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

　　而伴隨著謊言的另一個詞，便是傷害。有時候，我都覺著自己就是為了傷害某些人而生的。正如村上春樹說過的那樣：在某種情況下，一個人存在本身就要傷害另一個人。

　　記得去年暑假里，有天我和高野大半夜里跑去洗澡，純粹的洗澡。整個池子里就我們倆人，這時高野不知想起什么風(fēng)流事了，突發(fā)感慨：“我倆是不是太善良？在這般大好年華里傷害的姑娘真是太少啦?！?/p>

　　我被他逗笑了，故作正經(jīng)道：

　　“可不是嗎？簡直菩薩心腸哩。”

　　當(dāng)時要是spring在場，她百分百會扇我?guī)装賯€大耳光。確實，就憑我說的那渾話，即使只是作為一句不知羞恥的玩笑話，也足夠讓我羞愧上一百回了。

　　因為spring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女人，至少整個高中時期我一直這么肯定她。傷人的是，我跟她已經(jīng)足足三年未有過聯(lián)系了，而且一直以來，我是覺得壓根無需再聯(lián)系的那種失去聯(lián)系。是的，這三年里她幾乎沒出現(xiàn)在我腦子里，任憑我多精細的梳理記憶，絲毫沒有想念她的痕跡！

　　只在今年，就一個月前的樣子，在偶然間向夏友斌吹噓自己‘把過學(xué)姐、泡過學(xué)妹、還鐘意過老師’的那回，才突然想起這么個人來。雖然向夏說起spring的事時，我的語氣還顯得仿佛風(fēng)輕云淡的，但是那天夜里，我的心情著實飽受了煎熬。我陷入了自責(zé)的泥潭中。我就是如此遜的一個人，一旦因為什么事兒揪起心來，便耿耿于懷、無法抽離。那天夜里，最終，在五味翻滾的心境下，我朝著spring舊時的號碼發(fā)了個信息，萬萬不是出于故意再打擾她生活的目的，我只想寒暄幾句后，道出我真誠的歉意。

　　但是，spring沒有給我多說一個字的機會。她理應(yīng)這樣。

　　“是我伍生，還記得？近來過的還好嗎？”

　　“不記得”。

　　我心里明白導(dǎo)致這樣殘忍的事實發(fā)生的原因。這么做個概述：從頭至尾，我同spring之間，就是活生生的《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對，毒蛇的扮演著，是我伍生！

　　Spring是高一下學(xué)期時，隔壁班的英語老師。Spring滿足了我一個17歲楞頭青對于女人抱有的所有的幻想：成熟的身體、成熟的身體和成熟的身體。那會兒，很長的一段時間里，spring都是我手淫時腦子里出現(xiàn)的人物。我雖對她傾心，但是也只能在暗地里堆積或者釋放對她的愛慕情緒，不敢表露絲毫，我純潔的心靈一直提醒我：學(xué)生搞老師，這他媽可是亂倫哩。

　　直到老伍查出腫瘤的那天，我才真正同spring說上了話。

　　那天是周五，放學(xué)后我撞鬼似的一反常態(tài)沒去打會兒籃球便直接回到租的房子里，見家里沒人，便丟下書包躺在床上看起了電視。不一會功夫，我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響，是媽媽。老伍跟大伯也跟著進了門。我向大伯打了聲招呼，并沒注意到他們?nèi)四樕辖跻恢钡膲阂稚袂椤４蟛畮缀醪艅傔M門就說道：“那我先回去了，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眿寢屄犃吮阕尷衔樗痛蟛畮撞?。

　　老伍跟大伯剛走下了樓梯，媽媽就像被抽了筋一樣癱坐在床邊，眼淚立馬滾了出來，直直的看著我說：

　　“生，爸爸腦子里長了壞東西，要開刀呢！”

　　我立馬傻掉了。

　　然后就在那天夜里，恍惚間我用老伍的手機給spring發(fā)了條信息。同spring說的第一句話便愚蠢透頂，

　　“好人都會一生平安的，對么？”

