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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愛記住時光1.0  文/夏末華裳

第四章    北半球的孤單

  (一)

  “小心吃成大肥豬!”

  “我怎么吃都不會胖啦!”

  “是嗎,我怎么不信呢。有沒有膽量稱體重?”我不懷好意地瞟了rain一眼,故意語氣尖尖地說。

  “稱就稱!誰怕誰!”rain依舊我行我素地大口啃著剛剛從樓下帶上來的油汪汪黃澄澄的雞蛋餅,一面大步地向體重機走過去。那個體重機一向是我的克星,誰知在rain那里卻變成了手下敗將。原來買來給我監督體重的機器,卻成了rain嘲笑我的罪魁禍首。

  48公斤!!!對于一米七五的rain來說,是何等的令人詫異啊!是啊,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rain有高挑的身材,漂亮的臉蛋,。和她比起來,我簡直就是默默無聞的丑小鴨,好像我站在她身邊只是為了襯托她似的。

  我氣急敗壞地踹了體重機一腳,好像在做最后的掙扎。但是,很顯然,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好了,陌愛,別生氣了。吃吧,我順手給你帶的。”rain說著就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另一個香氣撲鼻的雞蛋餅不容分說地塞到我的嘴巴里。我一邊躲閃一邊卻又被那誘人的香氣所俘虜,只能“無奈”地接受了對于減肥的最大禁忌——貪吃!

  是吧,不得不說,我有點羨慕嫉妒恨rain,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可以欣然接受各種美食,不用為減肥而苦惱,又那么活潑可愛。一句話概括:人比人,氣死人!

  (二)

  自上大學以來,我和rain就是死黨,是那種要好的無法形容的死黨。怎么說呢,可以說恨不得一條褲子都要一起穿的那種。rain作為忠實的美食愛好者,從學校旁邊的一直到幾條街以外的市中心的大餐廳小飯館甚至早餐店無一放過,通通試了個遍,還按等級分出了ABCD,甚至總結出了吃東西的心得:比如w餐館的水煮魚不得不嘗,肉質鮮嫩美味,入口即化等等諸如此類,略帶夸張的描述說的你恨不得馬上打的士飛奔過去。

  唉,我苦命的身材啊,就是這樣被rain的種種威逼利誘慣壞了,以至于到了如此慘烈的下場……

  (三)

  “聽說a街b路c巷左轉右轉第六家的酸辣粉遠近聞名啊。陌愛,求你了,這次就陪我一起去吧……(后面省略1000字夸張想象和手舞足蹈的表演)

  “誰讓我的心地善良呢。就……好吧,可說好了就吃一碗啊,吃完就馬上立刻回來!”在rain的軟磨硬泡的強大攻勢下,好吧,我……棄械投降了……

  我們足足花了30塊乘的士才風塵仆仆地到了rain所說的“遠近聞名”的賣酸辣粉的地方。不得不說,我們似乎都有點神經質……

  一下車,總算見識了所謂的“遠近聞名”,老遠老遠就能聞到酸辣粉那酸中帶辣,辣中帶酸,馨香撲鼻的……(好吧,這次,我的減肥計劃又泡湯了)……味道。

  rain的興奮勁更不用說,像一陣風般沖下出租車循著味道來到了那個不大不小的店面。

  精致的裝潢,木質的純白桌椅,不像是一間賣酸辣粉的小店,到更像是一間環境和氛圍都優雅的咖啡屋。

  店里有一半的人左右,周圍環繞著淡淡地梔子花香,耳畔縈繞著林依晨清純可人的《北半球的孤單》……我們點了一份酸辣粉靜靜地坐著。

  (四)

  今天人不算多,所以老板親自送餐。他大概20出頭的樣子,英俊,高大。高高的鼻梁,間隙的劉海遮住了眉毛卻掩不住一雙深邃的眼睛的帥氣光芒。

  “你知道嗎,今天我們花了好幾個小時才到這里,專門就是為了這碗酸辣粉呢!”rain又有些自來熟地與老板搭訕。

  “哦,是嗎。”深邃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驚訝,還有懷疑。

  “當然得懷疑了,有誰會像我們這么傻乎乎地跑這么遠來就為了吃東西的。估計不是閑著沒事干的就是那些什么美食觀察員才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吧。”我小聲囁嚅著,幸好沒有人聽見。

