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蔡小菜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我看著她撥通了林風的號。林風剛一接通蔡小菜急切的聲音就響起了:“林風,我現在在開元大道,有急事。”然后就掛了電話。我當時想以林風的性格他會來嗎?萬一和蔡小菜作對不來呢!事實證明我沒有蔡小菜了解林風,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里,剛一下車就問:“怎么了?”
“許世從醫院不見了,”蔡小菜老老實實的交代說,“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認識的人多,而且還有許世他朋友,能不能幫忙問問?”
“不行。”林風很失望的說,“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那小子啊,想都別想,他死了正合我的心意。”
“哦,那樣啊,不過還是謝謝你能來,沒有其他事了,你走吧。”這次蔡小菜出乎意料的沒有和林風大吵一架,然后用各種方法逼他就范。不是許世對她來說不重要,而是因為她已經沒有吵架那個力氣了。
“我找到之后會聯系你的,真是受不了你這個樣子,給我打起精神。”
“是。真是太感謝你了,林風。”蔡小菜高興了很多,我都有些懷疑剛才是不是她的計謀。林風鄙視的瞪了蔡小菜一眼,然后走了。
我和蔡小菜沒有吃飯繼續尋找,蔡小菜幾乎每半個小時都要給林風打一次電話,可都是沒有結果。在警察的幫助下許世的媽媽都快要把州口市翻個遍了,但是仍是沒有任何消息。這個時候沒有誰能有她這個當媽媽的著急了。
“伯母,你不要著急,我們繼續找,一定會找到了,許世哥哥一定會沒事的。”田恬在一旁勸說。
“如果明天再找不到人我們就動用媒體,動用所有力量,一定要把我的兒子找到。”
“可是那樣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我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我的兒子沒事把什么拿走都沒有關系。”田恬知道,許世的媽媽雖然看起來很嚴厲,無論對別人還是對許世,但是她敢肯定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更擔心許世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去,我們依舊一無所獲,林風臉上帶著對蔡小菜的愧疚說:“對不起,我也沒有辦法找到他。”
“沒事。”蔡小菜強迫自己笑了出來,說,“我們這么多人都找不到他一定藏了起來,好啦,小豪你和林風都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我對蔡小菜說。
“不用了,小豪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蔡小菜又露出那種凄慘的讓人心痛的笑容。我和林風沒有再去勉強。
蔡小菜真的很擔心許世,他已經消失一天了,晚上溫度會降到零度以下……蔡小菜想著就打了一個寒顫。可是州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想從里面找一個人,就算是三天恐怕也不能找個遍。在這么惡劣的環境下許世能撐的了三天嗎?蔡小菜不得不讓又往好處想了想,許世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淪落到露宿街頭的地步,再說他可是個富家子弟,就算再不濟,也比他們這些平常人家要好吧,說不定現在正在哪個**逍遙快活呢!
想著想著就這么到了家門口,蔡小菜深深的呼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了,一定會沒事的,許世的媽媽那么疼他的兒子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一定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蔡小菜用冰冷的手掏出鑰匙哆嗦著想要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現在已經起風了,這風的溫度應該有零度以下,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冰刀,刮割著她的臉。即使身上已經穿了很厚,身體還是不住的哆嗦,感覺就連細胞也在微微的顫抖。
蔡小菜的眼睛突然瞥到了旁邊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個人,她有些害怕,不過最終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那里的確蹲著一個人,蔡小菜用手機微弱的燈光看清楚那人的面貌。
她愣在了原地,直到對方用顫抖的說:“小菜,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蔡小菜才回過神。那人竟然是許世,他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病服,在寒風的刮割下,他的身體在劇烈的哆嗦。
蔡小菜的眼淚瞬間嘩嘩的留了出來,對著許世罵道:“你知道我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有多著急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怎么可以這樣。”
“是我不對,讓你擔心了,真的很對不起。”許世的身體在風中猶如一片葉子,搖搖欲墜。蔡小菜來不及怪罪趕緊上前扶住了他,許世的身體很冰涼,嘴唇發紫,臉色蒼白,渾身上下都還在不停的顫抖。
“去我家。”蔡小菜攙扶著許世說。
“沒有關系嗎?我這個樣子。”許世說。
“媽媽今天去姥姥家了,爸爸也出差了,沒有關系。”蔡小菜攙扶著許世回了家,到家之后蔡小菜把許世放在沙發上然后又去屋子里抱來了一個被子,把許世嚴嚴實實的裹了幾起來。
“好暖和,剛才都快把我凍暈了,不過還好,總算見到了你。”
“你是傻瓜嗎?這么冷的天穿成這樣出來?我要是沒有出來該怎么辦?你這個笨蛋,知道我們找了你一天都沒有找到我有多害怕嗎?”蔡小菜不停的責怪,最后流著眼淚停住了。越是責怪卻越是感動。
“你不見我我只好想辦法見你了。”許世說,“別哭了,能做些吃的嗎?我都一天沒有吃飯了。”
“不做,怎么不餓死你。”蔡小菜雖然說著不做到還是去了廚房,許世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我做的很難吃,你要是敢不吃完的話我一定把你從我家給踢出來。”蔡小菜在廚房里說,從語氣可以聽出來他很高興。
“哇,好香的樣子。”許世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說,“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以后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好了,趕緊吃飯吧。丑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吃出來個什么事我可不負責任,上次你差點把我嚇死,你要是有個什么事你媽媽一定不會放過我。”蔡小菜責怪道,“不能喝啤酒就不要喝,逞強的下場就是你被送去醫院生死不明,我差點被你媽媽給吃了。”
“好啦,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對,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了,也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我會向我媽媽解釋清楚的,小菜是個很好的女孩,不是你想的那么邪惡。”
“哼,不相信你們男人的話。”蔡小菜說,“我做的怎么樣?”