　　也正是從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可以和spring交談上很久，盡管說的多是無聊的話題，可正是它們讓我的生活重新變得明亮了起來，spring的善良和耐心讓我溫暖。漸漸的我也把自己全盤托出，從最開始告知她：找到她的原因、我是誰、混亂的情緒，一直到她知曉了我的性格、愛好、怪癖等。不過我始終未提起，我其實愛慕著她以及常想著她的樣子手淫這些事，我怕說了她便覺得我只是處于發(fā)情期的野貓并不愿再搭理我。

　　或許是出于趨勢發(fā)展的必然，我還是對spring告了白。沒錯，高一結(jié)束的那天，是正午時刻，我陪她走到她住的地方，在她說完‘那么，暑假快樂喲’之后，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對她說：

　　“spring，我很喜歡你！”

　　說來真是丟人哩，在我含情脈脈表白的時候，我那玩意兒竟可恥的硬了起來，而且像犯倔似的怎么也不罷休！那天我穿的是白色的球褲，為了不讓下身的小帳篷太過明顯，我只能向前傾斜上身并同時上提屁股。那操性實在滑稽。

　　Spring全程都沒說任何話，只綻開笑容像一面盛開的葵花。

　　事實也證明，我同spring最美好的一段記憶也就是沒向她告白前的日子。

　　我特愿意發(fā)誓不再去說起那段美好的時間。真的，我寧愿去回憶同spring見最后一面那晚的場景也不想去提那爛俗的溫暖最初，從折磨人的程度來看，顯然后者更勝一籌。這就像即將被絞死的罪犯，他心里想的定是自己怎會墜入罪惡的深淵來著，而不是什么溫情的東西。

　　我是如何墜入‘罪惡的深淵’的呢？

　　就自我告白過之后，那個暑假，我同spring說話的時間驟減，每次我發(fā)簡訊或是打電話給她，都苦于找不到什么有趣的話題便草草收場，她說的話像是敷衍式的，不再有熱情。我暗自揣測導(dǎo)致這樣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老伍手術(shù)很成功已回家休養(yǎng)了，spring不必再說很多的話安撫我；另一方面，便是我的告白確實顯得莽撞、有失大體了。

　　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其實spring疏遠我的真正緣由，是因為她剛巧在那個夏天墜入了一場愛情。

　　我是直到九月份開學(xué)才確認了這個事實，spring親口告訴我，她確實熱戀著哩。我傷心極了，真的跟個老婆跟別人跑了似的，這足以看出我當(dāng)時的幼稚。

　　說穿了，spring怕是一直只是出于同情我才陪我‘鬧’了那么些時間。她是大人，我是小孩，現(xiàn)在大人去做大人的事兒了，我也該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了。

　　后來便是半年左右的時間，我沒理由再去打擾spring，因為單方面的想念她并不能做為理由存在，它壓根沒意義。而我也升了高二年級，她仍教高一，所以每天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在她經(jīng)過教室的時候看見她了。長此以往，對spring，也失了新鮮感。

　　任何愛慕的情愫都是有保鮮期的，就像鳳梨罐頭。

　　再次同spring‘復(fù)合’，便又是半年以后的事了。Spring在我意料之中的失戀了，且是被狠心甩掉的那類失戀法。從她個人主頁上說的那些話里看得出，她簡直在遭受一次災(zāi)難！在我知道這個不幸后，我竟神經(jīng)錯亂似的產(chǎn)生一種類似使命感的心情：回報spring，幫她走出情傷同時證明自己對她的愛不是青春期荷爾蒙作祟的時候，到了！

　　如此一來，我又開始每天給spring發(fā)去信息便顯得合情合理了。不過這次換我說些安慰人的話了，這活計兒簡直是小菜一碟，無非就是每天醞釀好溫馨的氣氛后對她說出‘一切都會好的’、‘我會一直陪在你左右’這些道貌岸然的字眼。有的時候白日里我壓根沒在惦記spring，但是下晚自習(xí)回家后我還是會偷拿老伍的手機給spring發(fā)個這樣的信息：“今天一直在擔(dān)心你，加油，趕快好起來喲”。我真是一個無聊的偽君子，想想也真好笑哩，自己本身還是一個幼稚叛逆的可憐蟲，竟能做到每天去安慰別人幾句，這覺悟簡直可以得道成佛了哩。