  “是啊,你看,這是出租車的發票單,我沒有騙你啊!30塊誒~”rain似乎忘了今天是來干什么的,急急地從包里掏出了發票單,似乎急于想證明什么。

  老板很有禮貌地接過,有意無意地說了聲:“那,你是想報銷了。”聲音并不大。

  “什么啊,我只是想證明我們有多么得喜歡吃你們店里的酸辣粉。你們可是全市最有名的店了,讓你看看我們不遠千里的熱衷程度啊。”rain似乎有點不高興地說。

  “好了好了,rain,再說下去就要湯涼了。你那么地“不遠千里”,不會就是來和帥哥說話的吧。”我急著打圓場,又刻意把“不遠千里”加重,想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嘻嘻,陌愛,你說什么呢。沒有啦……”一向大大咧咧,口無遮攔的rain,此時竟然害羞地低下了頭,雙頰微微泛起了紅暈。

  “我叫rain,請問你叫什么?我以后可能會成為你的長期客戶哦!”沒過半分鐘,rain又恢復了本性,嬉皮笑臉起來。

  我一臉詫異,長期客戶!Oh,myladygaga!rain的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厄,我……我叫凌夏……”老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好,凌夏,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這是我的手機號。”rain不等回復就鬼使神差地抓起一支筆在發票上快速寫下了她的手機號。

  凌夏可能對這樣的女孩也有點招架不住吧,急匆匆地拿著寫有手機號的發票借口有客人招呼就走了。

  “喂!”rain還想叫住他,被我拽了回來,不容分說地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催促她趕緊吃。

  Rain也無法,只好默默地吃完了——是連湯全都喝完了——眼睛還時不時地注視著凌夏忙碌的背影……

  (五)

  回家的路上,rain似乎都有些無精打采的。一上車就將那純白色的耳機塞到耳朵里,把音量調到最大,靜靜地欣賞著林依晨的《北半球的孤單》。還煞有介事地把頭靠著窗,好像在品味自己的孤單似的。

  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若換做平時,她不絮絮叨叨地把司機煩死才怪呢!

  我仿佛第一次感到rain——這個“沒心沒肺”的活潑女生,有了自己的心事。

  誰說的清呢,或許是戀愛,或許是單戀……第一次望著她如平靜的湖水般不泛漣漪的雙唇,有點心疼……

  (六)

  因為我們是同寢室的,真的發現最近rain有點怪怪的。

  她整天不關手機到不奇怪,奇怪的是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竟然發現她一個人對著手機發呆。藍色的屏幕照著她的臉也泛起幽幽藍光。乍一看還以為是午夜兇鈴呢!

  Rain似乎最近總是手機不離身,原來張揚的性格也開始變得悶悶的。原來喜歡到處閑逛的rain最近總是窩在自己的床上,活像一個病懨懨的病人。每次問她,她總是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一句完整地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而她唯一的愛好,就是宅在寢室塞著耳麥頭靠著床架,任頭發垂下來,身體軟噠噠地靜靜聽著林依晨的《北半球的孤單》還時不時地哼起來:

  少了你的手被當枕頭我還不習慣,

  印給你照片看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單,

  世界再大兩顆真心就能互相取暖,

  想念不會很遠,

  我的夢通通給你關懷……

  我恍然大悟:rain在等凌夏的電話!

  “rain,你……咳……是不是在等凌夏的電話?”我試探著問。

  Rain的眼睛一亮,如同起死回生一般,但瞬間就有如蔫了的花般嘆了口氣:“是啊,可是已經7天了。我和凌夏,就像在地球的兩個半球一樣,每次想去見他,又沒有勇氣……我……”說著,竟然落下了淚,又急忙用手捧住臉,很痛苦的表情。

  “雖然歌詞中唱在地球的兩端,但是只要你愿意,任何時候都可以飛過去啊!就像你和凌夏,雖然隔著那么遠的路程,但是你應該慶幸你們在同一個國度,在同一個城市,有什么好怕的呢?”

