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知道有《十七歲的單車》這部電影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就去看了,因為我以為它講述的會是與我和陸遠相似的青春戀歌。但事實上并非如此,所以我看過以后,大失所望。
我這輩子最難忘的一份記憶就源自于一輛單車,以及那個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用單車載我回家的男子。
那時候我們還小,是菁菁年華里美好而甜蜜的一對兒。我喜歡坐在他的單車上,讓他載著我走,去哪里都好,只要是他帶我去就好。我迷戀著那簡單平凡的自行車,它曾經(jīng)給過我多少心動和喜愛。
就算我有一天長大了、成熟了,亦或是世俗了,但我仍然迷戀著單車,而不是名牌汽車。因為它承載著我們太多無法言語的歲月瑣事,那里面有我逝去的、唯一的、不可再來的青春。
每次都是,我坐在他的身后,感受著他帶給我的喜悅。是啊,當(dāng)時還是青春年少,他愛談天我愛笑,真是浪漫的年齡坐在那輛浪漫的自行車上,演繹的是浪漫的愛情。那是我們最浪漫的記憶,每天都是戀愛日,我們在小小的縣城里,因著一輛自行車,吟唱著最美好的愛情之歌。
還記得他第一次載我的時候,我輕輕牽著他的衣襟,絲毫不敢碰他。再后來,我們在一起了,他要我坐在后面的時候抱住他,以保證安全,其實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總覺得那種在路上的感受很美妙,不,是特別特別美妙。我輕輕的環(huán)住他的腰際,頭靠在他的后背上,聽著他和我說著一天發(fā)生的種種,聽著他對我的關(guān)心和詢問,甚至我能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而不是其他男生的那種汗?jié)n味。因為我愛的這個男子,他是優(yōu)秀的、干凈的、整潔的,與眾不同的。
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他后來就不屬于我了;只是我不知道,我們怎么就漸漸把彼此丟掉了。
后來分手一年以后,我偶然看到一篇文章,說年輕的時候兩個人談戀愛,無論天氣如何,無論多早多晚,男生總是早晚兩次接送女生上下班。后來兩個人最終沒在一起,女生嫁給了別的人,卻再也沒有人會來回接送她。但在每個夜深人靜的一個人回家的夜晚,她一定會想念他,想念那輛破舊卻溫馨的單車。
當(dāng)然,人間世事皆是喜憂參半,利弊均衡。就好比這單車,也曾經(jīng)給我?guī)磉^兩次“劫難”。
第一次的起因也是我生病。我還是和往常一樣,請假回家住。我一回家可把陸遠給樂壞了,因為他可以早晚接送我了。
每晚放學(xué),我會在學(xué)校的大門口等著他,他也會很著急地推著車子找我去。在昏黃的路燈下,在路人鮮有的街道上,我坐在陸遠身后,讓他載著我,陪著我,送我回家。
那時候我們兩個的家離得很近,也就三分鐘的距離,所以陸遠必定會先送我到家。但我每次都讓他在距我家有十幾米的那個胡同口停下,因為我怕媽媽會看見我們。然后每天早晨,我還在那里等著他。
雖然媽媽從沒看見過,可我還是一直很小心,生怕出什么事。但事情總是這樣的,怕什么來什么。
那是一個夜晚,陸遠送我回去,因為那個胡同很黑,陸遠很不放心,而且我媽媽也確實出來的很晚,沒有一次見過我們,所以他執(zhí)意要再送送我。可就是這么一送,偏偏就出事了。
我和陸遠就是這樣的,每次要分別的時候,都難舍難分的。我說我要回去了,陸遠非要抱我一下,可就是這么一抱,偏偏就出事了。
陸遠抱我的時候,我就聽到一串不快不慢的腳步聲,我和陸遠說,“我怎么感覺是我媽媽的腳步聲呢?”
