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原來如此（2）

　　經過這一次的風波，語文老師和林夢蝶都有所收斂，一星期之后，語文老師回到學校，繼續代課。雖然形象有些受損，但也并沒有多大影響他在學生們心中的地位。畢竟現在已是二十一世紀，學子們要比上一代的學生看法更開放一些。

　　但我知道，語文老師和林夢蝶依然藕斷絲連，偶爾的，語文老師還會到林夢蝶的住處去看她。

　　而第二次風波，是發生在半個月之后，那天我像往常那樣早早去上課。一進教室，林夢蝶就問我：“周如文，你昨天有沒有見到李方娟？”

　　“沒有見到。”我實話實說，“有什么事嗎？”

　　“李方娟離家出走了。”林夢蝶說。

　　我很驚愕。萬萬沒有想到李方娟會有這樣的舉動。

　　其實昨天李方娟就沒有來上課，一整日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但作為父親，語文老師也沒有給我們說原因，僅僅簡簡單單的敷衍說李方娟身體不適。我們也就沒有當回事，畢竟語文老師和平常一樣上課下課，沒有絲毫的擔憂，我們更沒理由多想了。

　　但我怎么也沒有料到，林夢蝶會突然對我說，李方娟李家出走了。

　　“那語文老師知道嗎？”我問。

　　“知道。”她說，“確切的說，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一開始他也沒有當回事，以為李方娟一整天沒有來上課，是去其他同學或者親戚家了，也就沒怎么在意，以為她到了晚上就會乖乖回來。可沒想到的是，昨天一晚上，他都沒有見到李方娟的身影，到平時她常去的同學家里，朋友家里，都說沒有見到她。他這才知道出事了。”

　　“他難道沒有出去找嗎？”

　　“偌大的縣城，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

　　“那有沒有報警？”

　　“暫時還沒有。他說可能過幾天，等李方娟想開了，她就會回來。”

　　我聽得云山霧罩，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林夢蝶解釋說：“實話告訴你吧，李方娟這才離家出走，是事出有因。是因為他打了她。”

　　我愕然，不相信的問：“你是說語文老師打了李方娟？”

　　林夢蝶點了點頭。

　　我想起語文老師曾對我說過，他非常疼愛他的女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打罵過她。

　　是什么原因致使他如此動怒，竟然動手打了李方娟？

　　我在等林夢蝶說給我聽，可她卻告訴我，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語文老師僅僅對她說，是因為他動手打了李方娟，李方娟這才一怒之氣，離家出走的。具體因為什么，語文老師并沒有告知。

　　那一整天語文老師都沒有來學校代課。想必他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前段時間妻子來學校大鬧了一場，現在自己的女兒又離家出走，不見人影。妻子肯定不會饒恕他。

　　而學校里，上至老師下至學生，又要再一次對他“刮目相看”，畢竟老師逼走自己的女兒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

　　三天很快過去，李方娟依然不見人影。語文老師不得不報警，但面對這樣的事情，警察也是無能為力，要是綁架勒索，警察可以立案偵查，但這是家長打罵孩子，孩子一怒之下離家出走。這在很多家庭里都曾上演過的事，警察不可能天天去管這樣的事。

　　第四天的時候，語文老師出現在教室的講臺上，先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下那時的情況，對自己幾天沒有回校代課表示歉意。隨后就照常上課。

　　但誰都看得出，語文老師狀態不佳，甚至非常的差，講著這篇課文就飛到了上次講的課，有時候甚至忘記說什么，還時不時地瞥向李方娟那空空的座位，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在他的臉頰上看出悔意與悲痛來。

　　除此以外，令我感到最大的變化還是對了林夢蝶，他甚至從來沒有看過她一眼，以前上課，無論他多么心不在焉，都會看看她，仿佛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就是那般愛戀。

　　可那時，境況瞬息萬變。

　　我不認為這是因為李方娟離家出走，語文老師太過自責與悲傷，以至于忘記了林夢蝶。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而且我還注意到，李夢蝶的神情也很怪異，她對語文老師這樣突然的變化一點都不吃驚，好像早已預料到他會如此對自己。

　　那天語文老師僅僅上了一上午的課，下午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據說，語文老師請了一個月的假。

　　那段時間語文老師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老婆天天在家里和他鬧，吵著嚷著要他出去把李方娟找回來。否側就要和他離婚。

　　女人就是這般那奇怪，一有一些稍重大的事情發生，要是錯誤是因為男人所造成，她們就會吵著喊著鬧離婚。結了婚的如此。要是正處談情說愛階段的小情侶，那自然就鬧分手了。

　　難怪人家說，一段感情或者一段婚姻，維持它需要兩個人共同小心翼翼經營很多年，而想毀了它，只要幾天就可以了，比如男人偶有一次外遇，女人突然心血來潮去見自己的前男友，甚至僅僅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因為相互的猜忌和不信任，也會致使多年相敬如賓的夫妻鬧分手。

　　那段時間里語文老師也沒有去找過林夢蝶。

　　他們之間似乎也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