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3、14&15

　　13

　　煙花飛上天空中

　　并沒有到達云彩所在的高度

　　它們爆炸出的火星

　　燃燒著這個小鎮的夜晚

　　底下的世界里

　　舞女在人群中光著肌膚

　　寒冷中弄著動人的言語

　　她說，你舒服嗎

　　走走停停，那時異鄉的小鎮里

　　我摸著黑路回到最繁華的樓房

　　看著遠處至深夜不息的熱騰

　　鉆進別人的床上

　　只是，我是從破爛的門下蹓進來的

　　因為鎖就掛在青鐵上

　　那一夜里，游走的菩薩

　　人群瘋了地護著

　　我一個異鄉人，不意沖進了這個圣地

　　他們沒發現，如果不好

　　我可是會被當作異教徒的啊

　　我輕輕地走

　　步子真的很輕

　　14

　　莫非真有神明

　　草葉上的露點在污濁世界嗎

　　水在腳底下安靜地包圍著

　　人一絲一毫不察覺

　　可是恐慌怎么就纏上了世界

　　樹木和荒草都安靜地長在路邊

　　掉下來的葉子和風塵是佛神的呢喃嗎

　　根本無法沖破的屏障

　　似乎在我安睡的時候就敞開在那里

　　安然、大度地等候

　　注定要讓人瘋狂的啊

　　回到童年的時候

　　那時落下的錯

　　我撞到了佛像，沒給他供奉

　　他可能說是聽不懂我的道歉

　　輪輪回回，年華里過了一圈

　　他就說時辰到了

　　我可如何是好

　　15

　　我掙扎著騎上我的車

　　沖出小鎮

　　小鎮的地牌下割了一道坎

　　我沒發現，離開了

　　一路飛揚的塵風

　　兩邊的花葉落下

　　絲絲厘厘不沾身

　　可就是人都不在路上

　　河水在地底下或許已經洶涌

　　但在天光下總露不出任何的聲響

　　如果遭了另一人的攔截

　　我必將感謝上蒼

　　如此恩慈、如此仁善

　　如果惹了山上的一座墳主

　　我定會四處潰逃

　　只怕粉身碎骨

　　沒完沒了的追逐

　　撞上了無知與恐懼的硬墻

　　我在結界處，遇見了巫神

　　她說，好走了，請洗手

　　我聞著尸體的腐味

　　囗袋里揣著紅色的硬幣

　　退下山來，挖出了深深的爪痕

　　對著月光長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