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傾訴 讓女人如此美麗

　　開場白

　　讓女人開口說話之前，有必要對女人作一下人物情況基本介紹，現簡單介紹情況如下：

　　張芬，女，25歲，結婚兩周年，女兒一歲。

　　李秀芳，女，30歲，結婚四周年，兒子三歲。

　　王雪梅，女，36歲，結婚十二周年，兒子十歲，小學四年級學生。

　　楊慧琳，女，32歲，結婚七周年，兒子五歲半，幼兒園大班。

　　張芬，李秀芳，王雪梅，楊慧琳，某機關大院司法調解辦公室工作人員。

　　陽光雨露情人節

　　六點，鬧鐘響了。張芬打了一個呵欠，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上廁所，洗臉，刷牙，然后把桌子上的一對景泰藍花瓶用毛巾擦了擦，把兩束娟花拿出來，浸在臉盆里，洗了，甩干水，把花扔在垃圾桶里，猶豫了一會，又把花揀了起來，重新洗干凈，甩干水，插在花瓶里。張芬拿了零錢，提了飯盒，上街買早餐。早餐買了兩份油茶，10個燙面包，一個粽子。張芬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輕手輕腳地爬上床頭，俯下身把老公的鼻子、口用手捏了，轉過臉把老公的耳朵用嘴咬了。張芬的老公瞇著眼，皺了一下眉頭，一伸手把張芬摟住了，老公含含糊糊地說，好老婆，再睡一會兒。張芬掙脫了老公的懷抱，一伸手把被窩掀了，很霸氣地說，不行，起床。張芬的老公睡眼朦朧，極不情愿地起床了。穿衣服，上廁所，洗臉，刷牙，吃早餐。張芬夾了一個包子塞在老公的嘴里說，多吃點。老公鼓著腮，伸長脖子端詳著張芬說，今天什么日子，能吃上老婆準備的早餐了？老婆怎么不象自己的了？又一個包子塞進來，張芬的老公鼓腮、伸脖，吞咽，然后極其幸福地拍著肚子說，這里飽了。然后起身在張芬的額頭上啄了一下子，說，拜拜，溫柔賢惠的老婆。打領帶，穿外套，張芬丟下飯碗跑過來幫著抹抹正，扯扯平，極其含情地望著老公說，中午回家吃飯呀，下午早點回來呀。老公打了個敬禮，很莊嚴地說，老婆的話，句句聽，最高指示記心中。

　　七點整，張芬的公安干警老公出門，一臉的幸福，一臉的莊嚴神圣。張芬吃完殘羹冷飯，打掃完衛生，穿上外套，拿筆在日歷上圈了一個紅圈，一個日期顯得非常醒目：2月14日。

　　張芬等這一天有點迫不及待了。前兩天，張芬喊李秀芳一塊去逛街，李秀芳沒興趣，張芬一個人逛了大半個城，所有的花店她都逛遍了。前一天，張芬喊李秀芳一塊去逛街，李秀芳沒興趣，張芬又喊王雪梅，又喊楊慧琳，王雪梅被叫了家長不高興，楊慧琳有事沒去成，張芬又一個人逛了大半個城。所有的花店她都逛遍了。頭天下午張芬把女兒送到了母親家，張芬精神亢奮地計劃著她的情人節。去年老公送了她一束勿忘我；前年老公送了她一束紅玫瑰；前年的前年，作為準老公，他送了她99多含苞待放的紅玫瑰。去年他們在家喝了燭光紅葡萄酒，前年他們在情人吧喝了紅葡萄酒；前年的前年，她懷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和他在風寒料峭中相擁著親吻著站了120分鐘。

