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昆他奶奶曾經也干過一件令全村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又笑掉大牙的事情。那件事成為十里八村的人茶余飯后的談資,足足談了有半年。
自從那件事以后,其他村子的人只要見到我們村子的人不管那女老少,都會問:你們村是不是有個神婆子。
那件事發生在去年,麥子剛剛傳粉的時候。去年天氣格外的潮濕,麥子剛剛要開始傳粉就生了蟲子。
如果麥子是在傳粉的時候生蟲子的話,三天之內必須打藥,不然的話麥子就不會長籽,一年的勞動就不會有什么收成了。
正當大家都忙的熱火朝天給麥子打藥的時候,而書昆的奶奶卻像沒事人一樣,星期天去守禮拜,回來就在家里唱神歌。
書昆的爺爺著急的臉都綠了,可是書昆的奶奶根本不往心里去。因為書昆的爺爺腰上有病,腰彎的很厲害,都快彎到地上了。聽我爺爺說那是他年輕的時候燒窯累的,所以書昆的爺爺連走路都困難更別說背著藥桶子打藥了。
據說因為這件事書昆的爺爺也不怕他奶奶了,而且還和她奶奶吵了一架。因為在村子里如果家里的麥子什么都沒有收的話連吃飯都是問題。
就在書昆的爺爺和她奶奶吵架的那天黃昏,他奶奶就掂著農藥往地頭上一倒,接著向上帝禱告了幾句就走了。然后就回家告訴他爺爺藥已經打完了,而且還是上帝幫著打的。
誰知道這件事兒卻被華亮的奶奶看到了,然后全村都知道了。
當然到收麥子的時候書昆他家連一個完整的麥穗子都沒收到,他奶奶還一個勁兒的逼著書昆和我們一起去路上撿別人掉的麥穗子。
我還以為從那以后書昆的奶奶在也不會信主了,因為她信主信的連家里吃的糧食都沒了。可結果卻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他奶奶信的比以前更厲害了,那些相信上帝的人我真的無法理解。
后來連學校的老師都知道了這件事,每當書昆在學校完不成作業的時候老師都會說:你還是好好學習吧,上帝根本不會保佑你上大學的。
書昆自己也覺得這件事兒很丟臉,最后老師在說的時候他就和老師罵了起來,而且一直罵到祖宗十八代。把我們老師氣得擰了他的耳朵,后來學校里就再也沒有人提這件事了。
下午的天氣很好,星期五下午放學放得也早,因為之上兩節課。我原本打算一放學就回家給我的那只小羊羔去薅草的,誰知道我們送靜靜回家的時候她家里沒有人。
“我爺爺奶奶怎么又不在家?”林靜靜皺著眉頭說。
“那就去我家唄!”我習慣性的說。因為我們每次放學走到她家門口她家沒人的時候,她都是去我家。
“那總得讓我把書包放回家吧,背著書包去你家晚上還得背著回來,太累了。”靜靜把書包拎在手里,看著我說。
“這還不簡單?”我一把抓過靜靜手里的書包,隔著籬笆就扔到了她家院子里。以前的時候也都是這么扔的。
“你們男生的勁兒就是比我們大。”靜靜看著我一邊點頭一邊說。
可是勁兒大也有不好的地方,而且有的時候還很糟糕。
就在我仍書包的時候,書包碰到了正停在籬笆上休息的一只馬蜂。馬蜂可比蜜蜂大多了,而且更加不講理,飛過來不論分說就狠狠的在靜靜的鼻子上叮了一下。
靜靜當時疼的哇哇大哭,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靜靜的鼻子就在她的眼淚出來的那一刻腫了起來,明顯比以前大了很多。
“都怪你,讓你扔書包就扔書包,你碰那只馬蜂干嘛呀?這下好了,我的鼻子中的連我自己都能看到了!”靜靜看著我無辜又委屈地說。
“對不起,靜靜。我扔的時候也沒有看到籬笆上面有馬蜂。反正它蟄了你它也活不成了。”因為我知道只要馬蜂蜇過一次人之后它的蜂針就沒了,所以也活不了。
“靜靜姐,你可千萬別再用手碰鼻子了,越抹越疼。讓我看一下。”虹虹把靜靜捂在鼻子上得手拿了下來:“哥,你快去弄點艾草的葉子吧,揉揉然后敷在靜靜姐的鼻子上就不會那么疼了!”
“哦,我好像也知道。”我有些內疚的對晶晶說。靜靜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哭。
“哥,你把書包給我,我給你背回家。你趕快和靜靜姐一起去弄些艾草的葉子吧!那個地方也不遠,沿著竹葉河往東走一會兒就到了,上次我和奶奶就是在哪里弄的。”虹虹說著就接過了我的書包。
我牽著靜靜的手就往虹虹說的長艾草的那個地方走,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虹虹不像是我的妹妹,更像是我的姐姐。
靜靜走著抹著眼淚,我拉著她的手沿著竹葉河一路小跑。一到那里我就掐了一大把艾草,使勁兒的把艾草的汁液揉出來,然后敷在靜靜的鼻子上,臉上也有。
回家的時候靜靜用一只手捂著臉上的艾草,我們走得很慢。
地里的麥子已經有翠綠開始變成金黃,河邊的葦子已經長得比我高了,綠油油的很茂盛。
夕陽的光照在地上,把我倆的影子拉得很長。
靜靜也已經不哭了。
“其實這樣看竹葉河還挺好看的。”我對靜靜說。
“嗯,地理的麥子都能烤著吃了。”看著這漫無邊際金黃的麥地說。
“那你想吃嗎?”我問她。
“想啊,難道你不想吃嗎?”靜靜瞪大眼睛看著我說。
“那好,既然你想吃我們現在就掐點麥穗子。等會兒我們就去橋邊烤。”我們說著就停下來開始掐麥穗子。
我們兩個很快就掐了兩大把麥穗子。然后我們走到橋邊,靜靜在橋邊看著麥穗子我去弄柴火。
我很容易就把火生了起來。
麥芒在遇到火的時候發出呲呲的聲音,瞬間就變成了灰燼。然后麥穗兒就散發出了獨有的香味兒,很是誘人。
在烤麥子的時候我和靜靜都沒有說話,一直咽著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麥穗兒。當那對火熄滅的時候麥穗兒也烤好了。
然后我倆誰都沒有搭理誰,把麥穗兒往手里一揉,再吹開麥糠就忘情的吃了起來。
我們兩個一直吃到天黑了才回家,而且每個人都吃成了花臉,不用化妝就能扮演老包。
“烤麥穗兒太好吃了,我從來就沒覺得這么好吃過。”靜靜舔著嘴唇說。
“就是,我也覺得。你要是想吃的話明天我們還去烤!”
“可惜我爸爸媽媽吃不到!”靜靜說著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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