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寒氣就如蘇東坡老人家說的那樣,“料峭春寒吹酒醒,微冷,微冷。”春雨綿綿不斷下了幾天,春泥泛著莫名的味道,蟲子不敢再叫了。周六的晚上,雨漸止,風間歇。本是個好晚上,又不用自習。我本打算陪米茜去植物園看看雨后的花草,呼吸下新鮮空氣。除了上課、睡覺、看書、打球、和宿舍人瞎胡鬧,就是陪米茜了。一次她宿舍的一個美眉看到我和米茜在宿舍樓下分別,便朝樓下喊:“蘇杭米線(蘇航米茜)。”丈二和尚們就一直以為這個傻丫頭是想吃蘇杭米線想瘋了,正常人不會干這事。
今晚的計劃很快化為泡沫,歸罪于學校,準確的說是學校的線路。我不是設計者,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宜城職院建校雖不到十年,但線路卻用了至少二十年。它的前身是一所財校,估計是財政出了問題,后來被另所兩所學校并了,改建成我們職院。一所學校幾十年沒有換線路,這是怎樣的境遇?
校方說,估計到十一點鐘來電。那還玩個什么呀,被逼無奈。我和米茜在黑暗角落曖昧親熱一番只好放棄計劃,改想其他。
程思新還在思想的泥潭里不能找到出路,就拉著我們宿舍人去網吧上網。我回來的不巧,剛趕上他們鎖門,我沒有幸免的被他們喊去。不去不行,柯晗都去了,他一定去看唯一看重我的政治學女博士推薦的《大國的崛起》那個紀錄片。
我跑到米茜的樓下喊她,一個一樓的女生就說:“你又來送米線?”我苦笑道,“我有正宗的蘇杭米線,你來不來點。”我指著自己的某個部位。
“皮厚,不要臉。”米茜在204探出身子,朝我喊道。想必是聽到我的那番話。
“去不去上網,我帶你玩游戲。”我笑道。
“我就不去了,你們宿舍的幾個大煙鬼我受不了。”她指著曹任康和薛啟。
又泡湯了,要不在網吧還能纏綿一番。
網吧到處是人,還好有幾個位子。我和小新挑了幾局CF,敗下陣來。夢幻誅仙覺得不勝好玩,就沒再玩游戲。薛啟就和旁邊的一個妖女打扮的人搭訕起來,我只做惡心狀。嚇得小新說,我讓你還不行嘛,別氣得吐我一身的。
我看到湖人比賽錄像正式最關鍵時:科比晃開防守者和補防者時,一個后仰跳投,球像離弦的箭出去……網吧黑了,就是科比的這一投,這里也停電了。老板說,你們學校電路檢修,修到我這了。整個網吧一頓暴躁后,死一般的沉靜。到處停電,到處招鬼。
曉宇朝著一個燈火闌珊的地方跑過去,回頭朝我們喊:“候我幾分鐘。”不知道誰在那里?
我向曹胖子要了一根煙,青色的煙霧把沒有月光的夜晚裝飾的更加朦朧。曉宇拎著一大份包裝好的外賣,我一聞就馬上說道:“這是肉末茄子。還有……”
“還有木耳肉片!是吧?”黑小子用手指拈了拈袋子。
“你沒吃飽呀?還是沒吃!”柯晗皺起眉頭。
“沒呀,帶給夏欣然吃的。”曉宇笑笑,露出并不白的牙齒。
“哪個夏欣然?”柯晗問道。
“唉,不就是那個黑妞社長嘛!”我回答道。
“怎么沒人帶給我吃呀。呃呃呃呃…”程思新郁悶了。
春雨真得貴如油,霏霏霪雨又放肆的來了,天暗黑不見底。我們陪著曉宇站在樓底下,等待五樓的夏欣然來取。等呀等,沒等到夏欣然。居然把米茜等來了,她從食堂回來,手中還端著一杯從食堂買的奶茶(作者按:一停電,只有三個地方有備用電。超市、醫務室、食堂)。
我和米茜說了情況后,她對我翻了一眼,說:“你要是送我吃的多好,你不靠譜。”
“我怎么不靠譜?你怎不送我,你不著調。”我乘勢要搶她手里的奶茶。
“你們就別玩了,你們又不是唱歌的,天還下著雨呢。”柯晗說到。
我們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笑得過程中夏欣然姍姍來遲。如果不是程思新有手電,我絕不可能依靠應急的綠燈看清她的臉。在曉宇把飯菜遞給夏欣然的那刻,我們都以為有什么好戲在后頭。
事實讓我們很失望。曉宇說,趁熱吃。黑妞點點頭說,謝謝。我們說,還有我們。她笑道,謝謝你們,我很感動。全宿舍保駕護航來送一頓飯,這是多么瘋狂的事。要是再來個求婚什么的,這一定會被載入宜城職院建校史上的十大八卦之一。可惜那時,曉宇還沒有追到夏欣然。黑妞依舊喜歡著魔術,和那個銀翼的魔術師(借用柯南劇場版第八部的名字指代那個魔協男孩)藕斷絲連。
這次大范圍停電帶來了三個嚴重的事故:一是我搶了米茜的奶茶,被迫下周五天早起幫她買早點;二是薛啟泡到那個妖女(這詞很扎眼,可我一時無法找個合適的);三是周曉宇又和夏欣然有了新故事,樂得泛了幾夜花癡。
我恨學校;恨這次停電;恨周曉宇;順道也恨那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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