　　我這么一副持之以恒、鐵了心要拯救spring于水火的架勢，并沒帶來任何效果，spring看上去并沒好過多少。是的，我偷偷去辦公室找過她兩回，她似乎沒以前會笑了，而且日漸消瘦。我看著她的樣子，又莫名的熱血澎湃起來，暗下決心：必須孤注一擲了，要讓她徹底覺悟到，即使被負心人拋棄，可你還有我，你spring在我眼里依舊圣潔美麗！

　　而且，若是再不搞些猛劑，我的耐心就真的要被耗光啦，那豈不是徹底尷尬了。

　　于是乎，我整整構(gòu)思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終于創(chuàng)作出一個溫馨里透著浪漫、浪漫下又彰顯才華的童話愛情故事。我永遠忘不了它的名字，《蘋果和樹》，大概講的就是spring是一個多么美麗的蘋果，那個負心人則是個害蟲，而我是生長在蘋果身旁一棵低調(diào)的小樹。而且我還記得故事的最后一句話：害蟲有天幻化成蝴蝶飛向了浩瀚的藍天，但是小樹依然陪著蘋果經(jīng)歷著風(fēng)吹雨打。

　　我就把這么一個故事認真的寫上信紙，當(dāng)面呈給了spring。功夫不負有心人喲，spring真的被我的‘用心良苦’感化啦，她當(dāng)天晚上破天荒的給我發(fā)來簡訊：

　　伍生，謝謝你，你讓我漸漸發(fā)現(xiàn)生活不再只是鋪天蓋地的灰色。害蟲在我心里徹底死了，我的確該平復(fù)心情多注意那些圍繞在身邊的美好了。

　　哈，真是個傻女人。

　　事情進展到這里，我跟spring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終于可以盡情的搞些曖昧事兒了。（如果你們都這么認為，那你們定是被泡沫劇給泡壞腦子了）

　　事實沒能如你們所愿，原因全在于我。

　　Spring確實被我感動到了不假，對我又熱乎了起來，她好幾次叫我下晚自習(xí)后陪她去操場散散步，但是我只同她走過一回。那會兒天氣一到晚上便冷的可憐，而我又是出奇的耐不住寒冷，所以壓根沒心情在那樣的氣溫下跟任何人散步。而且，在我想起spring的模樣時，也沒了非要手淫才能消減的欲望。不得不承認，就憑她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過而且被甩后我還得每天哄她開心這碼事兒，已經(jīng)把我可憐的耐心瓜分的稀碎了。

　　沒錯，我對spring失了興趣。

　　但我沒直接就對spring說：“hey，我對你沒興趣了，你是個被人糟蹋過的傻女人?！蔽疫€沒耿直到那份兒上。嗯，我是這樣對spring解釋的：“我現(xiàn)在對你不再是最初的腦子一熱，我有了擔(dān)憂和顧慮，你，畢竟是老師……或許那個梧桐樹下的告白從一開始便注定是個錯誤。這么多天來，我的心里一直在想著你，可現(xiàn)實里又不能同任何人分享這情緒，真是迷茫哩。所以，我必須要騰出一段時間來重新審視內(nèi)心了。能懂我的意思？”spring聽了，眼里滿是不舍，她輕聲說：“我知道，我都懂。”

　　就這樣，我的生活終于輕松了起來，一方面我并不把老伍手術(shù)后家里源源不斷出現(xiàn)的煩惱事兒放在心上，另一方面，我也做到從spring多舛的情感遭遇里全身而退了。同spring聯(lián)系的次數(shù)漸漸少的可憐，即使聊起來，我也不會再說些低級的情話去撩弄她，多為寒暄。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升至高三。且，就在高三開學(xué)約莫一個月后的某一天，我徹徹底底傷了spring的心。正是此日，成為我與spring的絕斷日。