“哪有那么巧的事呢?”他不以為然。
結(jié)果是,真的就是我媽媽出來接我了。
我不確定我媽媽看沒看見陸遠抱著我,但是我知道,最起碼我不應(yīng)該和他站得那么近。
老媽挺生氣的,問我為什么站那兒不回家,我硬著頭皮說我們在討論考試的事,天知道這個說法有多么假。
毫無爭議的,我乖乖地跟在老媽的身后回家了,而陸遠就這樣灰溜溜地走了。有那么一剎那,我感謝死了那個黑乎乎的胡同,因為它,避免了一次世界大戰(zhàn)。因為我老媽不止一次的告誡我,高中決不能談戀愛。我媽媽真是那種很開明的父母,除了這件事,我媽媽好像真的沒怎么干涉過我自己的問題。
那一天媽媽都沒怎么說話,我也學(xué)乖了,沒有開口找訓(xùn)。為了防止這件事再次被提及,我只好提前結(jié)束了我回家住的時間,陸遠雖然很不愿,但他也知道我的苦衷,便不好再說什么。
媽媽也很夠意思,沒再說起過這一話題。
而關(guān)于單車的第二次“劫難”,則是與沈大姑密切相關(guān)。
我們的周日是半天課,下午放假,每到這個日子,同學(xué)們都像是放出籠子的小鳥,忙著飛出去享受難得的自由,所以每逢周日,我學(xué)校門口那真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啊,想要去街里的人太多,找不到車也成為理所當(dāng)然的情況。
某周周日,我和陸遠說好一起走,因為那天我要將一些換季的衣服拿回家,怕沒有車,所以叫他載我回去。那是我們第一次在白天里從學(xué)校騎車一起回家。
我和陸遠都很高興,一邊前進著一邊聊著,很愜意、很自在。就在這時,發(fā)生了一件我們沒有料到的事——沈老師開著摩托車從我倆旁邊過去了。
我們兩個都看見了,然后內(nèi)心小忐忑,因為我倆很清楚,那么近的距離,不可能沒看見的。
當(dāng)晚回學(xué)校,晚課是沈老師的語文課。往常她的課上,我總是很愉悅很積極的,而沈老師也是很高興地和我對話。但是那天晚上,我明顯地感覺到沈老師不理我,無論我如何找機會和她搭話,她都是不做回應(yīng)。沈老師一直是性情非常好的,基本上不會和人鬧不愉快,更不會和我們這些晚輩生氣的。但是那一次,我確信,沈大姑真的因為下午的事生氣了,以至于不愿意理我了。
這讓我無比郁悶。天知道我有多么喜歡沈老師,我喜歡她講課的方式,我喜歡她的寓教于樂,我喜歡她的陽光幽默,我喜歡她獨具特色的人格魅力。所以,我不能讓她不喜歡我,一點點都不想。
我這個晚課上的異常郁悶,直到晚三要下課的時候,我親愛的許媽回來了,立即就被沈大姑叫過去了。她們兩個在前面一直說了很久,不用想我都能猜到,一定是在說我和陸遠的問題。
果真如我所料,晚三下課沈老師走后,許媽就找我來了。
我的許媽真的是對我太好了,好到我都覺得對不起她。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我,相信我和陸遠不會有問題。
唉,許媽,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慚愧啊慚愧。
當(dāng)晚我就和陸遠說沈大姑不理我了,陸遠說沒事的,沈老師不是小氣的人,明天就過去了。可我還是很難過,于是回到宿舍就給沈大姑發(fā)了一條信息解釋這件事,并希望得到老師的原諒,當(dāng)然,我還是不會、不能承認我們早已在一起的事實。
我一晚上都在尋思這件事,都沒有睡安穩(wěn)。第二天一醒來我就馬上拿過手機來看,依舊是失望的沒有回音。
第二天上午的語文課,還是和頭一晚一樣,沒有絲毫理我的意思。
我知道這回真鬧大發(fā)了,徹底把沈老師給弄生氣了。趁課間操的時間長,我趕緊又給沈大姑發(fā)了一條短信,更加誠懇地認錯。不過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依然是石沉大海。
這一天我也沒能上好課,一直在想沈大姑的事。我真怕為了這樣一件事就讓沈老師不喜歡我了,那我真是要后悔死了。
直到晚三下課,一個同學(xué)跑過來給我?guī)г挘鞍惨猓蚶蠋熥屇闳ヒ幌滤霓k公室。”
我聽到這話以后,又激動又忐忑,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到了三樓辦公室。
我一進門,果真只有沈大姑一個人坐在那里等著我。我很是愧疚和不好意思,低著頭走了過去。
“老師,我來了。”
“嗯,坐下說吧。”
“呃……別了,我還是站著說吧,我是個戴罪之人。”
