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茫 徘徊，出路在何方？7

　　白雨昨夜未歸，傍晚時候給江華打電話說和同學玩得太晚，住在外邊了，江華再想多問，她卻支支吾吾說環(huán)境太吵不方便說話，匆忙掛斷。

　　江華昨夜失眠了，一個勁地犯嘀咕，總覺得白雨最近變化太大了，干事越來越離譜,現(xiàn)在開始夜不歸宿了。

　　昨晚兩口子深剖析細琢磨背后隱藏的原因，卻不得要領，只好作罷，只有等白雨回家再問個究竟。畢竟夜不歸宿向來不是白雨的風格，更何況自從方梅回濟南后，據(jù)他們所知，在北京白雨還沒有一個朋友要好到可以住在外邊的地步。這讓白建山和江華疑惑不解，所以白雨一進家門，就被江華賭住了,還沒等她換好拖鞋，江華就連攙帶拉地，將她按坐在沙發(fā)上，一副警探的口氣說問：“死丫頭，昨天沒回家，在哪住的？我和你爸爸擔心的一夜沒睡。”

　　白雨其實進門前就料到媽媽江華肯定要問個究竟，所以也預備好了回話：“幾個同學聚會，因為都太高興了，又是吃飯又是唱歌的，玩得太晚了，有人提議玩通宵，所以我就沒回來，您看我這無精打采的樣子就是一夜沒睡的。”

　　“同學也玩那么晚，以前你可從來不這樣的。”江華對于白雨的謊言半信半疑，一邊說一邊偷偷用眼瞄著白雨臉上的表情變化，希望從中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卻沒有任何收獲。

　　“媽，你別疑神疑鬼的，真的沒事，現(xiàn)在我不是好好地安全回家了嘛。”白雨生怕媽媽再追問下去，一不小心露出馬腳，所以趕緊結束話題。

　　“我疑神疑鬼，你是不是做賊心虛啊，我什么也沒說啊，你緊張什么呀。”江華麻利地堵住白雨的搪塞。

　　白雨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了，她知道媽媽江華的口才那是一等一的好，打遍天下無敵手，爸爸白建山向來都不是她的對手，但是這點優(yōu)秀遺傳基因還是被白雨繼承了下來，娘兩個都是伶牙俐齒的角色，現(xiàn)在兩個口才好的女人杠起來，吸引了正在陽臺澆花的白建山。他放下手里的花灑，轉(zhuǎn)身來到客廳，一邊走一邊說道：“哎啊，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看你們娘倆個就能唱一臺了，瞧這臺詞多么簡潔、精練，環(huán)環(huán)相扣”。

　　江華沖著悠哉悠哉走進臥室的白建山揮著手，哄他走的樣子：“去去去，你少說風涼話，自己女兒夜不歸宿，都不知道操操心，向來都是我這個當媽媽的唱黑臉。”

　　“江華同志，這話說的，能者多勞嘛，我看你最近能力提升很快，不但會唱黑臉，連紅臉也唱得很好了。”白建山想想前幾天的事，忍不住諷刺一下。

　　“喂，老白，你啥意思啊？我啥時候搶你的戲份了，我看你是羨慕嫉妒恨，哈哈。”江華得意地說出一大串時尚的網(wǎng)絡流行語，接著炫耀道：“對，你就是羨慕嫉妒恨，前幾天我從外邊聽來的，瞧這詞語發(fā)明的多好，多么恰當。”說完不屑地瞥了白建山一眼。

　　“哈哈哈，媽媽也與時俱進了。”白雨不由自主地贊美起江華來，心想這老太太的思想還是有點進步了。

　　白建山見母女兩個一唱一和的，趕緊告饒：“好吧，你們娘兩個結成同盟，我就只有繳械投降的份了，將來有姑爺了，我就有同盟軍了。”白建山無意的玩笑，似乎一下子提醒了江華，她聽完白建山的話，不但沒笑，而是疑惑地沉思起來，嘴里嘟囔著“姑爺？”然后扭頭沖著白雨質(zhì)問道：“死丫頭，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是不是昨天和男朋友在一起，啊？”

　　白雨一看大事不妙，本來以為可以蒙混過關的，誰知道爸爸白建山的一句玩笑話竟然點醒了媽媽的懷疑，江華火辣辣的眼神炙烤著白雨的臉，她開始覺得不自在起來，趕緊起身說道：“媽，別瞎猜了，我困死了，讓我睡會。”

　　江華一把拉住正要起身離開的白雨，命令道：“困什么困，你給我坐下，我看你精神好的很，一點不像一夜沒睡的。”

　　白雨不得不佩服媽媽江華的洞察力，這老太太簡直是火眼金睛，成精了，可以和齊天大圣孫悟空媲美了，竟然沒逃過她的眼睛。白雨不由得心虛起來，勉強坐下來，心里敲著小鼓，如坐針氈般難受。

　　江華的懷疑也傳染了白建山，他饒有興趣地也湊過來在白雨的左側(cè)坐下來，這樣就形成了左右夾攻之勢，白雨完全被一左一右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給挾持了，她心想完了完了，這下不招都不行了，這次恐怕騙不過去了。

　　在父母毒辣的眼神威逼下，做賊心虛的白雨只好調(diào)整心態(tài)，老實交代起來。

　　她煞有介事、避重就輕地說道：“其實，也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下邊的話，她不知道怎么說了，遂頓了頓，看看左邊的白建山，再看看右邊的江華，只見老兩口像看怪物似地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白雨心理的防線快要決堤了。

　　“你以為我們想象成什么樣？說重點。”白建山和江華，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白雨聞言大呼不好，這兩人今天怎么這樣有默契，完了完了完了，白雨在心里連說三個完了。她抽頭喪氣地準備招認了;“其實就是一個男孩子追求我，然后我們玩得太晚了，就在外邊住了。”白雨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后幾乎和蚊子叫差不多。

　　白建山和江華臉上的表情一會陰一會晴，白雨也拿不準他們是生氣還是高興。

　　還是江華先開口了：“談戀愛就談戀愛，也用不著撒謊呀。”

　　白建山接道：“既然發(fā)展到這一步了，有空帶家里來讓我和你媽媽看看。”

　　“啊？這？”白雨猶豫起來，心想這下要出大事了，這到底是哪是哪呀，她們也太性急了吧，看來他們真的擔心自己會終老閨房。

　　“對，老頭子，你這提議好，正好你多一個同盟軍。”這次江華難得地附和白建山一次。

　　“我看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白雨猶猶豫豫地試探性地說道。

　　“什么？要過多長時間？你們都，都，都那個了，還拖延什么啊。”江華連忙暗示著，又著急著。

　　“媽媽，我還想再了解一下，更何況。”白雨想起譚亮比自己小7歲，顧慮重重地停下話頭。

　　“何況什么？你說呀。”江華心急口快地追問。

　　“他比我小7歲呢。”白雨終于道出顧慮。

　　“啊？小這么多。”白建山忍不住驚呼出口，看著江華微張的嘴巴半天沒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