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線索——審問

時間：2008年5月18日

地點：S城刑偵大隊審訊室；

“姓名？年齡？職業？”

“我叫陳軍，今年32歲，華金小區保安。”

曹磊這時低聲與身邊的審訊人員交代了幾句之后，那位警官就迅速的離開了審訊室。

“保安？這還真是有意思！你是保護業務的財產安全呢，還是監守自盜呢？”

“警察同志，我知道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偷東西了！”

“偷東西？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快說，你到秦薇的別墅里到底是去做什么？”審訊桌前曹磊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對方，雖然他知道對方一定會極力的掩飾自己真正的意圖。

“我該說的都已經對你們說了，可是你們就是不相信我。”陳軍表現的很是委屈，只見他偷偷的瞟了一下曹磊，他努力地要讓曹磊去相信自己的話。

“我對天發誓，我去哪里只是為了偷點東西。你們是知道的，秦薇死后現在她的別墅還是空的，沒有人看管。我就想到她的別墅里偷點東西，然后賣點小錢花。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們做保安的，一個月掙不了幾個錢。誰不想兜里多幾個錢呢!”

聽到陳軍如此處之泰然的表述著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臺詞，曹磊就知道對方絕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物。但是在曹磊的心里，他已經知道該怎么與對方進行較量了。

“是嗎？你說你是進來偷東西的？你敢再次確定你自己說的話嗎？”曹磊首先將了對方一軍。

“當然！我當然敢了！”陳軍并不在意曹磊的詢問。但是他的自信卻恰恰讓曹磊更加有理由去一步步的去拆穿他的謊言。

“既然你說你是去偷東西，那么請問你是從哪里得到秦薇別墅的鑰匙的？”

“哦！有一次秦薇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一把鑰匙。我當時看到了，就順手撿了起來。本來我想趁她不在家的時候，進去偷點東西的。誰知道她卻死了，這樣我進來偷東西就更加沒人注意了。”陳軍的心突然震了一下，但他還是表現的很鎮靜。

“是嗎？那好，我暫且相信你鑰匙是你撿來的。你說你并沒有進入到過秦薇的別墅，那么為什么你會對她別墅里的格局如此的熟悉？你進入到別墅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并沒有打開電燈，也沒有使用任何照明的東西，但你卻可以在不發出很明顯的聲音的情況下翻找著你想找的東西。

而且有一件事你并不知道。我上次和蔣紫涵在離開別墅的時候，故意在別墅的底層和二層灑下了一層薄薄的石灰粉。今天早上我再次去了秦薇的別墅，從你踩過的石灰上所留下的腳印我發現你的腳步很沉穩很齊整，并且從你的行進路線不難看出你對這里的熟悉程度。請問這些你怎么向我解釋？”

曹磊說完這段話之后，停下來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他在等待著對方進一步的狡辯，他知道對方的偽裝的鎮靜已經漸漸地被自己瓦解。

“那是我蒙的！我想嘛，大多數富人家的家具格局應該都差不多，而這些我以前在電視上都看到過。”陳軍平靜的看著曹磊回答道。

“好！我第二次相信你的話。那么既然你是來偷東西的，那么為什么你所翻找財務的地方卻是廁所和廚房？試問秦薇難道會蠢到把錢藏在廁所和廚房？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詭異了嗎？”曹磊繼續挑戰著對方的神經，他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也許秦薇就是喜歡這樣呢？”陳軍此時的回答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的振振有詞，坦然自若了。反而他現在的回答使他的緊張和心慌暴露無遺。

這個時候，剛才出去的那位審訊人員也回到了審訊室。他坐下來然后與曹磊耳語了幾句，然后打開記錄本開始記錄接下來的審訊筆錄。

“你別再狡辯了！我已經給過你三次機會了，可是你卻如此的不懂得珍惜。你覺得你自己現在的狡辯還有用嗎？”曹磊突然間將嗓門提高了幾個分貝，他這一聲喊叫把對面的陳軍著實嚇了一跳。