　　直接步入正題。

　　那天下午和高野、長安打過球后，晚上我便去長安家睡了。入夜11點左右，我實在是毫無睡意，腦子里便浮現(xiàn)起spring的樣子來，胸口竟變得悶熱的難受。

　　一會兒，我便決定給spring發(fā)去簡訊：

　　“睡了嗎？今天在長安家睡來著，實在是覺得無趣?。∧闶且粋€人？去你那兒找你說說話，成嗎？”

　　等了五分鐘的樣子，spring回復(fù)了過來：

　　“你來吧?！?/p>

　　我的小心臟只猶豫了一秒鐘的光景便像彈力球似得雀躍了起來。我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早已喜形于色，我扭頭對長安說道：“哥們兒要去快活啦，車鑰匙給我，回頭跟你細談。”

　　說完，我便推開窗子從陽臺徑直跳了下樓。可不是激動到尋死的地步了，那不過才2米左右的高度。因為長安一直住他舅舅家，我跟長安時常夜里會犯餓，又怕開關(guān)門動靜大打擾大人休息，便跳窗戶出來覓食。這陽臺少說跳過100回了，熟得很呢。

　　我騎著長安的‘小鳥’歡快的往spring那兒趕，11點的建湖大街上鮮有行人，所以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而spring早已站在巷子口等著我了，昏黃的路燈傾泄在她的頭發(fā)、胸口和腳丫兒上，那畫面著實可稱為‘朦朧’。我的心也幾乎要跳出喉嚨了。

　　我把車鎖好便跟在spring屁股后面進了巷子，然后進了她住的屋子。別問我她屋子里都有哪些擺設(shè)，我他媽的能有心思去注意那個？我滿腦子都是即將要發(fā)生的事，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該發(fā)生的事。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了，對，我真的緊張極了，而且我壓根就沒打算來嘮嗑。我索性坐在了她床上，拿起床頭的雜志假裝看了起來，我沒去看spring的臉上是什么表情，我堅信她也一定很忐忑哩。一會兒后，是spring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氣氛，她說：

　　“剛好我睡不著，你來陪陪我也好?！?/p>

　　我沖spring笑了笑，天，她看上去竟淡定的出奇。

　　說完，她走到床的另一側(cè)脫下拖鞋，然后便把屁股朝著我側(cè)臥在了床上。

　　這下子，我更不知道自己該干嘛了，我真遺憾自己不是個玩弄女人的高手，不然定不會如此手足無措。

　　見spring躺著沒動靜也有一陣子了，我實在是坐不住了，憋出這么句話：

　　“我把燈關(guān)了啊，你睡你的，我就這么坐著陪你?！?/p>

　　說完我就起身關(guān)了燈，然后又坐回原樣兒。真該讓你們看看我當(dāng)時臉上糾結(jié)的樣子。

　　“你也躺下睡吧，我沒事兒?！?/p>

　　Spring這么說道，恰似甘霖灑落我心田。

　　我還在那挺巴著，回答說：

　　“我也沒事兒啊，就這么坐著也挺好?！?/p>

　　這他媽絕對是我有生以來說過最沒底氣的話了，在說到‘也挺好’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微弱的連自己都快聽不著了。

　　說完，我悄悄扭過頭看了spring一眼，她還是一動不動在那里，也沒有再說話。我猜她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哩，她沒準(zhǔn)已經(jīng)認定我就是個假正經(jīng)的偽君子了。

　　再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就像是放映的幻燈片一樣。一開始我仍傻坐在床邊；五分鐘后，我已經(jīng)也同樣的姿勢背對著spring倒在了床上；又五分鐘后，我慢慢翻了個身，變成面朝她；最后五分鐘，我把身子朝她背上貼了過去，一只手順勢沿著腰部把她摟住。