“你剛才還說不相信男人話的。”許世說。
“哼,不說拉倒,就是不相信你們男人的話。”
“總體來說還算不錯啦,如果可以少放一些鹽,少炒一會兒的話會更完美。”
“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我來嘗嘗。”蔡小菜拿起筷子放在嘴里嘗了一下,立即就吐了出來。表情難看的說:“許世,不要吃了,怎么會那么難吃,我記得我沒有放多少鹽呀,怎么還會糊了呢!”
“我吃著很好吃呀。”許世很快就把桌上的飯菜給吃完了,說,“不用把我給踢出去了吧?”
“你一定在騙我,有多難吃我知道。這一定是你吃過最難吃的東西了!”
“沒有,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真的。”許世的眼睛里不像是騙人,蔡小菜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這是你的被子嗎?有你的味道,很香。”許世像一個流氓一樣笑著問蔡小菜。“不想用給我,凍死你。”“用用用,怎么不用。”許世又使勁裹了裹。
蔡小菜洗刷完之后沙發上的許世卻不見了,她一時著急大叫了一聲許世的名字,差點哭出來。“在這里。”許世的聲音從蔡小菜的房間里傳出,蔡小菜有種被耍的感覺。蔡小菜氣呼呼走過去,對著躺在床上的許世生氣的說:“誰讓你睡我房間的,出去。”
“別這么無情嗎?我怎么說也是病人,就算不看在我們是病人的份上你也得看在朋友的份上吧?”許世可憐兮兮的說,“你總不能讓我睡在沙發上吧?我睡覺可不老實,會掉在地上的。如果睡在地上現在是冬天,地板又那么涼!”
許世現在的樣子蔡小菜都覺得不是以前的他了,不過比起以前高傲的他,蔡小菜更喜歡這個賤賤的他。“可是我的床還沒有被男生睡過。”蔡小菜說,“你的腳怎么回事?”蔡小菜看到許世的腳露在外面,起初想是因為沒有洗腳不好意思,剛才她清楚的看到許世的腳上有血漬。“沒有,你看錯了。”許世在掩飾。“拿過來我看看,我可有嚴重的腳氣,別過去。”
像許世這樣一個富家子弟,說他腳臭有腳氣,打死蔡小菜也不信。不管許世怎么抵抗蔡小菜還是一把抓住許世的腳脖,她清楚的看到許世的腳上出現了幾個水泡,而且有些已經爛掉,還磨出了血。怎么會這樣?蔡小菜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腳可以走路磨成那樣。“你是怎么來的?”蔡小菜語氣溫暖的問。許世吱吱唔唔沒有回答。
蔡小菜沒有再問,抱著許世嗚嗚大哭了起來。
“好啦,我不是已經沒事了嗎?”許世安慰道。
“以后不許再這樣對待自己了,我不值得你為我做這么多。”蔡小菜松開許世,說,“我去找些碘酒先消毒一下,明天再去包扎。”蔡小菜很快找來了碘酒和棉球,對許世說:“可能會有點痛。”許世溫柔的笑了笑,蔡小菜喜歡他的笑容,很安靜很溫柔,就像溫泉一樣。
“好啦。”蔡小菜調皮的在許世的腳上包扎了一個蝴蝶結,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今天就讓你睡我床上好了,明天早早的回醫院,伯母和大家都很著急。”說完走了出去。
第二天陽光明媚,冬天永遠不會知道人們是多么期待一場大雪。覆蓋一切,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夢里一樣。蔡小菜陪著許世一起回到了醫院,許世的媽媽看到許世后眼淚流出了眼眶。“小世,你一整天去哪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沒事的。我這么多大了總不會丟了吧,媽媽以后不要為這種事擔心了。”
……
蔡小菜沒有打招呼悄悄的走了。
“這么快就出來了?”我笑著對蔡小菜說。
蔡小菜也溫柔的笑了笑,說:“嗯,許伯母不太喜歡我,我繼續留在那里的話她一定會有所針對我,還不如早些走。再說了,你不是還在這里等著我的嗎?”蔡小菜說的很輕松,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我卻從她的眼里察覺到一絲的落寞和苦楚。
我沒有問她和許世是到底怎么一回事,蔡小菜也沒有對我說,昨天的事就像是遙遠的記憶一樣,直到變成真正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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