  (七)

  我們最終還是去了。

  路上,rain時而問今天穿這身衣服適不適合,要不要再買一套;一會兒又覺得自己的發型太老套了……

  “你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天生麗質難自棄”,這些都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吧!”

  我調侃道。

  Rain又一次臉紅了。

  (八)

  我們仍舊坐在聞得到淡淡梔子花香的地方,點了兩碗酸辣粉。

  “凌……凌夏。我……”我推了她一把“我想要你的手機號!”這次她多么干脆,這才是我認識的rain嘛!

  凌夏的手一抖,差點將酸辣粉翻掉。他小心地放好后,將手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沒想到你真的兌現諾言了,好吧,作為你“不遠千里”惠顧本店的獎勵……”說著便在發票上寫上了他的手機號和另外一個號碼。“以后常聯系,可以叫外賣的哦!”

  這番話,似笑話非笑話,似推銷非推銷。也沒有明確地表露心意,使得我一頭霧水。而rain卻笑得異常燦爛。

  Rain是個渴望愛的真實的女生。在那一霎那間我這么覺得。

  “那我每次都要你送.!”rain的差遣鏗鏘有力,不容拒絕。

  凌夏點了點頭,忙去了。

  (九)

  Rain又回歸了吃貨的本色,每天點酸辣粉已經成了習慣。每次,除了要付酸辣粉的錢,還要付車費,甚至車費比酸辣粉都貴,而rain卻樂此不疲。

  每次見到凌夏,rain都會雙頰緋紅,表現異常淑女,又成了我不認識的rain。

  “你再吃下去會發胖的!”我又調侃她。這仿佛已經成了我們之間的暗語,因為我知道,rain是不會胖的。

  “我怎么吃都不會胖啦!”

  可是,rain胖了,因為心情大好,不僅天天吃酸辣粉,還無節制地吃各種各樣的甜食:巧克力、薯片、蛋糕……

  55公斤!!!

  而rain卻不以為然。是啊,她一米七五的個子,55公斤也不算胖吧。

  因為我知道,那是幸福的胖。

  (十)

  凌夏有女朋友了!

  那是我們在一個月后去凌夏店里得知的。他的店里多了一位女服務員,我們詢問時,他就毫無顧忌地告訴了我們。是啊,他需要顧忌什么呢?他又要對誰顧忌呢?餐廳里依然飄揚著那首《北半球的孤單》。我們——是rain帶頭,不約而同地一直盯著凌夏的女朋友簾悅看。Rain的眼神中充滿怒惡不甘和各種我也說不出來的復雜情感。

  “我那里比不上她?你說!”rain一把抓住凌夏,斥問道。

  凌夏一臉錯愕與驚愣,還沒了解發生了什么事,就冤枉地被挨了一耳光。Rain拉著我,在眾目睽睽下,走出了餐廳。

  逃離……

  哭泣……

  “少了你的手被當枕頭我還不習慣。”

  ……

  依舊,塞上耳麥,聆聽著自己的孤單……

  “rain,rain,你還好吧?”我有點不放心。

  她無言,我亦無言。車上的空氣已如灰塵一般沉寂。

  她的心,已死。自己暗戀,然后自己失戀……

  (十一)

  Rain,又瘦了。

  這回是不可思議的:

  45公斤!!!

  一瘦一胖,rain更加憔悴了。

  Rain獨自品嘗著北半球的孤單,因為南半球的他,已經死去……至少在rain的心中,是的。

  有天我看到rain的筆記本上這樣寫道:

  原來,我們在遙遠的南北半球,距離上,心理上;

  陌愛說,你只要愿意,隨時都可以飛回去;

  可是,他的飛機場關閉了,只剩我一個人唱獨角戲;

  所以,我決定,重新起航,飛到一個容我停留的地方,過屬于我的生活。

  我看到了rain放下筆后微微上揚的嘴角。

  于是,我認識的rain又回來了!

  

本章作者隨筆:

        清楚的記得 這該是第二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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