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第五章】人生若只如初見

　　晨光微熹，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紗帳投影在夏婉和皇上的臉頰上，夏婉本就雪白如瓷的肌膚在柔和的陽光下吹彈可破。夏婉翻了個身，貼著那溫暖的身體，雙臂環住皇上的腰。口中卻不停小聲喊著林如的名字，語氣是那樣急促而不安。

　　“阿如，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夏婉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揉著太陽穴。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如同晨霧，眼前的一切都那么迷離。夏婉努力地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身旁似乎隱隱約約躺著一個男子，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夏婉剛剛醒來再一次醉倒了。

　　“不對，我現在在……在家？不對，阿如呢……”夏婉極力地回想這些天都發生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間，夏婉似乎什么都想起來了，又似乎早已忘卻自己身在何處。夏婉又定睛看了看身旁的男子，模糊的輪廓漸漸清晰。那男子身著黃色寢衣，黑色如羽毛般的睫毛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那么迷人。夏婉又用力揉了揉眼睛。

　　“難道這是……皇上！”夏婉著實一驚，因為在剛剛的夢境中，自己和林如成婚，送入洞房之時，林如的身形漸漸模糊，最后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憑夏婉早怎么試圖抓住林如，不管夏婉怎么拼命追趕，林如只是保持著那讓夏婉如癡如醉的微笑，越升越高，消失在茫茫天際宇宙中。

　　夏婉終于回過神來，自己的雙肩裸露在房間里，在繚繞的安神香里若隱若現，如絲如瀑的秀發垂在后背上。

　　“難道，昨天，我和皇上……天哪！怎么會這樣呢，我明明記得是……阿如。”一顆滾燙晶瑩的淚劃過夏婉潔白光滑的右頰，她正欲起身穿衣服，皇上漸漸張開他那動人的雙眼，看到身旁的夏婉，雖然有些許驚訝，但是一下緩過神來，立馬就保持住了一國之君的鎮定。他看著身旁的美人正在垂淚，便靠了過去，安撫道：“怎么了，朕的美人？”說著雙手輕輕滑過夏婉的香肩。夏婉本能地反抗，抵觸般地將肩挪到一旁，只是低著頭，眼睛看著被角上的某處位置，本能地逃過了皇上柔情地目光。

　　“沒……沒事，不過做了個噩夢，受了驚嚇。”夏婉解釋道。

　　“以后做惡夢，朕都會陪在你身邊。”皇上又用那滿是寵溺的目光看著夏婉。“朕要出去上早朝了，你自己穿好衣服等朕會來用早膳。”說著皇上穿了龍袍便出去了。

　　此時夏婉心猶如被一團絲線纏繞緊繃著，淚水早已決堤。可是，有些事，一念之間，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么？

　　夏婉獨自一人踱步至御花園，看著滿園的花團錦簇，自己心中卻是黯然神傷。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不是新冊封的婉美人嗎，如今可是圣眷正濃，怎么獨自在這兒嘆氣呢？”湘嬪滿是看笑話的表情，全身亦是涂脂抹粉，后面儀仗的規格都和皇后差不多。

　　“妹妹參見姐姐。”夏婉亦是心不在焉，強顏歡笑地應付著。

　　“呦，本宮怎敢勞煩妹妹你給本宮請安呢。如今這妹妹可是皇上的新寵，本宮還真得和妹妹學學如何剛剛進宮一天就能討得皇上歡心，怎么”狐媚惑主””說道“狐媚惑主”的時候，湘嬪狠狠地瞪了夏婉一眼，故意拖長了音調。夏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正在猶豫著如何應答，這時皇后正好走來。

　　“參見皇后娘娘”夏婉趕忙作揖。湘嬪見皇后來了，也只好在后面附和著，并不上心。

　　“今兒個這御花園怎么這么熱鬧，本宮是錯過了什么了嗎？”皇后笑著問夏婉。夏婉自覺對不起皇后，并不應答，只是低著頭。

　　湘嬪挑了挑眉毛，滿臉諷刺道：“要說皇后娘娘真是寬容大度溫婉賢淑，不愧是母儀天下的國母，連自己調教出來的宮女都可以隨隨便便往皇上身邊送。不過有一點皇后娘娘到不如婉美人，皇后娘娘以后可要好好跟婉妹妹學學怎么討皇上歡心，才不會自討沒趣。”湘嬪隨意擺弄著手中的帕子，側目斜視著夏婉和皇后。“今兒天可真熱，時辰也不早了，皇上還要在本宮宮里用午膳呢。本宮先行告退了。”湘嬪目中無人，滿臉驕橫地回到了自己宮中。

　　“你不用往心里去，湘嬪自打進王府來就這副德行。”皇后看了看身旁低著頭不敢出聲的夏婉，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便轉身回宮了。

　　一到宮中，皇后坐在正廳的椅子上，揉著太陽穴，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淚如雨下。一邊繡著龍袍上的雙龍一邊拭淚，好幾次都把手指劃破了。身旁的貼身宮女竹雪實在看不下去，便小聲勸慰道：“皇后娘娘，您也別太傷心了，這湘嬪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只會嘴上瞎咋呼，這不論是位分還是品行，皇后娘娘都比她好多了，何必與這種人計較。”

　　“你何曾知道，我不是在生湘嬪的氣，我也犯不著和她過不去。只是，湘嬪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不會討皇上歡心，每次在皇上面前我都是自討沒趣。”說完又拿帕拭淚。

　　“想當年皇后娘娘還在沈國公府的時候，是何等地活潑任性，如今怎么嫁給皇上后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呢？”竹雪在心中自忖道，又不敢說出來。只是說了些安慰的話。

　　“初見，若皇上初見的是我，又會怎么樣呢？”皇后在心中默默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