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吃了兩頓早餐。那天一上午我一直和清月待在一起。因為不再上課,我們去了縣城里,玩了很多娛樂設施,說實話,很乏味,很沒有感覺,甚至我都感覺不到浪漫。
人家說,和自己的女朋友哪怕什么都不做,僅僅面對面不說話,也很幸福。我已經沒有這樣的感覺。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有的,那時卻過去了。或許不是因為歲月長久,激情沒了,而是因為我的心變了。
“你心情不好?”在縣城的塔山公園游走的時候,清月問我,“你一直悶悶不樂。”
“有嗎?”我勉強笑笑,“那可能是因為我被剛才的那只猴子嚇的。”
剛才在公園里,我們去看了關在里面的猴子,清月扔水果給它吃,她很快活,很愉悅,還讓我幫忙給她拍了一張照,在她的身后就站著那只猴子。當時我就想到關于達爾文的那個笑話,一個年輕女郎問他是她漂亮,還是猴子漂亮。
整一上午,我就在有那個聯想的時候,內心笑了一下。其余時間,我一直感到無趣。
“你不覺得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嗎?”清月問我。
“也許我有點累了,畢竟昨晚在同學家里過夜,沒有睡好。”我說。
“那你回去吧。”她說。
“你不回去嗎?”我問。
“我還想再逛逛,難得這么好的天氣,這么有空閑的時光。”她很興奮的說。
“那我走了。”
“嗯,你走吧,回家好好補一覺。”
和清月分別之后,我直接去了老張的店里。我還沒有忘記他的遺囑,把他的那些書送到附近的學校里。
整個下午我都在忙活著搬運那些舊書,因為學校已放寒假,不可能派學生過來幫忙,僅提供了一輛腳踏三輪車,我就用它來轉運。
幸好林夢蝶來了,兩人一起事倍功半,接近傍晚的時候,完成了任務。
“你要不來,我就要折騰到天黑了。”我坐在書店里的一張板凳上,氣喘吁吁的說。
“好長時間沒有這樣痛快的干過活了,心里真舒坦。”她愉悅的說。
我仔細的瞧她,她真的很高興,俊朗的臉頰上汗珠微露,但眉開眼笑,一雙平時含怨的眼珠子此時此刻也變得清澈明朗。
越看越久,我竟有點癡了。
“是不是我的臉上開了花?”她問。
我這才回過神來,頓覺尷尬,“適才覺得你好美。”我贊賞的說。
她微笑,“你這樣的話,小心被你的那位小女友聽到,她可會吃醋的。”
她總是稱呼清月為“小女友”,不肯直呼她的姓名。其實清月和她年齡相仿。
但她的這句話無疑觸動了我。
我知道清月在我心中的地位越來越渺小了。
“你和語文老師怎么樣了?”我問她。
她收起笑容,平和的說:“還是老樣子。”
沉默了片刻,我沒有開口,她也緊閉著嘴巴。
隨后我說:“小蝶(我鼓足了勇氣沒有連名帶姓叫她),能不能斷絕和他的關系?”
“不能。”她看著我,斬釘截鐵的說。
我神色哀痛,用懇求的口吻說:“為了我,可以嗎?”
她猶豫片刻,說:“周如文,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或許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有些著急,“我這樣說,你還……不明白……我的心……”
她打斷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們不可能的,你應該明白。”
“為什么?”我問。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是一個相信命運的人。或許我們命該如此。”她幽幽的說。
“去它的什么命中注定!我才不相信那樣騙人的鬼話。我只服從我的心,我的思想。我愛你,真的愛,從心底里愛,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
我想我瘋了,說了那樣的胡言亂語。
“你已失去了理智。”她平靜的說。
我咆哮,“沒有,我理智的很,我很清醒。”
“明天你就會后悔你說過這樣的話的。”她說,“我要走了,謝謝你能這樣對我。”
“我是認真的。”我朝她說。
她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直到接近拂曉的時候,才昏睡過去。而且我做夢了,夢見自己年紀輕輕就死掉,我躺在一張床上,閉著眼睛沒有呼吸,身邊圍了很多人,有爸爸媽媽,清月,唯獨少了林夢蝶。她沒有來送我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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