　　一上午張芬都在哼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這首歌曲。張芬的嗓音很好聽，象田震磁性、高亢、悅耳的那種，張芬的歌唱得也很有水平，有水平到單位里有活動有晚會都登場，有評獎還都能領到獎。張芬一邊唱玫瑰一邊給女兒織毛褲，織的是很簡單的反正針，沒有織圖案也沒有扭麻花針。可張芬心不在焉地還是老織錯。張芬索性扔下不織了。張芬興致勃勃地說情人節，興致勃勃地說著玫瑰說著勿忘我，從情人節說到母親節，從母親節說到父親節，從父親節老人節說到圣誕節，然后又說元宵節端午節中秋節臘八節春節二月二龍抬頭，從一枝玫瑰兩元錢到一枝玫瑰十元錢，從一枝勿忘我兩元錢到一枝勿忘我十元錢，張芬數不勝數，不厭其煩。李秀芳一直在低頭看《生活秀》，對張芬的絮絮叨叨不勝其煩；王雪梅給兒子織毛衣，，對泊來的節日沒興趣，說到元宵節端午節中秋節時偶爾插一句言；楊慧琳一直在稀里嘩啦地翻報紙，報紙正在熱火朝天地過著情人節，楊慧琳不厭其煩地把報紙翻的稀里嘩啦地響。三人對情人節都沒有太多的話，只有張芬是喜氣洋洋、喋喋不休的。

　　上午11：20分，張芬呼老公手機聯系午飯事宜。張芬老公回機背了聽話的語錄同時又說有案子脫不開身。張芬泱泱不樂地一個人去了母親家里吃午飯。下午2：30分，張芬騎車到單位報完到又一個人逛大街。幸福的玫瑰花勿忘我讓張芬象鮮花一樣幸福著。5：30張芬呼老公手機回家吃晚飯，老公回機說，好吧知道了下班就回。6：00張芬呼老公手機，老公說好吧知道了一會就回。6：30張芬呼老公手機老公說好吧知道了一會就回。7：00張芬對著手機大叫今天是什么節日你知道不知道？老公回機挺幽默地說去年的今日昨天的明天。7：30張芬對著手機大叫你混蛋！8：00張芬對著手機大叫你混蛋！8：25分張芬的老公大叫著我混蛋混蛋回來了！張芬的混蛋老公從背后拿出一大束鮮艷欲滴的紅玫瑰一大束溫情脈脈的勿忘我！怒氣沖沖的張芬一下子被感動得淚水漣漣、一塌糊涂，張芬的情人節到此圓滿結束。

　　李秀芳沒指望收到老公的紅玫瑰，指望也指望不上，干脆就不指望。上午張芬又在炫耀她的玫瑰花。李秀芳心里有些煩，張芬每年都要炫耀她的玫瑰花。李秀芳想，干嗎呢？不就是一束玫瑰花嗎？不就是有錢燒的嗎？不就是嫁了個有錢的老公嗎？臭顯擺，燒包！李秀芳晚上回到家她的醫生老公不在家，上中班走了，婆婆已經做好了飯，李秀芳喂了兒子，等一大家子人吃完飯，洗碗刷鍋打掃衛生，干完了，回到自己房間給兒子講故事，醫生老公11：40回到家時，她摟著孩子已經睡熟了。

　　王雪梅壓根就不知道2月14日是情人節，張芬說起了，她才想起是有這么一回事。這天下午王雪梅又被叫家長，鄉鎮干部丈夫不在家，被叫的家長總是王雪梅，王雪梅下午回到家把兒子揍了一頓，氣得晚飯也沒吃，電視也沒看，九點鐘不到就上床睡覺了。

　　楊慧琳知道她的教師丈夫不會送他玫瑰花，楊慧琳希望教師老公送她玫瑰花，哪怕一枝也行呀。晚飯時楊慧琳多炒了一個菜，楊慧琳說我們辦公室張芬她老公年年情人節都送她玫瑰花，楊慧琳的教師老公說，一枝玫瑰花就是一盤菜，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干什么。楊慧琳心里嘆口氣，你說對這種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崩潰吧，生活

