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雖已結(jié)束,但凌飛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復(fù)。他呆呆地望著臺上其他小組的表演,只聽得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以至于表演結(jié)束了卻渾然不知。他不時地用余光關(guān)注著坐在詩風(fēng)身邊的杜梓蕓,只見她神情淡然,專注地觀看著表演。每看一次,凌飛的心跳便加快一點,最后竟似要從口里跳出來一樣。剛才臺上那一吻,純屬太入戲,仿佛自己就是瑞德,眼見這位癡念如夢的斯嘉麗正躺在自己懷里,心中立時燃起一陣欲望之火,終究控制不住,竟真的吻了上去。“那一吻卻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這大庭廣眾之下,杜梓蕓作為一個女孩子會不會因此惱恨我?看她只這樣呆呆地看著別人表演,卻不曾朝我看一眼,應(yīng)該是真的生氣了。而且往常我們兩人也不曾避嫌地坐在一起,此刻卻硬將這礙事的詩風(fēng)擋在中間,卻是幾個意思?”凌飛越想越覺得杜梓蕓真的生自己的氣了,便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卻依舊未能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為了免于尷尬,杜梓蕓硬拉著詩風(fēng)坐在自己和凌飛中間。剛剛臺上的一幕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中,此刻坐在臺下雖然眼看前方,但眼里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情景。她看見自己已置身于歐式莊園中,遠(yuǎn)處一個白色的身影正朝自己走來,那不是凌飛又是何人。只見凌飛身著白色燕尾服,騎在高大俊美的白馬上,一見他清秀的面龐,還有溫暖的笑容,她的心融化了。當(dāng)走到她面前,凌飛迅速下馬,左膝跪地,從身后變出一束鮮艷的紅玫瑰。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嗎?心里一甜,臉上不禁浮出幸福的微笑。“其實凌飛也不差,呆呆傻傻,只是他怎么還沒有接下來的行動?該死,杜梓蕓,這是一個女孩子該想的嘛!”一想到這里,不由臉臉紅耳赤,幸好涂了腮紅,這才沒叫人發(fā)現(xiàn)。
坐在兩人中間的詩風(fēng)簡直可以用度秒如年來形容。她用余光看看凌飛又看看杜梓蕓,兩人都若無其事地專注地欣賞著臺上的表演。剛剛臺上凌飛和杜梓蕓那熱情一吻在詩風(fēng)眼前揮之不去,“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盡管她一直這樣安慰著自己,但心里的痛卻沒有絲毫減少。她曾不止一次想象過凌飛和杜梓蕓在一起時的情景,她在腦中想象著自己在各種不同情境下的反應(yīng),是會祝福還是會詛咒,無論怎樣,心痛是必不可少的了。會有多痛?經(jīng)歷過至親去世時的撕心裂肺,詩風(fēng)自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不會比那更痛。此時此刻才明白,那是一種比撕心裂肺更煎熬的痛,愛而不得的悲傷、欲而不得的不甘、求而不得的無奈、加上無盡的自卑和羞恥……種種令人難過傷痛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她仿佛看見自己的心正被現(xiàn)實無情地抽打著,傷痕累累。“終究還是來了,確是如此突然。”
宇夢已深切感覺到詩風(fēng)心中的痛,自己也跟著痛了起來。他沒心情看臺上的表演,一會看看詩風(fēng),一會低著頭。今天是詩風(fēng)進(jìn)入大學(xué)以來最美的一天,也應(yīng)該是她最不開心的一天吧!對宇夢來說,詩風(fēng)這個單純的姑娘,她的本來面目究竟該是怎樣?她期待的幸福又會是怎樣?此刻,他特別希望將詩風(fēng)摟在懷里,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詩風(fēng)受傷的心,就像呵護(hù)一只受傷的小鳥一般;他希望陪她說說話,解解悶,哪怕是做鬼臉,只要她陰郁的臉上掛出一道即使并不真誠的微笑就夠了;他希望,不管怎樣,希望她不再難過。“這該是我同情心又在作祟了!”宇夢如是想到,卻道這如同往昔見到老奶奶便會從她滿臉的皺紋中讀出滿滿的艱辛和悲傷而感到同情難過一般。
李艷和昊天坐在宇夢的左側(cè),他們二人卻并未察覺到右側(cè)四人詭異的氣氛,他們自顧自地欣賞著其他小組的表演,不時地發(fā)出哈哈地笑聲。
在詩風(fēng)聽來,這笑聲卻是在笑自己的無能和懦弱,但自己又能改變什么?
明知正被命運捉弄,卻無可奈何,這感覺,確如刑罰一般折磨著詩風(fēng)。
“聽天由命吧!”詩風(fēng)埋下了頭,直到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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