　　她一點也沒有抵觸我的意思，這讓我愈發(fā)緊張了，心里像鉆進了千萬只小羊羔，這時候，我的陰莖也一點一點硬挺了起來。

　　接著，幾乎脫離意識一般，我竟突然用挺巴著的那玩意兒頂了spring的屁股！等意識到自己做出的下流至極的行徑時，我快要難為情到昏迷過去，對，我為自己的齷齪感到無地自容。果然，spring朝我轉(zhuǎn)了過來，我連忙縮回手同時撤了撤屁股，閉緊眼不敢看她。我不愧是個慫包，心想：這下糗大了，spring一定狠狠的扇我兩巴掌，或是干脆一腳踢爆我！

　　可結(jié)果簡直讓我喜出望外。Spring順著小臂摸到我的手然后又把它放回了她的腰上，她的手掌像天鵝絨般柔軟。正是這一下，我的欲火徹底燒開了，我開始不住的吻她的臉，從頭發(fā)一路吻下去，額頭、眼睛、鼻子都沒有落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我把舌頭伸進她的嘴里面肆意的攪著。不過，掃興的是，在我忘情的吻spring的過程中，她卻表現(xiàn)的像塊木頭，她始終都沒有伸出舌頭回應(yīng)我！

　　不是已經(jīng)干柴烈火的劇情了嗎？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手已然探入spring的睡衣內(nèi)，在她的背部不停的胡亂摸著，最后我終于摸到了她的胸罩扣，便要去解開它。樹哥教過我：只要你脫掉女人的胸罩，她們的性欲之門就徹底打開了。

　　就在我成功解開扣子的時候，spring突然擺了下頭，掙脫了我的嘴唇，接著她輕聲說：

　　“你們男人都是這副樣子嗎？”

　　我聽了又變回傻樣僵在那里。spring八成是想起那位負心人了。

　　Spring隨即坐了起來，雙手別在后背又系上了胸罩，接著變回開始的姿勢背著我躺了回去。

　　最后，spring說：

　　“睡吧，我沒事兒了。”

　　去他媽的干柴烈火。

　　我真的是被折騰夠了，也許正是情緒天上地下這么來回起伏的緣故，頓時起了不賴的睡意。我就這么悻悻的睡了過去，再睜開眼外面已是光亮一片了。

　　Spring還是背著躺在那兒，好像她一晚上都沒移動過一樣。我本計劃早晨等她醒來看見我的第一眼再嘗試要求一次，可是，我怕是等不了了，因為憋了一晚上的尿?qū)嵲谝鄙肺伊耍《椅叶疾荒芙行裺pring，是的，你想想看在這樣微妙的氣氛之下，在我昨晚被拒絕了做愛要求之后，我對spring說的第一句話竟是：

　　“快點告訴我?guī)谀模冶镏欢亲拥哪蛄??！?/p>

　　這實在是難以啟齒。

　　我就是這樣的奇葩，一個敢厚顏無恥的去脫女人的胸罩卻羞于問女人撒尿的地兒在哪的奇特人種。

　　所以，我必須得不告而別了。我偷偷穿上鞋子，躡手躡腳往門口點去，真是要命，沒移動一步尿意就更添一分。終于來到門口了，我已經(jīng)做好奪門而去的準(zhǔn)備了。就這千鈞一發(fā)之際，spring一下子哭了出來：

　　“不要走，不要走，為什么……”

　　我被捉了個正著。那一幕像是刻在腦子里一般清晰，我人已經(jīng)在門外邊了，一只手擰緊門把手正想關(guān)上門，聽見spring的哭聲便沒忍住往屋子里探了下腦袋，我看見spring的臉，讓我聯(lián)想起奄奄一息的麻雀，她用近乎哀求似的眼神盯著我。我心疼極了?？缮順O限逼迫下我只能這么草草的跟她解釋道：

　　“我要走了，朋友們就在路口等我，說好一塊去學(xué)校跟文科班打比賽。對不起！”

　　說罷心一橫，甩門走了。我他媽的確實得走了，比起當(dāng)著她的面尿褲子，我寧愿做回瞎子。而spring，則又是被‘甩’了一次。

　　至此，所有的故事便被這一泡尿給畫上了句號。Spring沒有再找過我，我自然更是沒臉去聯(lián)系她。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天，spring的眼睛、她的裙子，在我腦子里就怎么也尋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