　　李秀芳覺得命運處處與她過不去。高中畢業成績很優秀的她被錄取到了一所農學院，分配時費了一番周折才進了機關大院。進了機關大院她立刻就對無所事事的機關生活厭倦了。李秀芳曾發誓要考研走出去，可她一不小心又一下子掉進了婚姻的泥潭中。她覺得生活中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看了《生活秀》之后，她就非常喜歡說，崩潰吧，生活，我們來看看李秀芳崩潰的生活吧。

　　六點，鬧鐘響了。李秀芳極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來，簡單地洗刷之后，李秀芳撥開煤氣爐子，開始掏米做飯。6：20分，爐子還沒有上來火，李秀芳猶豫了一下把煤氣灶打開了。6：40分，婆婆、公公早練回來了，李秀芳的早餐也差不多做好了，熬了小米粥，做了西紅柿炒雞蛋，李秀芳聽見婆婆公公的腳步聲想關掉煤氣爐，但已經來不及了，婆婆的臉一下子拉很長，快步走過來把煤氣爐關掉了。婆婆不看李秀芳，自顧自地說，說了多少回了，有煤球爐就不能再用煤氣爐，都當耳旁風了。李秀芳張了張嘴，息事寧人地閉上了，她不想再為煤球爐子煤氣爐子生氣了，為著煤氣爐子和煤氣爐子生的氣已經夠多了。李秀芳趕緊回屋叫醒兒子給兒子穿衣服，這時候李秀芳的老公也伸了伸懶腰準備起床了。7：00正，一家子人圍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了。公公，婆婆，老公，小姑子，兒子，李秀芳，李秀芳喂完兒子別人也都快吃完了，李秀芳急三火四地扒了幾口飯，正準備收拾碗筷去洗刷，兒子這時候撲過來抱著李秀芳的腿說，媽媽我跟你去上班，李秀芳推了兒子一把，有些不耐煩地說，去去去，一邊玩去。兒子一個趔趄臉磕在婆婆剛才坐過的板凳上，血從兒子的嘴角里流出來，吼聲從婆婆嘴里喊出來，委屈就別呆在這個家，成天吊著個臉給誰看，還都是吃我的喝我的哪，還沒讓你們養著哪！公公、老公、小姑子都在推車準備出門上班了，這個時候放下車子站住了，公公臉色威嚴難看地一言不發，小姑子怒氣沖沖地瞪著李秀芳的老公，李秀芳老公氣急敗壞怒氣沖沖地瞪著李秀芳，李秀芳看著兒子嘴角流出的血一時愣住了，李秀芳給兒子止了鼻血李秀芳真是怒火中燒真是五臟俱焚了！崩潰吧，生活！

　　李秀芳帶著兒子上的班。這一天無論如何婆婆是不會給她帶孩子的，李秀芳說，真是崩潰呀，一家子人，你忙死累死都沒誰給你伸把手，都老爺太太小姐公子似的，而且還都指手畫腳挑三揀四的，浪費呀，飯菜不合胃口呀，臉色不好看呀，把媳婦當做什么人了，說是不把媳婦當外人，把你看得使喚丫頭都不如！我們家那位小姑奶奶，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哪天不睡到飯菜端上桌！吃過飯都甩手掌柜似的，家務活就理所當然是媳婦的，我們家男人都是大老爺，老爺子是大老爺，老公是小老爺，男人不能進廚房，男人進廚房還象個男人？婆婆說的。家風威嚴家教良好，老公是極孝順的主，惟老娘的話是聽。崩潰！

