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那之后，我已不再愛你

　　　會過去的。8.11

　　靜茹在新歌《會過去的》里唱：離開很不舍得，以為會崩潰的，卻在最痛的時刻，最感覺清澈。

　　清晨六點半，起床后拉開窗簾，遠處天色微亮，地平線上透著微微的曙光，推開窗后覺得有些涼。卻不知為何，這場景似曾相識，又實在想不起與之有關的種種。下樓后在門口等姐夫去開車，街道冷清，偶有車輛駛過，絕塵而去，越添寂寥之意。覺得有些倦，于是把頭頂在車窗上，姐夫打開音樂，傳出學友的聲音，然后，紅了眼眶。

　　今天問你有沒有確定去的時間，你說十八號就走，我微微覺得難過，但還是想盡最大的可能去找你。我說，我十四號手術，等我，我一定會去。你說，那算了，來不及就不用了，做完手術要好好休息。我說，我會去的，只要可以。你說，不好好休息來了也不見你，不聽話。你說這句話的瞬間，我難過的有些不知還能不能落淚，是，我任性，不聽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句話的時候，心涼得徹底。以前的你，怎會是這樣的口氣。

　　半年，剛剛半年，你闖進我生命的時間。親愛，真的依舊害怕你的離開，能不能，不要再讓我難過。我說，我想你了。你回，想我就快睡吧。我笑笑，回，嗯。真傻，何必再自欺欺人，以前的你呢，那個總是說，“寶貝寶貝，我想你想你。”的人哪去了？每次都不顧一切的奔赴到你的身邊，這次我依然愿意。

　　只是，我也相信，怎樣的情長意久，會過去的。

　　沒有人像你。8.19

　　做完手術，拆下繃帶的第二天便匆匆忙忙的趕赴你的身邊，帶著微有疼痛的傷口。

　　在深夜喃喃自語沒有人像你，一句話就能帶來天堂或地獄，你太懂得我，感動我從不費力，要傷我就更容易，徹底。

　　一直將你給我的傷隱藏的很好，連你也未曾察覺。于是，人人都以為我幸福的不得了，就連你，也覺得我是幸福的吧。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你所隱藏的那些會讓我覺得難過的事實我早已洞悉只是不愿去計較，不愿去與你爭論時，你會是什么表情。

　　從未對任何男子這樣不顧一切過，問問自己，日后是否會后悔，我想，應該不會吧。昨天你向我抱怨她的不好，我笑笑，想了下，你日后會不會向其他女子抱怨我的不好呢？其實我很明白，她輸在哪里，她總反反復復追問你到底愛誰，反反復復的糾纏，反反復復的吵鬧，而我，從來不會，于是，我清楚的明白，你是不會離開我的，從你對我和對她的態度就可以看出，是，或許有一天我倦了，想問清楚后干脆離開，你大抵會說，與她只是玩玩。可是，為什么還是覺得自己很可悲呢？原以為你們只是曖昧，昨天看了你們的聊天記錄，才知道原來不僅僅是這樣。于是難過又涌上心頭，唯一覺得欣慰的是，你對她說話的語氣，是從不會對我出現的。一個性格要強的女子，明知你有女朋友，竟還愿為你做了一段時間的第三者，覺得可悲，但我們兩個，又何嘗不是呢？你可悲在，以為我單純，什么事都不知，還故作隱瞞，編織著謊言。而我，該是最可悲的，明知一切事實，卻還微笑著聽你的謊言，明知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卻不愿去追究，明知你不夠愛我，卻還騙自己說你像我愛你般的愛我。事實上，你只是不會離開我罷了，就像她說的，我比她更適合做女朋友，甚至是老婆，而她，只適合做情人。

　　曾說過，愿為感情付出一切，但若得不到珍惜，必將離開的干干凈凈。人性是否總是貪婪，賴著你不愿離開，而你，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只是，你依舊愿與其他女子曖昧，我卻佯裝不知。

　　不過我想，終有一天我會離開吧。

　　只是，再不會對誰，像對你這樣了。

　　也不會，再讓誰像你這樣傷害我了。

　　為我受冷風吹。8.20

　　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始終放不下你。

　　昨晚與寶聊了許多，大部分是關于他。

　　其實我還是害怕，還為他所做的這一切，為他所委屈自己的，日后會累積為怨懟，離開他可以，但我不愿怨恨他。

　　回旋的時光。8.24

　　依舊如此的懼怕離別。

　　看著車子緩緩駛走，心里瞬間就空了，于是我在想，以前你送我走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心情。