“呵,還戴罪之人,凈胡說,快搬個凳子坐下吧。”
我實在不好推辭,就只好坐下了。
“我不找你,你也不知道來,然后就一個人在那兒瞎想,是不是?”沈大姑笑著問我。
“老師,您都不理我了,不搭理我了。”
“我哪兒不搭理你你了?你凈瞎想。那功夫我看見你信息時,手機要沒電了,我就沒給你回。后來一看,你又發(fā)了一個,我看這是不找你不行了,要不你晚上估計就不用睡了。”
“老師,我今天早上哭了一早自習(xí)。”
“就因為這事?”
“嗯。”
“這么在乎老師呢?”
“嗯,昨晚做夢都夢見老師訓(xùn)我了。”
“訓(xùn)訓(xùn)你也應(yīng)該。”老師笑了。
“沈大姑,您就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應(yīng)該讓陸遠載我回家的。以后我再也不這樣了,您別生氣了。”
“老師跟你說,我不是那種老古董似的老師,但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不高興。”
“額……我知道,我們錯了。”
“安意啊,老師和你說心里話,你和陸遠吧,一起走正好讓我看見了,你說你們原來就有過那么一段,老師不希望你們‘復(fù)燃’。我就不用‘死灰復(fù)燃’這個詞了,你說我看見了,如果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那你說我還叫老師嗎?”
“嗯,我知道。”我說,“老師,昨天真的是一個意外,因為我一直沒有找到車,而且拿的東西還很多,正巧就遇見了陸遠,他說要帶我一段,我也就沒有推辭。我就算是碰見別的男生,估計也會這樣的。”我只好撒謊了。
“如果你真讓別的男生載你那就沒事了,但你讓他載你就有事了。今天早上就有老師和我說,看見你們兩個一起走了,我還幫你們倆解釋呢,說我看見了,不是那么回事。你說我也知道陸遠載過別的女生,像我們班的女生他也載過,這些我都知道,也都看見過,可是我也沒這樣啊。關(guān)鍵是你們的兩個性質(zhì)不同啊,他載你別人就會亂說話的。”
“嗯,老師,我知道了,您別生氣了。”
“安意啊,你和陸遠吧,老師知道你們兩個孩子都很好。陸遠那孩子,在我們班是被我樹成典型的,紳士型的,很沉穩(wěn),很懂事,文采飛揚的。你就更不用說了,我的得意門生啊,文章寫得好自然不必多說了,人也有能力,還真誠,善良。”
“老師,我們兩個真沒事。”我急于向老師澄清。
“老師相信你們兩個沒事,今天早上我也找過陸遠了,他也解釋了,其實老師并不是不讓你們兩個說話,我知道,也能理解你們兩個,因為在文學(xué)上都有造詣,可是說是惺惺相惜。所以老師也沒說不讓你們兩個來往,但是咱得保持個度。”
“嗯,老師,我知道了。”
“你說你們這兩個孩子都挺出名、挺受關(guān)注的,尤其你啊,前途一片光明啊。學(xué)生會那頭,從上次讓你找錯別字就能看出來,學(xué)校那邊對你挺重視的。現(xiàn)在國旗下講話的審稿也交給你了吧?鐘書記也問過我,我說‘放心吧,這孩子從人品到工作都行,而且心思細膩,會體貼照顧人,那語文在全年組更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的,肯定沒事’。你說那校領(lǐng)導(dǎo)老師什么的,多數(shù)都認識你,你這讓人看見不解釋不清嗎?你那以后工作肯定也很多,這里頭還關(guān)系到一個公眾形象的問題呢。”
“嗯,我明白。”當(dāng)時我聽著沈大姑的話,雖然在意,卻也沒有十分上心,等到后來事情發(fā)生了才知道,老師的確比我們目光要長遠得多。
“還有啊,現(xiàn)在是高中,是學(xué)習(xí)最緊的時候,而且你們兩個都是尖子班學(xué)習(xí)成績很不錯的孩子,都很有潛力。那你現(xiàn)在還行呢,你看陸遠那成績,一直考不出實力。按他的底子,絕不該是現(xiàn)在這個分數(shù)和名次。而且咱這尖子班都有調(diào)人的規(guī)定啊,他再這樣下去很危險啊。”
“嗯,我知道老師都是為我們好。”
“你們能知道老師的良苦用心就好啊。雖然老師也知道你們兩個如果在一起的話,是不會其他孩子那樣淺薄的,但是我也覺得這時間并不合適。咱說一句到家話,以后上大學(xué)了,要是有機會,在一起也行,那不是不可以。但是現(xiàn)在,必須好好學(xué)習(xí)。”
