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手抓起話筒:“你過來一下。”
半分鐘后,謝股叩門進來。
張書記指指木條椅:“請坐!上次曲主任送的那牛皮卷兒,市考古研究所回話了。”“哦,鑒定出來了,這么快?”謝股長有些興奮,望望冷剛,又看看張書記。
“正好冷剛也在這兒,一起聽聽。”
張書記點頭,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直聽得謝股長一臉的失落:“又是高仿膺品?張書記,是不是再送到省里看看?”“你有興趣,你自己就辦吧。”
張書記略帶不耐煩不經意的回答。
想想,又說:“這事兒得給我們敲敲警鐘,為什么下面總是拿一些高仿品來冒充真跡?事兒不是這樣,他倒是一笑了之,可我們就不好對上級交待了。”
他看著宣教股長。
“以前我就說過,我們還要是以搞好本質工作,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為主,不要去搞這些裝神弄鬼的屁事兒。
又是高仿的膺品,甚至連高仿都的年代都搞假,明明是清?乾隆時期的仿造者,卻硬提到了元代,搞什么名堂,越搞越假?”
看得出,張書記毫不顧忌自已宣教股長的臉面。
可當著冷剛面,也強壓著,要不準拍桌子。
而謝股長呢,就像挨了當頭一棒,繃著臉皮兒頹喪的坐著,剛才在宣教股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慷慨激昂,早拋到了爪哇國。
“供人調遺”
冷剛腦子里又閃出這個詞兒,不禁替謝股長有些難為情。
許是猩猩惜猩猩,冷剛居然脫口而出:“謝股長也是好意,也是為了公司著想。”,張書記瞅瞅他,鼻子里哼一聲,別過臉去。
冷剛自然明白張書記為什么不了然。
可他更為謝股長打抱不平。
是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二年前的五牛圖弄怕了的張書記,面對曲主任的吹噓和拍胸膛,一直不敢輕易表態。
應該說他的直覺是準確的。
他壓根兒就不相信,國家花重金和人力欲求多年的國寶,怎么會輕易就讓你一個小小的曲主任,手到擒來?
更由于二年的大笑話,讓自認為一向嚴謹和實事求是的前營長,丟盡了臉面。
所以,接到曲主任的電話,雖然為慎重起見作了布置,可也僅限于工作本能而已,心中早為這事兒提前打了不相信的紅叉叉。
可是,謝股長卻深信不疑。
也就是在他的力薦下,張書記不得不以公司領導身份,打電話給達股。
誰知,恰恰被他自己的直覺料中。張書記把抽屜拉開,取出那曾被曲主任冷剛茹鵑和克服,視為國寶的牛皮卷兒,連同市考古研究所的前車鑒定書,一并扔了過來。
“你自己看看吧,然后想想這事兒如何挽扣扣?”
頓頓,張書記加重了語氣。
“宣教股一定作出處理決定,即不要傷害下面為國尋寶的熱情,也不要讓人為所欲為,拿上級領導和國家大事兒開玩笑。去吧。”
二人從黨總支出來,一前一后的回到宣教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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