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你老了

　　每年總有一個時刻會清晰地記得自己又渡過一季春秋，卻很少有人意識到父母又“老”了一歲。

　　“老”對于我而言，是個多么陌生的詞匯啊，似乎遙不可及，然而衣服的皺褶爬上母親的雙手，香煙的塵埃打白了父親的兩鬢，我可曾想過父母正漸漸老去呢。

　　今天是512母親節。

　　我置身于大街，許多年輕的父母正抱著自己正在襁褓中的兒女，開心地看著他們貪婪地吮吸著奶瓶中的奶；不少手捧大束康乃馨人來人往，想必是繁忙工作之余仍不忘說一聲“母親節快樂！”的吧；亦有不少病痛纏身，坐于輪椅的輪椅耄耋老人被緩緩推行踏春，面帶祥和的微笑.......

　　一切的一切使這個和暖的春日更加充滿溫馨。

　　而我既不是牙牙學語的孩童，也沒有掙錢為自己的父母買一束花兒，更無須推行父母游春。當我似無頭蒼蠅一樣不知如何去恰如其分表達自己愛意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抹綠，不是春草、不是綠樹而是蔬菜的綠。

　　雖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但父母的買菜做飯也看在眼里，菜咸了放點水；湯淡了加點鹽；水開了關小火......到最后，也匆匆忙忙地依葫蘆畫瓢做出了幾位小菜。

　　我明白平時我更多地得到你們的關懷照顧。而你們需要我照顧的時候卻少之又少，當你老了，為你們付出的這點關愛和你們無私的大愛來講就像是滴水之于大海，小樹之于森林。

　　飯桌上雖不是珍饈百味，卻是家的味道，所談論的雖不是家國天下，卻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但也充滿了人情味。

　　要問我是否厭倦母親的絮絮叨叨說個沒完；要問我是否討厭父親莫名沉默地一根根地抽煙；要問我是否不等父母把話說完就已房門一摔，坐在電腦前。我都會回答“是！”

　　是啊，也許你們剛說過的話馬上又會嘮叨；也許你們打掃房間之時，扔掉我重要的物件；也許你們希望我教你們電腦，而你們卻轉眼便忘記......因為你們老了。

　　長大了明白了，那些煩人的嘮叨里深藏多少真切的愛啊，正是滿滿的愛意如河流般清潤著我的生命，如陽光般溫暖我的心靈，一路相伴，不離不棄。

　　而我也不抱怨，靜靜坐在你們身旁，用心聆聽，幸福涌上我的心田，展現在你們的笑顏。

　　每天早晨，我上學，你上班，在一個車站，卻不是同一趟車，不是你目送著我，就是我目送著你。

　　就像龍應臺所寫下的“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是啊，這種感同身受最實在不過，但是今天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