“嗯,老師,這我都知道,我都明白。”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沈大姑對我們兩個這樣的了解和在乎。有時候我就忍不住幻想,如果真像老師們說的那樣,我們大學(xué)才開始在一起,會不會后來的事情,都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而且你們還很小啊,根本不用著急啊。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高二了,還有一年多就畢業(yè)了,你們?nèi)绻娴囊谝黄穑洗髮W(xué)啊什么的,也一點都不晚啊。”
“嗯嗯,我明白,老師。”當(dāng)時說這句話可真是敷衍的成分占多數(shù),因為我和陸遠,那時候的確是難舍難分,以前因為其他原因我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暫時分開,但是那對我們兩個來說簡直就是煎熬,根本做不到,所以即使是只能偷偷的,我們也只能忍了、認了。
此時憶起沈老師說過的這些,才漸漸懂得了老師們對我們是真真正正的在乎和關(guān)愛,他們生怕我們走一點點錯路,可是當(dāng)時的我們就是當(dāng)局者迷,死活都不明白。
關(guān)于沈老師的這件事終于過去了,至少現(xiàn)在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只是在學(xué)校里,我們兩個要收斂一些了,不能總是一塊兒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
不是不想見面,而是不能相見,縱使相見亦不能言。
因為這件事剛剛過去,彼此心里都有些后怕,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雖然我們兩個都是那么想念對方,那么想見對方,那么想和對方說話,但是我們知道,我們不能。
拳拳愛意,只能藏于心底。任思念如波濤,洶涌澎湃,難以抑制。
我用了整整一個晚自習(xí),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寫信給沈大姑。第三天的語文課下課,把信遞給了老師。老師只是笑了,說了一句“這孩子”,就離開了。
我以為這件事真的過去了,我以為這件事至此真的平息了,殊不知這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殊不知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把信交給沈大姑的當(dāng)天中午,我接到了陸遠的電話。
他說,因為過幾天就是教師節(jié)了,所以他媽媽昨天去沈老師家拜訪了。沈老師和他媽媽關(guān)系一直挺不錯的,就說了我倆的事。
這個電話,真好似晴天霹靂,讓我驚悚不已。
聽到這個消息,當(dāng)時的我只有一個反應(yīng),死了,死了。
唉,都怪我,那天那么大意,沒有多考慮一下,就冒冒失失地讓他載我回家了。天知道,我只是想多陪他待一會兒,哪里知道就會弄出這么一大團子事兒呢?真真的應(yīng)了那句“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回可徹底弄大了,不但弄到沈老師那兒去了,連他媽媽都知道了,天啊,這回慘了。
正當(dāng)我在一頭自責(zé)難過的時候,陸遠正在家受他老爸老媽的批斗呢。
我始終不知道他們到底和陸遠說了些什么,我只知道,他媽媽很生氣,甚至不允許他周日下午出門了。這也就表明,我倆真的只能等一個月才能相會,和“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真有一拼啊。
但是也有值得慶幸的一方面,就是我更清楚地知道了陸遠對我的心。因為在種種壓力的阻礙下,他仍然沒有放棄愛我。仍然堅定著要和我過一輩子,這讓我心痛、更感動。
后來陸遠給我看他的日記時,我感動異常。其中最刻骨銘心的還是那一句:
“我發(fā)過誓,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離開你。
不會負你。”
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我愛到心碎。因為我知道,這二十個字下面,是怎樣一顆堅定的愛我的心。
可是多年以后,我仍念念不忘這些,然而陸遠呢?