　　回家的時候去了趟書店，而后漫步走在兩旁梧桐樹葉相接的街道上，一手拎包，另一手拿著剛買的書，此時天色陰霾，一陣微風將我耳邊的細發吹起，覺得像一支簡單的MV，轉頭看到商店櫥窗里映射出自己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可是，我為什么要笑呢？

　　原來我一直一直在想你，即便那些事情真實存在，可我依舊不愿追究，不愿責怪你。

　　時光一遍一遍的回旋，是否說明了我會反復反復的愛你。

　　太多事，是我無能為力。8.25

　　昨晚唱歌的時候，爸爸說真后悔沒送我去學音樂。我笑笑，若是以前，我定會覺得可惜，會幻想要是真的會怎樣，而現在，只覺得沒什么。

　　相信是注定，也相信終會找到。8.28

　　朋友都走了，剩自己一人，懶懶的去書店看看書，昨天才得知，K還沒走，他原本已經開學，他怕我一個人會孤單，于是準備在我離開之后再走。微微有些感動，這個男人，依舊對我那么好。

　　昨天與他在電話里說了好多話，說了過去，又胡亂猜測了以后，不切實際的想法，卻讓人輕松了許多。昨晚見面的時候，想起在電話里說的那些想法，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于是我再次覺得悲哀。8.29

　　為什么總是不愿承認內心的恐懼，你若是想離開，請盡早開口，何必拖延。

　　愛我的，請表面心意，我定當感激并珍惜；不愛我的，請直言，我尚有自知之明，定不會糾纏。

　　僅此而已。

　　時至今日。9.02

　　有一個名字，已印刻在心里。時至今日，亦未曾改變。

　　逃不了的自己。9.15

　　總有朋友找我傾吐煩惱事，有的語氣激憤，有的言辭悲傷，幾番交談撫慰后，終會使她們平靜，最后會對她們說，親愛的，你要相信，什么都會過去的。

　　什么都會過去的。

　　仔細想想，每次都能順利的開導別人，卻永遠安慰不了自己，告訴她們會過去的，可是自己，才是始終都過不去的，雖然這句話也對自己說了無數次。依舊在逃避，那些想讓它過去的事，甚至都沒勇氣面對。

　　或許，我逃不掉的，就是自己。

　　比流浪更美的地方。9.17

　　走了那么多地方，要說最喜歡哪里，或許連自己也不能確定。可要說哪里最美，那么，永遠都是，下一站。

　　想想曾經的自己，遠行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逃避或是忘記，而現在，僅僅是為了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說起流浪你會想到什么？衣衫襤褸的拾荒者，骨瘦嶙峋的孤寡老人，還是四海為家的可憐人？我覺得都不是，也許流浪蘊含著孤獨的本質，但要相信，你所到過的地方，將會印存在你的記憶里，回憶的時候，會煥發出光彩，變得越發美麗。

　　事已至此。9.18

　　今天與江波聊天，他向我借了一個本子，那是我十七歲時寫的東西，我問他矯情不，他開玩笑的說，不是一般的矯情。他又問我，是不是有點懷念以前的自己，我說很懷念。而后他說，真搞不懂你為什么不喜歡現在的你，大家都說你越來越優秀了。我笑笑，說是你們太看得起我了。

　　我想，我懷念的，或許不是以前的自己，應該是以前的時光，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放不下的情。現在的自己，是比從前更成熟理智些，也安定了許多，可人總是在傷害中長大的。一個人擁有超越他自身年齡的成熟，那么，他定也承受了超越他自身年齡的苦痛。

　　靜茹唱，我比較喜歡現在的自己，不太想回到過去。

　　希望有一天，在唱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也會是這么想的。

　　選擇。9.20

　　一直在糾結該怎么做才好，既然接手了，那就好好干吧，這樣也算對得起自己吧。

　　時日長久。10.17

　　竟快一個月沒有繼續這里的文字，自己是怎么了。

　　這一個月里，似是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但要問我到底是什么事，真不知從何說起。

　　思緒有些亂，還是理清再寫吧。

　　冷暖自知。10.23

　　可以鄙視自己嗎？

　　曉夢說我昨天不正常，怎么那么躁。我死咬著說沒事，而事實上，昨天確實很煩，可過去了，回想起那個令我煩躁的理由，連自己都覺得好笑，更別說說出口了。

　　人總是這樣，為一點點小事把自己折磨的萬分糾結，等過去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些什么，是當時的那個理由嗎？是么？怎會是這么可笑的理由呵。