　　李秀芳痛快淋漓地宣泄時，張芬正在織毛褲，還是女兒的那條小毛褲，織了半年還是一條腿。張芬停下來很認真很義憤地瞪眼說，你就別干看他們能怎么著！張芬又笑嘻嘻地說幸虧俺婆婆死的早，要是俺婆婆活著還不得天天干仗呀。王雪梅正在給老公織毛衣，王雪梅用一星期的時間把兒子的毛衣織好了，說起婆婆王雪梅也是有一肚子話要說的。王雪梅說你婆婆好歹還給你照看孩子，俺那婆婆兒子長這么大都沒抱一下，我做月子時婆婆照樣打她的牌，誰管你作難誰管你吃苦受累，兒媳婦在婆婆眼里算什么？還是自己的親娘啊！孩子棉衣棉褲還不都是親娘給做的！楊慧琳的婆婆在農村，關于婆婆的苦惱沒這么多，可說起婆婆楊慧琳還是有話要說的，楊慧琳說婆婆不來是不來，一來就是伸手要錢的，好象她兒子是搖錢樹，好象我們的錢都是白撿的。

　　幾個女人幾乎就是同仇敵愾的，聲討完婆婆矛頭開始指向男人了，聲討完男人李秀芳的心里有些舒服了。李秀芳說今天我請客咱也瀟灑走一回，不去伺候那些老爺太太了，幾個女人吃飯時還喝了一點酒，說的還是婆婆老公孩子的話。下午李秀芳的兒子在沙發上睡著了。李秀芳、楊慧琳看書、看報紙，張芬、王雪梅抓緊一切時間織毛衣，這時候查崗的悄無聲息地進來了。張芬王雪梅想藏毛衣已經來不及，李秀芳的活孩子更是沒處藏，帶孩子、織毛衣的都上了黑名單，每人還罰了二十元錢。崩潰！查崗的一出門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話音剛落一個上訪的老太太進來了。崩潰！老太太你倒是早五分鐘進門呀！你早五分鐘進門她們不就在工作了嗎？不就不用上黑名單不用交罰款了嗎？老太太是狀告兒子媳婦不孝的，三個兒子媳婦都不養，整個就是一個現代墻頭記，李秀芳飛快地把筆記記好了，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水的老太太說，大娘您先回去吧，我們先調查一下再做處理。老太太不走，老太太反反復復一個勁地說，政府您要給我老婆子做主呀，我三十二歲守寡把他們拉扯大了，小喜鵲尾巴長呀，娶了媳婦忘了娘呵，政府您要為我做主呀。老太太把鼻涕、淚水都抹到沙發上了，王雪梅趕緊給老太太遞了毛巾倒了杯水，幾個人都深表同情地對老太太說，大娘您就放心吧，我們政府就是給咱們老百姓做主的，我們一定會盡快給您處理的。幾個人好說歹說總算把老太太勸走了，一看表，嘿，6：40了，早過了下班時間了早多奉獻半個小時了！你說這黑名單上的你說這錢罰的！崩潰！

　　李秀芳帶著兒子匆匆忙忙往家趕，李秀芳一進門她婆婆就說話了，下班這么晚還叫人吃不吃晚飯啦？李秀芳老公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李秀芳走過去把電視關了，李秀芳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姚樹銘，我在你們家受夠了，明天我們就分家！李秀芳的老公正在看足球，李秀芳的老公莫名其妙地被激怒了，神經病，分什么家！李秀芳的老公又把電視打開了，李秀芳的老公的口氣是斬釘截鐵是不容置疑的，倒象是李秀芳在那里無事生非了！

　　崩潰吧，生活！

　　孩子，你怎么怎么不爭氣

　　雪梅又被叫家長了，王雪梅一星期被叫了三回家長了。第一回是兒子上課說廣告，第二回是兒子上課說廣告，第三回還是兒子上課說廣告。第一回是讀造句，老師讓用“健康”造句子，兒子搶先站起來說，輕輕松松做女人，健健康康百消丹。老師說，你們做家長的，怎么教育孩子的，以后少讓孩子看電視，少讓孩子接受那些不健康的東西；第二回是老師上課咳嗽了，兒子站起來說，保護嗓子，請用金嗓子喉寶。老師說，你們做家長的，怎么教育孩子的，一點禮貌一點規矩都不懂，上課老是亂嚷嚷，我們還上不上課啦；第三回是兒子回答不出問題，老師看他了，兒子說，你在看我，你還在看我，你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旺仔牛奶，哈哈哈！老師說，你們這學生，整個一個廣告大全，弄得我們課都沒法上了，你們家長還管不管？

