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托索性挑明了來意:“你不去也行,把金龜交出來!那是我西涼的寶貝,卻給你偷了去,也該……那啥……完璧歸趙吧!”
許成對他說:“賢弟此言差矣。金龜原本是梅家之物,戰(zhàn)后流落到我國,葛小姐取回去天經(jīng)地義。可惜又不知被何人盜去,并不在梅家舊宅。不如我等先助小姐尋回金龜,再回西涼。”
阿依說:“先生趕路要緊,區(qū)區(qū)小事,阿依自會料理。”
一聽她這話,扎克托和手下都拉開架勢。羅致?lián)]劍相向:“誰敢放肆!”
眼看又要火并,忽然天上撒下幾張大網(wǎng),把阿依、韓漠、羅致、許成、扎克托五人全部網(wǎng)住,而后迅速收緊,綁得他們不能動彈。扎克托的手下還沒來得及幫忙,就被四面殺出的黑帽白衣的一群人給制服了。
韓漠叫道:“鐵花教?”
那些人一起點頭,然后一起搖頭。一個白胡子老頭說:“我教原先號為鐵花教,如今已經(jīng)改名為‘天花宮’了。”扎克托破口大罵,白胡子老頭皺眉搖頭,一臉不忍聽粗口的慈悲神情,下令把他們幾個打昏。韓漠想喊“我們仨不是他們一伙兒的”,剛說了倆個字,就被打暈了。
再醒來,已經(jīng)是夜里。四周都是火把,韓漠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在一個鐵籠子里,當即大叫:“來人吶!”
耳邊傳來羅致的聲音:“大哥,你醒了。”
韓漠一看,見羅致在自己左側(cè)的鐵籠子里關著,右邊籠子里關著阿依。面前的籠子里是許成,斜對面的是扎克托,他們倆好像中了迷藥,斜靠著欄桿,手腳無力的樣子。大家的兵器都不在身邊,應該被繳了。周圍看守的是十幾個沒有一絲表情的鐵花教徒。再往外看是一片山坳,估計是撞到鐵花教的老巢了,不知對方意欲何為。
韓漠想憑這幾位的功夫都著了道,這該死的什么教可能真有點邪門。不過和羅致、阿依在一起,他多少踏實點。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教徒見他臉色不對,一鞭子抽到鐵籠子上。韓漠嚇了一跳。羅致大叫住手,年輕教徒又一鞭子抽到羅致的鐵籠上。奇恥大辱!羅致氣得暴跳:“鼠輩!你放我出來,與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那教徒只白了他一眼,回頭沖韓漠道:“你敢對我圣教不敬!”
“我沒!”韓漠看那教徒眼熟得很,“你是……夏正?!”
那教徒驚喜地說:“你認得俺哥哥?”
韓漠把剛要脫口而出的“鬼呀”咽了回去,問:“你尊姓大名?”
“俺叫夏長春。夏正乃是俺哥哥的名諱!你見過俺哥,他如今在哪兒?”
韓漠迅速指著許成,路見不平、悲痛欲絕地指證:“被他殺了!”
夏長春震驚,撲在地上大哭。他哭了好半天,忽然把眼淚一擦,提起鞭子沒頭沒腦地抽打關許成的籠子,“你殺俺哥?你這賊人!你害了俺哥的性命!俺打死你!”
韓漠煽風點火:“他和他旁邊那人一起殺的。他們心狠手辣,跟你哥哥是結(jié)拜兄弟,還下得了手!真是人神共憤!哎,你哥哥死得很慘呢!”
鞭子抽在籠子上,又打不到人身上。許成雖然十分嫌惡,也忍耐著沒說話。扎克托倒嚷起來:“你給我住手!不得無禮!你哥哥是東遼派到我西涼的奸細!他該死!”
夏長春猛地住手了。因為扎克托說的是實情。但是,畢竟是哥哥死了。他雖然住了手,眼淚卻又嘩嘩流下來。過了五分鐘,他又去抽韓漠的籠子。
韓漠嚷:“喂!他們才是你仇人!”
“一宗歸一宗!你蔑視圣教!該打!”
“我沒!我說了嗎?我沒!”
奇恥大辱!羅致怒喝住手。
夏長春無動于衷,繼續(xù)抽韓漠的籠子,說:“哼!你臉色不屑,一定是心里想了!再敢對我圣教不敬,就不止是這三十鞭子的皮肉之苦了!哼!”他抽完,又站回原來位置,跟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但是眼淚嘩嘩流著。
奇恥大辱!羅致沖夏長春大吼大叫。韓漠反倒踏實了。要是這二百五代表了這群邪教徒們的平均水平,那倒是不難對付。
阿依大聲說:“小女子葛阿依,蒙家國之難流落至此,不曾拜見貴教教主,是我失禮。敢問……”
扎克托道:“你別費事了。這幾個是泥塑木胎,哼,不會出氣的。”
現(xiàn)場果然沒有反應。羅致氣憤難當,狠狠砸了鐵籠子一拳。韓漠見他手都出血了,忙勸說:“賢弟,別跟自己過不去。”
這時有兩個女教徒來送飯給犯人。許成、阿依和羅致根本不吃這牢飯,扎克托雖然接了過來,但怕有毒,也沒敢吃。只有韓漠大吃大喝,毫無顧忌,還勸羅致和阿依說:“既來之,則安之。吃飯,吃飯。兩位姑娘,麻煩您再給我倒點水。”
扎克托道:“哼,你小心中毒身亡。”
韓漠笑了:“人家鐵花神教雖然光明磊落,但跟你這種連結(jié)拜兄弟都殺的人一比,還真是天壤之別!”
兩個女教徒說:“你說錯了,我們?nèi)缃竦拿柺恰旎▽m’。”
韓漠忙點頭:“是!是!是!天花神宮。在下一定記住!”
“誰叫你多加一個‘神’字?須等我們回了教主,她準了,才能加。”兩個女子派完飯,給他倒了水,笑嘻嘻地走了。
扎克托沖韓漠怒吼:“你!你敢胡言亂語,我宰了你!”
韓漠端著飯碗冷笑:“老子什么場面沒見過,如今大家都一樣,還怕你不成?”
扎克托正要還嘴,韓漠又說:“是你們冒充人家神教的招搖撞騙,人家找你們算賬那是天經(jīng)地義,要下毒也給你下。跟我們?nèi)齻€有什么關系?!”他這么說,也是為了在阿依和許成、扎克托之間煽風點火,制造矛盾。果然,阿依看他們的眼神中有了恨意。
“你等若是無辜,也不會被人拿了!”扎克托不會反唇相譏,等于默認。
“那純屬誤會。人家是看在你們跟我們說了兩句話,才請我們回來協(xié)助調(diào)查的。哎,對了,你們不是有十幾個人嗎?他們呢?殉職了?瞪什么眼?你那小扎飛刀呢?不服氣了,掏一把出來沖我這兒來啊!”韓漠拍完胸口,繼續(xù)吃飯。
扎克托氣得頭頂冒火,腳下生煙,哇哇大叫,恨不得把他抓過來一掌拍死。
許成沉聲道:“別吵了!他說的對,既來之,則安之。前途未卜,都省一口氣吧。”扎克托這才不做聲,仍然惡狠狠地瞪著韓漠。韓漠大吃大喝,瞧了扎克托一眼,說:“您眼珠子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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