　　太多話，安慰得了別人，說服不了自己。

　　還有，關于你，我真的沒有力氣了，那么久，也是會累的。

　　“我說過我愛她么？”11.04

　　開了頭，卻寫不出后話，真是可悲。

　　歲月流逝，愛意未改。11.06

　　昨天放學時在學校看到一對老年夫婦，老奶奶步履蹣跚，老爺爺攙扶著她，他們一路走走停停。于是有些感觸，年輕時，牽著愛的人奔跑，踩著青春的氣息；年老時，相互攙扶一同看景，踏著夕陽的余暉。愛你年輕較好的面孔，亦愛你年老滄桑的容顏。

　　歲月流逝，愛意未改。

　　一夢兩三年。11.08

　　用望遠鏡能將遠山的距離拉近，那要何等精密復雜的儀器才能將人心拉近呢？

　　這是09年上高二時在日記本上寫下的一句話，剛剛無意中翻到，回憶瞬間撲面而來，全是那時的氣息。

　　三年多了吧，也就，這么走過來了。似乎不曾有什么變化，又似乎恍若隔世。

　　有時候又希望這是一場夢。

　　一夢，兩三年。

　　固執。11.13

　　他提醒我天冷記得添衣。

　　他問我最近是過得怎樣。

　　他從遠方給我寄巧克力。

　　他說他會一直等我回去。

　　他們······

　　你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再聯系我，沒有電話亦沒有短信。

　　我也累了，再沒有力氣。心知肚明，卻不愿說出口，何必呢。

　　她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男人么。

　　可是可是，要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了，就算全世界都喜歡你又有什么用呢？

　　竭。11.23

　　不知道有沒有人能體會那種寫不出文字的感覺，惶恐，煩躁，且不知所措。

　　我想，我已經不再愛你了。11.29

　　收到你短信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收到你的信已經太遲。12.06

　　日子過得越來越沒主題，或許，又有些對不起自己。

　　畫板上停滯著一副未完成的英國街角，一直，就這么擱置著。

　　窗外下著雨，電閃又雷鳴，壓抑的不知如何釋放。

　　我想回家，窩在自己的床上，用書將自己埋葬。

　　又想收拾行囊，背包獨自去遠方。

　　我不知自己為何如此悲傷，眼淚似乎就要溢滿眼眶。

　　寒冷從手指逼至腳底。

　　雙唇已不聽使喚，聲帶亦不再震動。

　　若我將禁錮的靈魂釋放，那把鑰匙是否需要刻著光芒。

　　愿時間如一把刻刀，將所擁有過的幸福時光刻錄收藏。

　　若我已準備出發去遠方，你的挽留是否不再隱藏。

　　愛爾蘭已被大雪覆蓋。

　　太平洋的海風吹得憂傷。

　　赤道的陽光依舊未曾消減。

　　海底的美人魚還在低聲清唱。

　　日歷翻過往日的篇章。

　　鐘聲奏響來年的希望。

　　有時不敢往回看，只怕，過去都是虛妄。

　　時光仍轟轟烈烈奔向遠方。

　　你說，收到你的信，會不會已經太遲。

　　2013

　　窗子以外。1.04

　　天氣在逼我發脾氣，陰沉沉讓人莫名悲傷。

　　想知道陽光去了哪里，是不是，被冬天藏了起來。

　　你曾說，有你在就不會寒冷。

　　可現在，你又在哪里呢？

　　時間未曾教會我1.10

　　明天該回家了，收東西時看到項鏈，突然有些哽咽。

　　原本是要送你的生日禮物，不想卻拖到了新年。我想知道，是我做的不夠好，還是你不在乎。

　　現在對你的感覺，自己也說不上來，似乎覺得，目前的狀態比分開還寂寞。一次一次的下決心要離開，卻在一次一次接通電話的時候又瞬間柔軟下來，那些話，生生咽了回去。嗯，是自己不爭氣。

　　這里的冬天有些冷，想到明天就能回家，心里有些小欣喜。你說，等回家，就能見面了。可我卻有些害怕，怕到時候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怕會不敢見你，也怕，你再次食言。

　　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可那么久了，它依舊沒有教會我，什么時候該抓緊，什么時候該放開。是我太固執，還是事實并非如此。

　　總會覺得自己很可笑，有的時候太執著的喜歡一個人，其實是一種打擾。曾說過，不害怕感情會變平淡，甚至渴望它平淡，因為只有平淡的感情才能維系長久。可事實上，這么矯情的話，不過是用來安慰自己的罷了。

　　故意避開一些擺在眼前的事實，故意不去追究，不去面對，其實是因為害怕，怕真的攤開放在眼前，該怎么去處理。于是拖延著，不愿承認，假裝不曾知曉。那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多久。

　　為何為愛，難為自己，誰能賜我孤單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