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考試·旅途·放假

　　元旦假期過后，學校氛圍用草木皆兵，風聲鶴唳都不為過。各系在準備考試，基本上95%的人都在臨時抱佛腳。余下的5%是持無所謂的態度。大不了就補考。我和周曉宇就愁呀愁，什么都不會。一下子感覺我們在學校竟然沒讀書，就在瞎玩。

　　薛啟把一打資料拍在桌上，說道：“你們趕快去學校的復印店，花幾塊錢就可能買到答案。”

　　“是不是真的？這么爽？”周曉宇翻翻薛啟的資料。

　　“管他是不是真的。花幾塊錢買個心安。”我說道。

　　校內的復印室擠得水泄不通，都排成圓隊了。好在周曉宇和復印店的老板熟，先前話劇社的劇本和資料也都是這打印的。我們問老板有沒有建工系的卷子，老板說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是因為每科總有幾位好老師在劃考試重點的時透露了卷子的內容，然后有心的人就記下來找到會做的人把答案做好拿來復印。而復印室的老板就多復印幾份，答案就這樣被傳開了。

　　這學期的公共課我是不擔心的，除了英語外。可工程制圖這么課我就犯難了，復印室沒有答案。向來我的幾何立體就不好，我最怕的就是畫那些圖。叫我畫什么剖面圖、立體圖、屋頂機構圖，還不如叫我去畫清明上河圖。越想越煩，干脆就不看了。

　　將近一周后我們是在宜城第一人民醫院見到曹任康的，基本他的考試就算緩考了。這趟淮洲之旅，收獲的是一場大病。醫院診斷是腎臟出些問題，其余我就聽不懂醫生說的了。曹胖子看到我們非常感動，打發他的媽媽就帶著病和我們扯淡起來，說得就快聲淚俱下似的。

　　曹任康先去淮洲理工大學看望了他高中時最好的一個朋友，和他在校園閑逛，晚上就住在他的宿舍。淮洲理工大學被他說得富麗堂皇，我們都聽傻了。之后就有一個感覺，那不是學校，那是度假酒店。在那里他還上了一節課，一節心理學課，一句也沒懂。他開始感慨本科和專科的差距，說我們學校就以平民窟。這差距怎么形容最為恰當呢，就好比二戰時中國共產黨的隊伍裝備和德國軍隊的裝備的差距。

　　兩日一夜后，曹胖子就只身一人去了另一所學校，淮洲聯合大學。這所學校名字比我們宜城職業技術學院霸氣多了，至少稱之為“大學”。遺憾的是它的裝備類型還不如八路軍，就相當于埃塞爾比亞那時的裝備。這天堂與地獄的差別，讓曹胖子昏頭轉向。

　　曹胖子找到他的小兔妞姐姐，到處游玩。在校園里，看到無數開放的女生。這還是冬天，要是夏天。這里就是那些門的原產地，不用多解釋。這次曹任康就不能住宿舍了，除非宿管阿姨給他進女生宿舍。

　　在住進學校臨街的一家破舊的小賓館后，曹任康的情緒很復雜，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小兔妞。翻來覆去，覆去翻來。隔壁房間開始躁動，像是大床在吱呀呀的顫動，伴著人的喘息聲。曹胖子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又睡不著了。半夜，好不容易再去想這個事。另一個隔壁的房間又有了動靜，結果自己被吵得一夜沒睡。

　　第二天曹任康想離開這個地方，結果就發生了少兒不宜的事情。在陪小兔妞和她同學逛完街后，暮色都快四合了。小兔妞和她的同學準備去曹任康那休息會，這下就來了考驗了。曹胖子的大床上睡著兩個女生，只穿著薄薄的睡衣。

　　曹胖子想了很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面對這樣的誘惑，曹胖子不能不動心。一番倒騰后，理智還是戰勝了**。曹胖子衣服都沒穿好，就拖著行李連夜離開了淮洲。

　　回家沒過一天就病倒了，這次生病他把歸結為淮洲之旅的迫害。用很簡單的一些詞句總結這次旅途就是：專本階級問題，官方非官方等級問題。處女難尋，**成群。

　　我們叮囑曹胖子一定要看開點，好好養病。社會的問題就不用他管了，他還是無法釋懷。我想這需要一個過程，隨他吧。

　　有了曹胖子的緩考，我不再那么擔心考試，但還是憂心忡忡。在考試前一周，院的所有系部都放了假，我幾乎每天都和米茜或是柯晗泡圖書館。和柯晗一起的原因是他學習比較好，和他一起知道該復習什么。和米茜一起的原因則是因為以前我家是搞苗木花卉養植的，她讓我順道幫她復習，她幫我復習英語，那些天我和米茜的關系進一步上升到一個空間。我會問她。你為什么老是找我陪你干這干那的。她說，我宿舍的人都不來這。我只好找你了，誰讓你看見我哭的。反正我現在沒有男朋友，就當你是吧！

　　這都是什么邏輯！什么狗屁理論！

　　考試在一月底拉開了序幕，一點不像我們想象中的可怕，我的英語卷選擇題幾乎就是抄著后面那位仁兄寫完的。然而，最后一天考的高等數學和制圖，我萬萬沒有想到。

　　我因為來遲了，沒有位子可坐，只好坐在第一組第一排。坐在那里無計可施，抄不了，就連手機也沒機會打開求助。監考最嚴的系主任就一直盯著我，那時有一種坐著等死的感覺。看來，我的高數和工程制圖就這么玩完了。索性我提前交了試卷，跑去網吧玩夢幻誅仙去了。

　　一個學期就這么混完了，晚上我們躺在床上就這樣感慨著。程思新不知蹤影，帶著瘦小的小琪不知去了哪里。我和周曉宇要趕明天早火車就早早待在床上，柯晗也不再看書而是呆呆地托著腮。薛啟一個人在玩那臺不兼容的電腦，打單機版的魔獸也是一種享受。

　　沒有一個人說話，各有各的心思。我發條短信給米茜，說我明早回去就不和你告別了。她就回了一個，“嗯”，讓我破滅了期待。這個夜我躺在床上，想到這學期的這些事，才覺得先前的什么計劃理想都是屁話。誰也無法預知未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唯一知道的是，我已漸漸喜歡上了米茜。

　　綠色的硬座火車緩緩開離宜城的那刻，我默默在心里說，幾周后我會再回來的，回來后的我要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