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吳剛只得也站起來,跟著了阿兵來到走廊。
自從那次樓梯垮坍之后,局里撥款進行了加固和添置。
以前一字型的走廊,變成了承受力更強的拱形,中間一個小小的拱門,二邊是歲寒三友;咫尺天涯,倍添情趣,綠蔭搖曳,生機勃勃。
中午時分,安靜若素,一廊天光,禪鳴聲聲。
吳剛和阿兵,在拱門旁的石條上坐下。
阿兵問:“你不是說找她的啦,怎么沒有來的啦?我一直盼著啦。”,吳剛斜斜他:“我是說等你展銷會值班,走不開時引她來,沒說現在啊?現在,你倆不是天天在摟抱嗎?”
“沒啦,好幾天都沒啦,她借了我一筆錢,就沒見人啦。”
阿兵有些著急,也有些頹喪:“好幾天都沒有啦,不見啦。”
吳剛現在才明白過來,可憐的阿兵副科長,失戀了。自從第一次引阿兵到了地下舞場后,吳剛就一直沒有再去。
這固然是因為他本身對跳舞不太感興趣。
可更重要的是,那天晚上和王貞跳過后,王貞無意中說的一句子話,讓一向敏感自負的吳剛,很不受用,自慚形穢。
王貞說:“男人身體好,是個驕傲的本錢;可你不覺得自己在跳舞的人群里,太鶴立雞群?”
“呵呵!”吳剛當時很得意的打著哈哈,為自己的膀大腰圓高興。
小科員一如所有的雄性,在異性面前總是以雄壯有力而自鳴得意。可回家睡在床上細細一想,不對,王貞這哪是夸獎,分明是嘲諷呢。
是暗示自已這身材,搬搬重物做做重活打打架斗斗毆是可以的。
可要跳舞。就像狗熊一樣笨拙了。
吳剛當然明白,跳舞,是一種技術活兒,是一種身材和學識的最佳結合,更是一種對音樂與生活的深刻理解,絕非每個人都可以在此躚蹁漫步。
所以,吳剛一直沒再去防空洞。
昨天下班時,在大轉盤側還碰到了王貞,對方還邀請自己再去呢。
本來王貞只是一句話,現在看來怕還是要去看看呢。成也阿兵,敗也阿兵。阿兵幫了自己,自己幫他出責無旁貸。
可是,阿兵的意思是要自己馬上找到那女孩兒,這哪成啊?
說實話,除了當天看到那女孩兒和阿兵在一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姓甚名誰,住在哪兒,芳齡幾許,干什么的,家景如何,有男朋友否?等等等等。
事實上,就連自己“帶她來”的許愿,也多是信口開河的安慰話。
誰知這傻阿兵竟然當了真?
當真也罷啦,想想到展銷會還有幾天時間,自己可以抽空到地下舞場看看和打探打探,然后,如有可能,就真的引她到值班現場與阿兵見面,聊補阿兵的相思之苦。
沒想到阿兵居然會是這種意思?
這怎么行啊?
“好幾天都沒有啦,不見啦。不見啦。”阿兵痛苦的自言自語,一時竟然讓吳剛有些感動。他斜視著副科長,想著他剛才說的“一筆錢”,又有點疑惑。
你和人家相識不過就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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