　　管，怎么不管！怎么管？王雪梅當然不能這么跟老師說，王雪梅每回都低聲下氣地跟老師陪不是，說好話，王雪梅每回都憋一肚子氣，王雪梅每回到家都舉起巴掌揍兒子，王雪梅簡直讓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氣瘋啦！王雪梅的兒子叫劉樂，長得虎頭虎腦的，智力好，記憶力好，可就是沒用在學習上，都用在旁門左道上了。劉樂喜歡看電視，劉樂特別喜歡看廣告，劉樂從小就喜歡看廣告，說起來還是讓王雪梅給誤導了。王雪梅喜歡看電視劇，那些肥皂劇每過20分鐘就來一長串廣告，王雪梅懷孕時把它們當作胎教給兒子灌輸了，劉樂看廣告眼睛一眨不眨眼的，第二遍他就能跟著畫面說，第三遍聽著音樂不看畫面他就能倒背如流了。劉樂在家里也是整天廣告不離口，。王雪梅的老公是鄉鎮干部，副鄉鎮長，副鄉鎮長家里隔三岔五也免不了有來喝酒的，劉樂說，好日子離不開它，金六福酒；勁酒雖好，可不要貪杯呦；王雪梅洗頭，劉樂說，蒂花之秀，青春好朋友；名人，獻給天下有情人；王雪梅洗衣服，劉樂說，雕牌透明皂，我一直用它；用全力，誰做家務都省力。廣告是鋪天蓋地的，廣告是無處不在的。王雪梅訓斥兒子時，劉樂說，我的精彩，我做主！王雪梅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了，王雪梅說，你精彩，你精彩個屁！沒出息，不爭氣！

　　王雪梅一提起兒子就頭疼，王雪梅一接到老師的電話就心驚肉跳。王雪梅說，把責任都推到我們做家長的身上來了，還要他們老師干什么？還動不動就擺出訓人的架勢來，把家長都當作三歲小孩啦。李秀芳說，教育也不是萬能的，還是從您身上找找原因吧，劉樂多么聰明的一個孩子，就是缺乏正確引導才慣出毛病的。王雪梅挺委屈，缺乏引導？怎么引導？你引導他得聽你的呵？你說東他說西，你叫他攆狗他攆雞。楊慧琳說，你少看幾部肥皂劇少打幾圈麻將就有了。王雪梅有些不解了，我打麻將關他小屁孩什么事？還要他來管著大人了？李秀芳、楊慧琳就不好再說什么了，李秀芳說她的孩子體質弱，三天兩頭傷風感冒拉肚子，吃藥打針花錢還不說，吃那個苦受那個罪費那個神呀，有個健康的孩子多好！楊慧琳說，她的兒子太老實，在學校盡受別的孩子欺負了，不是被打了就是被搶了東西了，哎，總不能教孩子去打人去搶東西吧。張芬說，她的女兒睡顛倒了，白天睡覺夜里倒來精神了。哎，孩子，你怎么盡給媽媽找麻煩呀！孩子，你怎么這么不爭氣呀！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楊慧琳和她的教師老公分居了。楊慧琳讓她的教師老公滾到外間去睡了。楊慧琳在她的教師老公第七夜凌晨一點爬上床來時，終于忍無可忍地爆發了。楊慧琳壓著嗓子低吼道，滾，摟著你的電視睡去吧。她的老公就真的小心翼翼地、莫名其妙地拿著毛巾被滾到外間去睡了。滾到外間的老公躺在沙發上又把電視打開了。