又是一堂語文課,講練習(xí)冊,最后一題是仿寫句子。
原句是:“寂寞是一種情緒,一種感覺,一種心境。‘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寂寞是灑脫的;‘簾卷西風(fēng),人比黃花瘦’的寂寞是委婉的;”讓再其后再補寫兩句。
沈老師說咱找人讀讀,班長說,那得找個狠人讀啊。
然后又是幾乎全體喊“安意唄”。
沈老師其實是想讓大家讀讀。而在我班,這種仿句不管難不難,大家都愛喊我,因為知道我一定會寫,因為知道我愛寫這些。所以,“盛情難卻”,我和沈老師都不好再推辭。
我道:“‘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的寂寞是淡然的;‘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的寂寞是清雅的。”
正在班里的同學(xué)討論我的答案時,陳東的一句話打破了混亂。
“那個‘有人’,就是安意自己吧?”
他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話,我真是沒聽懂,同學(xué)們更是給他弄糊涂了,就連一向聰明的沈大姑也沒反應(yīng)過來,“嗯?”了一聲。
“沈老師,你們班不就在‘樓上’嗎?”
這一句可是全班都聽懂了。
因為我們上高二的時候重新調(diào)了教室,把所有的尖子班都調(diào)到了最西頭的新教室,既安靜,環(huán)境又好,無疑是學(xué)校對尖子班的照顧。
而我們正好在二樓最西頭,沈老師他們班是三樓最西頭,也就是陳東所說的,他們班就在我們班的正上方。
班里頓時唏噓一片,說什么的都有。我哪里好意思,低頭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到底是老師,就是比我反應(yīng)快,沈老師馬上就為了挽回場面來了一句:“那樓上也不止我們一個班啊?”
我也馬上反應(yīng)過來了,“那可不,再上面還有三?三呢!”
沈老師又說,“嗯,何止三?三,還有三?十一,大會議室呢?”
后來這事總算是壓過去了,不知道沈老師心里還有沒有再不得勁兒。唉,怎么一句與我毫不相關(guān)的李白的詩也能扯到我倆身上來?真沒招兒啊。
緊接下來的一節(jié)就是數(shù)學(xué)課,判的是昨天考的卷子,除了自己的還要判一張十一班的,我就近換了一張宋明楊的。這時我班學(xué)委走過來對我說,“安意,你幫著多判一張吧?”
我這個人一向樂于助人,以為真是多出來一張沒人判,那我就幫個忙唄,還樂著問了一句“誰的啊”。結(jié)果拿過來一看,陸遠的。
我也不好拒絕,便收下了。同座耿嵐笑笑,“緣分吶。”
我無語。哪有那么巧啊,肯定是故意的。陸遠說的對,還真是“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啊。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xué)網(wǎng)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xié)會 版權(quán)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