“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曹磊說著便把一個裝有菜刀的證物袋拿出來給陳軍看了看。

當陳軍看到曹磊手中的菜刀的時候，曹磊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絕望和失望。

“還有，你的真名并不叫陳軍，是嗎？王林？”曹磊冷不丁的又冒出了一句。

這一聲“王林”讓對面的陳軍瞬間癱了下來。

“我剛剛讓人去查了一下，你的原名叫王林。你在秦薇死亡的前兩天才來到華金小區上班。而且，你說你是保安，并沒有多少錢。可是你現在腕上帶的歐米茄手表就值不少錢吧？你的皮鞋至少有五千元吧？這與你剛才的保安沒錢一說豈不是自相矛盾！”

“現在，請你回答我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誰指使你去做這件事的，又是誰殺死了秦薇？”

此時的陳軍似乎不愿意再反抗了，他只是低下頭，嘴里不知道在喃喃寫什么。

“好了！咱們也別再玩捉迷藏了。我曹磊的忍耐性是有限的，希望你能在我發怒之前吧一切都交代了。”曹磊把手中的煙頭往煙灰缸里使勁按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水等待著王林的回答。

“曹磊果然就是曹磊，看來我們都小瞧你了！好！既然今天栽在你的手里了，我認命了。但是我只能告訴你三個字：不知道！”

王林說完便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自盡了。

曹磊見狀趕快走上前去制止他，可是一切都晚了，王林死了。

這時一直在外面關注著審訊的蔣紫涵趕快跑了進來。

“哎！看來這次我們真正遇到了對手了！王林剛才嘴里的‘我們’讓我感到秦薇的死不是簡簡單單的一起謀殺案，在這起案件的背后一定隱藏著一個我們并不知道的秘密。只可惜，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現在卻中斷了。”曹磊看著已經死亡的王林失望的說道。

蔣紫涵輕輕地把手放在曹磊的肩上，她要告訴曹磊，一切都沒問題的。沒有什么困難能夠難倒曹磊，因為他是曹磊，一個總是能化險為夷的曹磊。

“對了，你怎么就知道昨晚一定會有人去秦薇的別墅？我之前也在奇怪為什么你要在別墅里灑下石灰呢？”蔣紫涵看著曹磊詢問道，這些問題是她早就準備好了的。

“其實這很簡單，等我說完你就明白了。”曹磊看著蔣紫涵認真的說道

“首先既然連我們也發現了菜刀和尸骨。那么首先可以認為這是兇手匆忙中扔掉的。而之后他一定也發現自己處理的不夠恰當，他怕被我們發現，然后通過這些東西能夠查到什么。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要找回這些東西。

其次，當我們發現這些東西之后卻并沒有向外界去宣揚我們發現的線索，而且我之前故意的讓局里對秦薇別墅的封鎖撤銷，那么他就可以更加放心的去拿回這些東西。

再者，他自己一定不敢親自過來，那么他就一定會派人過來拿。他三天前就安排王林到這里來密切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我想王林并沒有留意到我們在下水道旁的對話和線索，但他一定會趁我們不注意過來查看一番。

于是昨天晚上我就悄悄的潛入了華金小區。我首先到下水道旁查看了一下，我發現那里有著明顯的區別于我的腳步。我就知道他一定來過了，只是他沒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這從他凌亂的腳步就能夠看出他當時焦慮的心情。此時我就想到他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定會進入別墅里翻找，因為這樣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我之所以從順著下水道管進入別墅里，是因為我早早的在底層灑下了石灰，并且將廚房的窗戶提前打開了一扇。我不能留下自己的腳印，這樣會對偵破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的。

當我進入到別墅之后，我就躲在廚房里等著他的到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最終還是來了！”

曹磊把自己的推理原原本本的都講給了蔣紫涵，然后坐下來思考著接下來的工作方向。

“那接下來呢？接下來我們怎么做？現在線索已經斷了，我們該怎么辦？”蔣紫涵望著由于勞累而憔悴的曹磊關切的說著。

“去見陶靜！”曹磊抬起頭看著蔣紫涵說出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