　　楊慧琳恨電視，楊慧琳恨不得把電視給砸了。電視把她的老公搶走了，電視是楊慧琳心中可惡的第三者。楊慧琳的老公沒別的不良嗜好，他就是太愛看電視了。確切地說，他就是太愛體育頻道了，他就是太愛球賽了，他就是太愛足球了，有了世界杯他連楊慧琳是男人是女人都分不清了。平時這位教師老公還是蠻講風度的，遇到楊慧琳愛開的電視劇，他也會主動地讓一讓，但大前提是沒有球賽直播的情況下。如果有球賽直播這位教師老公就會當仁不讓了，任憑楊慧琳臉氣成豬肝扭他耳朵罵他祖宗八代也不成。教師老公一坐在電視機前就把什么都忘了，而且還忘情地投入地跺腳、罵臟話，手舞足蹈地歡呼發球瘋。有時候楊慧琳就被老公的叫罵聲歡呼聲吵醒了。有時候楊慧琳根本就翻來覆去烙燒餅睡不著。楊慧琳的心里窩著一肚子火。楊慧琳起來騰騰地把里屋門打開了摔響了，楊慧琳穿著內衣走到老公面前惡聲惡氣地說，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老公目不轉睛地盯著足球手握遙控器馬上討好地把聲音調小了。等到楊慧琳剛躺到床上去，那邊嗷嗷叫著又吵得振聾發聵了。楊慧琳滿臉怒色趿拉著拖鞋把屋門摔的咣啷咣啷響，楊慧琳又出來倒了一杯水，把茶壺茶杯都摔的咣啷咣啷響，有什么用？這時候楊慧琳在老公眼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老公的眼里只有足球了，足球的魅力遠遠地超過楊慧琳的魅力了。楊慧琳的傷心楊慧琳的煩惱在她的老公眼里是莫名其妙的，不可理喻的。楊慧琳幾次都忍無可忍地想過去把電視關了，把電視砸了，但她還是忍住了。這下好，她一怒之下把老公攢到外屋把他推到第三者的懷抱中去了。

　　楊慧琳本來想讓她的老公回到她的身邊來，她卻把他推的更遠了，而且她的老公還是莫名其妙的，老公在她煩躁不安在她摔盤子摔碗的時候，有些委屈有些莫名其妙地大攤著雙手說，怎么啦，有什么煩心的事不能說出來嗎？

　　楊慧琳能說得出口嗎？楊慧琳能說她的老公不解風情嗎？楊慧琳能說其實你不懂我的心嗎？張芬、王雪梅下去調查落實老太太的情況去了，辦公室里只剩下了楊慧琳和李秀芳，兩個人說著閑話七繞八繞話題就繞到夫妻生活上面了。先是李秀芳說她的好事該來還沒來，都超了六天了。楊慧琳就開玩笑說怕是懷上了吧？李秀芳說都一個多月沒辦事了，要懷上那才怪事了。男人都戀電視戀網游去了，誰還戀女人啊。李秀芳、楊慧琳說完都哈哈大笑了。楊慧琳正想說他們也一個多月沒辦事了，這時候張芬、王雪梅回來了。張芬、王雪梅說了調查情況和結果，夫妻生活的話題無論如何是不能再繼續討論了，女人是羞澀的，話題是敏感的，幾個女人一起討論夜生活，羞答答的，怎么說的出口呀，讓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看地開吧。

　　傾訴讓女人如此美麗

　　男人的嘴巴是用來吃東西的，女人的嘴巴是用來說話的。女人高興了說不高興了也說，女人十句話有九句是廢話，女人一廢話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的。孩子老公婆婆小姑是永恒的話題，今天說它明天還說它，流行服飾花邊新聞美容減肥吃喝拉撒雞毛蒜皮雞零狗碎喜怒哀樂酸甜苦辣都在女人嘴上了，女人說話不是想要一個結果的，女人說話只是因為女人想說話。聽女人說話也是蠻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