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艱難困苦，玉汝于成

　　在第三堂課的課間，我們無限的希望時間過得快點再快點。可是時間在第四節課仿佛固定住了，看一下手機還有十五分鐘。過了許久再看一下，還是十五分鐘。氣氛的我轉頭找后排的一個小矮個同學聊天，沒聊一會就下課了。這次時間卻過得飛快，我還沒展開德里克?羅斯的美職籃經典戰役和許嵩的話題哩。這一刻，我覺得時間是個不公平的東西。它只是總體上24小時，但與個人來說頻率是極度不同的。

　　當我回過神來，幾乎所有人都跑的沒影了。教室門口泛起淡黃的灰塵，也難怪這些人是屬馬屬羊的。要是屬豬的，肯定跑不動，當即領略一番“餓狼傳說”。我們這些人都很少吃早飯，不是不想吃。是懶得起來吃，非得三餐并兩餐。你要問我為甚都這么懶，我也懶得和你解釋。早晨睡到九點多，多么愜意。我不明白為什么中國在的課程表不能改成，夏季上午上課，冬季下午上課。一代代的學生的早起，便宜了買早點的攤販，蓬勃了小成本餐飲業。古話說的，艱難困苦，玉汝于成。我是成了，成了大學生，還要起早。唯一慶幸的是，我們只有三天早上有課。不去也行，向班長搞個病假或事假神馬的，最簡單不過了。班長是個好人，得處處為大眾著想，畢竟他可以加學分的。

　　一次我們徹夜在宿舍瘋玩、聊天、唱歌、上網，第二天誰也沒醒過來。被老班的一個電話催醒，“你們都掛了是不是，三堂課都不來，我都被罵死了。你們得賠償我，每人管飯兩天。”當然這只是意外，我們也很少遲到，大部分就是踏著上課鈴來的。遲到太多也不好，會被通報批評。我們系我因為話劇已經混個面熟了，不想再出來“打醬油”了。

　　食堂在中午的時分，門庭若市。放學后更是爆棚趨勢，里三層，外八層。食堂的飯真就那么好吃，其實不然。我們是窮學生，只能在食堂咽些粗茶淡飯。大把大把的錢送進超市，送進女孩的身上、兜里、嘴里，送進網吧。我曾見過一個男生的女友打扮的光鮮靚麗，就差LV了。而他在食堂只吃一個涼拌黃瓜，令我無比同情。如今的我多么希望和一個女孩一起吃吃飯，而不是和宿舍的挫男們在食堂看美眉。

　　食堂有一項我比較贊同的“服務”，就是會發餐巾紙。當你拿到餐巾紙，意味著你得把吃過的東西收拾好放到餐具回收處。可惜不到數月，就不了了之了。原因很簡單，拿了紙也不送盤。食堂白白廢了買餐巾紙的錢，不得已再多請人打掃我們留下的杯盤狼藉。這方面我們洞察了食堂的如意算盤，我們是多么智慧呀！素質很差的我們，被周曉宇痛罵。

　　“你們還是不是大學生，這么差的素質。以后別和我一起吃飯了，差勁呀！”

　　“就你素質高，素質高還沒混個黨員。”曹胖子調侃道。

　　“你們別吵呀，他的那個心思我知道。”薛啟吐出雞腿的骨頭。

　　“是不是和其中一個發餐巾紙的小女孩有關呀！他可是很喜歡‘調戲’那個姑娘，對吧？”黑小子忍不住說了。

　　“我看一定是，那姑娘模樣可愛呀，還娃娃音。曉宇呀，你喜歡這類呀。那黑妞怎么搞？”我擦完嘴。

　　“怎么搞？黑妞本來就是被咬的呀。你不看廣告呀，蘇航。”程思新轉而數落我。

　　“你們都是賤人，真賤，嚼舌根。”曉宇面色通紅，不知被我們氣得還是害羞了。

　　“算了，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作為兄弟呢，我們可以幫你。幫你約她，幫你要號碼。”黑小子說。

