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0、11&12

　　10

　　其實，在熱氣縈繞著的臉厐上

　　我看到了世界的混亂

　　冬，春、秋、夏

　　也就在一個輪回里

　　你們如果還在想著花開時節是什么

　　我來告訴你吧

　　它就是夏冬春秋

　　還有一個是未名的季節

　　所以，飛舞起來的不僅是雪花

　　還有一些會翻動的頁片

　　它從高樓上丟落

　　就浮在高出地面的水池里

　　或許，你可以在里面祼著身子游泳

　　那樣的白色頁片會沾在你胸口

　　很亮，很雪白

　　除去一些字跡

　　紙也就剩些白，空空蕩蕩的

　　但時間會給一些肓目的預兆

　　當紙寫不出字

　　字筆不再有墨

　　我傾盡全力給大人作一首詩

　　他說，我看不見

　　紙綠了，字是紅的

　　我抓著手臂

　　操練出他們能看到的色彩

　　揪著心把一顆石頭拋出河面

　　像魚躍出來一樣

　　落在草地里的不見了

　　回到水里的隨他吧

　　能飄在空中的就用火燒

　　直到他死，直到他化

　　我們全都高興了

　　小世界都哈哈地笑

　　呼吸不出的感覺

　　內里熱水沸騰著，要找個爐子

　　再添棵柴可就妙了

　　水它也很熱，潑過來

　　好了，就一起熱滾滾地熄滅吧

　　我們也全都高興了

　　小世界都哈哈地笑

　　11

　　就在一次次的轉角邊

　　我苦笑著迎上別的少年少女

　　只是胸囗上的字印慢慢褪色

　　像惡魔烙上的詛咒

　　總須些交換才得以復活

　　有些天，少女跑過少年面前

　　她腳步飛跨，卻把泥水濺上了半空

　　被風，是風作的怪

　　吹到少年臉上

　　少年含著水送她走去

　　就這么走去

　　久了，才把水瀉到地面

　　再濺起給他自己身上

　　12

　　回頭，回到過去

　　夜燈亮著

　　安靜的舊樓里

　　一個少年守著樓檐的滴嗒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在面前蹲坐

　　而他轉身走進黑暗中

　　開始給雷光凈化身上的記憶

　　許就是這樣開始的

　　給了自己深夜里的疤痕

　　如何舐舔，它還在那里

　　不痛不癢

　　就是顯眼地鑲住了

　　之后每一次落單了

　　即便是風

　　也能融化內里的臟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