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著口袋,想用故作輕松的口哨下了飛機。我登陸了!忐忑發了瘋似地振動在空氣里,耳邊的空氣異常寧靜,是的,我清楚地記得幾天前也有過這份寧靜,那是政治班在上語文公開課!不!那是死寂。這些空氣不比飛機上的清爽多少,我甚至都不敢通過安檢,我不敢直視那個保安對著我微笑。
我只買了經濟艙的票,卻進了頭等艙。就好像一個一米三的小屁孩硬著頭皮聽父母半蹲著,像件行李似的被塞進公交車。但頭等艙的休息確實讓我舒服了許多,我能感受到那里空乘小姐的絲巾畢恭畢敬地對我微笑著,也能感受到些許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
————前記
“我上高二了?!蔽颐赖拇笸雀嬖V他,莫名其妙地摸了一年后我恍然驚醒,我真的上高二了!班里那些熟悉的、留有一小撮藝術的性感小胡須的男人臉突然變成了文科女的,我驚醒。是的,再沒有大腿可摸了,再不會莫名地感嘆著逝者如斯夫了。我們要為一張比命還薄的紙去扔上兩年比天還高的努力。班主任叫我們再堅持兩年,我想起了初中老師有一天也是這么講的,我想大學老師不會再這樣講了,也許兩年以后就真的自由了;也許,那張比命還薄的紙確實可以換來比天還高的幸福!
他莫名地笑起來,我想不是因為他的同桌變成了一個女字她,我想也不是因為她書包里的情書恰巧讓他撞見了。是的,他終于不用繼續呆在食堂考了!他很高興,更多的是疑惑,上次在食堂他沒寫作文,為什么沒把他繼續留在食堂?難道是因為他的思考老師太滿意了?難道是他的批判太具有現實意義而讓老師動心了?當他得知真正的原因時他差點開心得暈過去了——第一次月考是按學號來分班。
若是問他高二最重要的事情,他一定會說是考試,因為開學的第一天老師告訴他要復習迎接月考,而月考完的那一天老師告訴他期中考試已經悄無聲息地等待噴發了;若是給他一個高考作文題:更重要的事。那就一定是家長會了。就像臺風“菲拉”來時教育局一定要選一個最恰當的時間來宣布些什么。但是他很自信,越是自信,笑得便越燦爛。
他轉過頭,像偶像劇里的花花公子,但有一口黃牙,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是的,他之所以那么自信是因為他的小抄已經潛伏在筆袋的每一個旮旯里了。他還是那么笑著,對父母笑,父母以為他早已胸有成竹;對同學笑,搞得她誤以為她書包里的情書已被他撞見,她從政治課一直臉紅到延長班的數學周周爽;他甚至還對監考老師笑,忙著壘粉筆或是玩手機看報紙的監考老師是不會領會他的意思的。他揚揚灑灑地潑墨于偉東的《語言是心靈的橋梁》一直到“孟子說水”。
那笑突然停止了,臉色變得想老貝爾曼一樣難看,眼睛里驟然放起綠光,他感覺耳邊像死寂的語文公開課上那壞了的電扇一樣轟鳴。
從作文題目往下掃,不偏不倚正中三個字,“議論文”。他望著一筆袋小抄傻眼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終于知道這兩天蔡老師沒來是在計劃什么了。他又開始了神乎的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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