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剛洗漱完畢,佇立窗前。
今年夏天的第一場大雨,豪情滿懷,綿連不斷;坡上坡下,都籠罩在一片密密的雨簾之中,可以清晰地聽見屋側那條平時淺淺的排水溝里,洪水嘩啦啦的咆哮聲……
葉脈說得對,這場大雨沖刷了一切。
可也會讓一個奄奄一息的生命,轉眼即逝。
那個色狼雖然罪孽深重,確是咎由自取,可看他的年齡,也許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個愛著他的老婆……
水剛抬起自已雙手瞧瞧。
被常年的鍛煉和啞鈴,磨擦得格外粗糙的手掌,習慣性彎曲的指頭和泛著健康色澤的指骨節,在明亮的燈光下,是那么的神勇和威武。
水剛曾為此而驕傲。
當吳剛嘲笑并評論:“這是一雙勞動人民的大手”時,水剛自豪的斜視斜視芳鄰:“它還會吹小號!吹拉科齊進行曲和馬刀舞呢?!?/p>
可現在,上帝啊,它怎么沾上了血跡?
“你還在瞎看什么?”
資琴意外的睜開了眼睛,嬌嗔道:“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哼,討厭!”嘎撲一翻身,把大半個雪白的身子扔給了他。
要是平常,聽到老婆這嬌滴滴的暗示,水剛會驕傲一笑,擰滅臺燈,猛虎一般撲上去。
每當此時,水剛都要為自己和老婆自豪。瞧,我們的生活多么甜蜜,充滿陽光。
當左鄰右壁的冷剛吳剛,都在深更半夜中為情咒罵或呼叫上帝時,我水剛卻心滿意足,擁香偎翠。哎,好日子要珍惜??!
不過有時,也曾弄得水剛丌自郁悶。
人家欣然和任悅也是體健貌美的妙齡女孩兒,也同樣天天忙得踩著滿地星光回家,可為什么總是聽見冷剛吳剛鬼哭狼嚎的?
難道資琴患上了亢奮癥?
我不傻,這病我知道,很難醫治的。
嘩啦啦!劈喳,喳,砰!呱呱呱!呱呱呱!見鬼,哪來的蛙鳴?我是累得出現了耳鳴?水剛把今夜的收入,慢騰騰扔進書狀存錢罐,一面用手拍拍它,估摸里面有多少數量?
每天站街頭的收入,全部掏給老爸,再由老爸每月親手拿給資琴。
對于錢,小倆口不缺,或叫不太缺。
而對于丈夫,資琴歷來無所要求,只要水剛愛自己就行。所以,三個老師中,資琴是唯一知道水剛帶著冷剛,在外面伴奏找錢的的知情者。
也是她最能保持青春美貌的唯一秘決。
水剛終于上了床,可是資琴卻真正睡去了。
上了床根本無法合眼的水剛,又出現了幻覺,呱呱呱!呱呱呱!真是蛙鳴,靜聽聽,好像就在門外。水剛輕手輕腳下了床,悄無聲息的拉開了房門,禁不住毛骨悚然,根根立起。
一只從來沒看到過的大青蛙,威風凜凜的蹲在正門口,鼓突的眼睛,骨碌碌的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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