎合時代,迎合某些裝逼的世界。那些人看書時沒有選擇的,一目十行,圖的是個新鮮和流行。這種情況是我極其厭惡的,如同文學社那些自以為會寫幾個字,知道幾個作家,會引用幾句張愛玲、杜拉斯、韓寒的話的傻逼文藝青年一樣。我不得不承認我不比他們高明,看的書或許還沒她們多,起碼我至少是用心去看的。
另一種是單純的為了完成學習任務而來,她們通常找到一本書就聚精會神的看或摘抄。她們長得不漂亮,只能以高深的文化來彌補先天的不足。這種女孩往往是孤僻的,內心憂郁。一切顯得無可厚非,她們必將會成為教育的未來產物,服務于社會主義建設。遺憾的是,她們來錯了學校。
最后一種就是結合前面兩種,無疑米茜就是那種。這種女孩是我比較欣賞的,把閱讀當成一種興趣。自身條件尚可,后天有彌補一點,讀書便起了好的作用。
很多時候我一個人跑到鮮有人問津的圖書架那里,翻閱。不是我想當異類,而是那些書無人問津,比較新。記得我翻過幾本暢銷書,里面頭發、鼻涕、口水,充滿污穢之物,難以想象。每次米茜舉起書要打我的時候,我都會馬上求饒。否則那些干涸口水鼻涕就有可能流入我的嘴中。人生哪有那么蜜糖,為了看書,我還是忍住了那些考驗。
以前我去圖書館的時候,總會找漂亮姑娘的旁邊位子。沒看一會我就把頭扭到姑娘那里,看著她的書。姑娘發覺不對勁,自然就會抬頭看我,這時我笑呵呵說,美女不如你推薦我幾本書看看吧。姑娘自然會夸夸其談起來,介紹諸如《挪威的森林》、《泡沫之夏》、《夏至未至》、《沙漏》等等女生喜歡看的。介紹完之后,我會向她索要號碼或QQ。然后美名說,以后還要找她交流交流。
自從和米茜好了后,這種樂趣就再也找不到了。我遠遠地看著別的座位上的女孩的側臉或后腦勺,美感全無。即使這樣有時還會被米茜罵道:“真好色!”我是實打實的冤枉,跳進84消毒液里都洗不清。
我不得不在枯燥的圖書館里重新尋找點樂趣,那就是“竊書”。偉大的孔乙己先生曾教導我們,“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我時刻記住這句話,提點吾志。圖書館里的書全部都是有條形碼的,只要從門口出去就會被掃描到,發出警報的聲音。第一種辦法就是把有條形碼的那頁撕掉,放在懷里帶出去。夏天就放在書包里,不容易被察覺。
第二種辦法較為巧妙,但是必須等晚上來。圖書館的至少有幾排架是靠窗的,而部分這樣的架子管理員的位子那里是看不見的。你只需找幾本喜歡的書,把窗子打開,塞在窗上兩根鋼筋之間。在平靜的出去,溜到外面窗臺那把書抽出來就好了。此法的問題是太厚的書不行,譬如《二十四史》。
第三種算不上竊,只能算是騙。有些書很早的版本,買不到了,只有圖書館有。你把那書借來,還書的時候說丟了,按三倍價格賠錢給學校圖書館。因為是舊書,定價都是兩三塊錢。所以即使三倍也不會超過十元。對你來說,還是劃算。但這對于不喜歡舊書的人來說是個問題,另外就是還可能從書里爬出各種生物。女生建議不要學此法。
我嘗到了“竊書”的幾次快感后,領悟到了為什么孔乙己被人狂揍還要竊的何家書,玩的就是心跳。每竊幾次,我就不敢再“竊書”了。學校開除了一個叫劉放的大二學生,原因就是多次竊書被抓。而劉放在我第一次竊書的時候就和我見過,他還多次向我傳授經驗,說他的方法無懈可擊。轉眼不到幾周就和他的名字一樣被流放出學校。
我清楚地記得他來圖書館還書的情景,抱著幾堆書的他眼神迷離的看著我。那意思分明是在說,以后他的遺志就交給我了。我用另一種病態的眼光看看他和他竊過的書,這眼神告訴他:“兄弟,沒有你的日子我不會孤單的。我繼承不了你的偉大志向,只希望你能竊出學校,竊出宜城,竊出中國?!?/p>
自此我就沒有竊過圖書館的書,把原先竊的和劉放分我的偷偷歸還圖書館。米茜說我吃飽撐的,我說過程比結果重要。其實她不過是不想我把竊來的《小時代1.0》和《長安亂》還回去。
圖書館始終還是看書學習的地方,一旦沾上泡妞、竊書就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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