　　曉宇搖搖頭，表示滿不在乎。

　　“羞澀的少年總有一種裝逼的情懷，這很正常。”我繼續調侃。

　　曉宇這下走了，我們哈哈大笑。

　　我們回到宿舍慫恿周曉宇去追那個發餐巾的小女孩，畢竟追女孩比上課更有意思。一個男孩在大學的才華不是看他念書多棒，而是看他泡妞的本領，更何況我們這是差點的小成本的院校。他唏噓一番，和我們打起哈哈，說他還是覺得黑妞好。沒辦法，人各有志，就比如我也喜歡碧昂斯，沒辦法說別人，黑就黑吧。這段時間他又開始積極組織話劇社的事務，為的就是套進乎，多和社長交流交流。始終沒有進一步的發展，我們便不抱希望。

　　兩個月快步的掠過，我在思考我得到了什么，只是什么也沒得到。我翻開高中帶過來的幾個筆記本，里面寫著有關那些灰暗的日子的一些故事。我忽然很想動筆去寫寫什么，高中復讀的班主任說過我很有語言天賦，就是不愿意去寫。好吧，那我現在就去寫。那天晚上我一口氣寫了十來首藏頭詩，用短信發給了在高中我自認為比較漂亮和有氣質的女孩。十個人有九個人回復說沒有看懂，我不得已又把翻譯發過去。然后一些人就說了謝謝，另一些人說這寫的和我無關呀。我第一次被氣得睡不著。就這水平，還天賦高，我覺得我一點不通俗了。

　　轉而改向散文，形散而神不散就行了。我把文字寫在QQ空間，等待有機會上手機美文。那次就又失眠了，那個欄目停辦了。在苦心修改了一番后，在一周的幾篇文章里我選了篇散文投給了省里的《新X晚報》，純屬玩票。生平我第一次進了學校的圖書館，去看書，當時的我自己也難以置信。也就是在這里，我遇到一個日后對我很重要的人。

　　我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找了本萌芽新概念的書翻看。越看越覺得沒意思，屁新概念，而且圖書館冷清得要命。零星的幾個人把地板踩得直響，游魂一般。我朝窗外望去，路上的人很多。不遠處的竹林和人工湖邊還有幾對小情侶在散步，太遠看不清在干嗎？這時一個人拍了我的肩膀，說：“你如果不看可以把這書給我，我要借回去看，謝謝！”我正準備罵人，轉過頭一看，是個姑娘。

　　這個姑娘說她好看，言過其實。不過對我而言，我覺得很順眼，她的眼睛分外迷人，還沒有一絲化妝的痕跡。穿著一件雪紡的衣服，然后就笑了。清澈的眸子里，不摻雜些許的雜質。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帶著書走到門邊的管理員那里掃描書去了。我聞到她身上留在我這邊淡淡的香氣，和這里的書香，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是那么輕盈的一個女孩，就像羽毛一樣。不，像風中的羽毛一樣。

　　在她出門以后，我快步流星追上去。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我之后想起來哭笑不得。

　　我說：“這位美女你怎么能和我搶書呢！”

　　她回過頭說：“這書是你家的呀？我怎么就不能看，你不是在發呆嗎？繼續吧！你呀只適合看黑漆板凳的《華山又賤華山》？”

　　“第二部出來了嘛？我怎么不知道？不是只有第一部《華山論賤》嘛？”我有點懵。

　　“……”她更懵。

　　“不要拿省略號糊弄我，算了不和你說了，你叫什么？”我問道。

　　“干嘛告訴你，我又不認識你。”說完就想走。

　　樓梯窗口的一股冷風吹進來，吹起她腦后的頭發。她不是長發，但黑色的頭發依舊飄逸。我呆呆的站在樓梯扶手那，緩過神來時。她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練了瞬間轉移這個技能，技能點比我大概還要高。

　　似乎大概可能，我見到鬼了。可這鬼，我什么時候再能遇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