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加里就沒有安妮等人那樣緊張和頻于奔命了,雖然他現在還是個在逃犯,而且他也非常清楚現在全國已經不知道出動多少人在追捕他,不過他并不擔心,因為他是加里,是令所有美國人都談之色變的人物,所以從來都是別人怕他,他從來沒有躲過別人。
但是今天,他的心情非常之好,就像查爾斯教授的報告里說的一樣,加里是一個非常喜歡大自然的人,甚至超過喜歡人類。五年了,已經有五年沒有感受過外面的氣息了,如果不是當初的一點小小的差錯,恐怕加里也不會在那個陰暗潮濕,只有老鼠才會聚集的地方待上五年。
五年前,加里還沒有被捕之前。
在芝加哥的一個私人別墅區的一幢豪華別墅內,客廳的正中央趴著一個人,除了能從手和腳上分辨出來以外,再也看不出這是個人了。他全身上下壓滿了一袋一袋的硬幣,多的就像山一樣。此時客廳的電視中正在報道一起押款車搶劫案,此起案件最讓人不解的是整個搶劫過程中非但沒有一人傷亡,而且被搶的全是硬幣,足有十袋之多。而就在客廳正前方的墻壁上,本來掛在上面的壁畫被扔在了一邊,取而代之的是用鮮血寫成的一排大字“我代表上帝剝奪你生存的權利”。
就在這個客廳中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個人穿的非常簡單,只是一件襯衫外加一套西服,他看了看尸體,然后站起身撥響了電話。
“是他干的。”
“人呢?”電話那邊是一個女聲。
“我來晚一步。”
“難道你要我這樣向上面報告?”
“再給我三天時間。”
“……好吧。他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即使是你的親弟弟。”
“我知道。不過有一點你要明白,莫妮,除了我,沒人可以向亨利出手。”
“等你的好消息。”那頭電話掛斷了。
就在加里合上電話準備離開現場的時候,電話又響了,“嘀嘀嘀……嘀嘀嘀……”
“亨利?”
“嘿!我親愛的哥哥,很抱歉啊,又讓你白跑一趟。”
“你在哪?”
“俄亥俄州。有本事你就來抓我吧,不過我可只待三天哦。哈哈……”
俄亥俄州,位于美國中西部地區,10.67萬平方公里,雖然與芝加哥僅有一州之隔,不過想在三天之內于1000多萬人中找到亨利,這無異于大海撈針,但是對于加里來說,這并不是什么難事。
加里先是來到了州立警察局,從這里可以隨時監控全州上百萬個攝像頭,全州每時每刻,每分每秒發生的事情都可以找到記錄,當然了,這并不是一般人可以獲得的資料,而加里恰恰就不是一般人,他用暗示非常輕易地就進入了州立警察局,一直到今天,如果不調當日警察局內的監控錄像的話,也沒人記得加里五年前曾經在這里進行了一次短暫的旅游。
很快,經過樣貌比對,加里找到了亨利,就在半天前,亨利乘上了一輛開往一處偏僻小鎮的長途汽車,這個小鎮名叫——棺木鎮。
棺木鎮的歷史非常悠久,據說遠在俄亥俄州成立之前,這個鎮子就已經小有名氣了。這里依傍大山,山里長滿了挺拔的大樹,這些樹木是制造棺木最好的材料,再加上這里的居民世代都是木匠出身,手藝精良,質量上乘,所以打造的棺材一直以來都很受青睞,棺木鎮也因此而得名。時至今日,各種高科技產品和人們觀念的改變,使得這座小鎮賴以生存的傳統工藝飽受沖擊,慢慢地,這里也就逐漸被世人所淡忘。
來到棺木鎮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而且還下著瓢潑大雨,到處都是泥濘的道路,一腳下去能陷到小腿,別說是人,就是車也不敢在這種路上行駛。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一點亮光也沒有,唯一能給加里照亮的,只有時不時從烏云中劈出的閃電。
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黑暗中,加里很難辨清前方,再加上淋了這么長時間的雨,身體已經稍有不支。鎮子的中央有個小旅館,而且這是鎮子上唯一的一家旅館,因為這個鎮子太小了,幾乎都不會有什么外來人,這獨一無二的旅館能夠生存下去都已經是個奇跡了。加里站在旅館門口敲了半天,也沒人應聲,估計是都睡著了,無奈之中,加里只能繼續尋找避雨的地方。
加里繼續頂著暴雨往鎮子里走去,當他拐過一個街角時,發現有一所房子內傳出了亮光,也許能在那里借宿一晚,這是加里此時的唯一想法。
兩年前,全國各地相繼爆發了一系列轟動全國的連續謀殺案,所有的死者都是以極其奇怪的方式被謀殺,而且兇案現場沒有留下絲毫證據,唯一能夠將這一連串謀殺案鎖定為同一人所為的,就是墻上那串鮮血淋漓的大字。
起初,加里對這些謀殺案并沒有興趣,但是偶爾的一次電視節目中,他看到了那些字,并且認出了那些字是他的弟弟亨利寫的,那時,亨利已經脫離教會很長時間了,任誰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但是這一次,他做的有點過了。
當教會知道這一切后,下的第一道指令就是命加里迅速找到亨利,并帶回教會。一年多了,加里始終都沒能抓到亨利,這一次是距離亨利最近的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成功。但是連日的奔波再加上暴雨,加里的身體確實已經不行了,急需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前面的人家或許可以為加里提供點熱騰騰的飯菜。
可就在加里走進這戶人家的時候,突然發現屋子里坐著一個人,一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了,是亨利!亨利此時此刻正坐在這家的客廳里,看著電視,喝著烈酒,優哉游哉。就在客廳的一角,蜷縮著幾個人,他們互相擁擠在一起,應該是這家原本的主人。
加里踹開大門,沖進客廳,而對于加里的到來,亨利似乎并不感到驚訝,依然悠閑自得地說著:“喲,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加里嘛,我最親愛的哥哥,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亨利說著,把手中的酒瓶扔了過去,加里一把接住。
“快喝點酒暖和一下吧。”緊接著亨利又對角落里的女主人喊道:“蠢女人,快去弄點吃的過來。”被亨利剛才那一吼,女人嚇的哭了出來,連剛剛已經熟睡的孩子們也嚇的驚醒過來,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再哭把你們的舌頭都拔了!”女人止住了哭聲,哄了哄孩子,啜泣著看著自己的丈夫,男人點了點頭,女人這才戰戰兢兢地站起身,出了客廳。
“坐啊,加里,別客氣,就當是自己的家。”亨利儼然一副主人的派頭。
加里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喝了兩口酒,感覺身子稍微暖和了一些,說道:“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去?”
“教會。”
“哈哈哈……教會!教會?我早就已經不是教會的人了,為什么要回去?”亨利狂笑著,在那些孩子來看,亨利笑聲的恐怖絲毫不遜于天上的閃電。
“脫離教會的方式只有一個。”
“前提是你得能殺死我。”整個房間內彌漫著一股火藥味,空氣壓抑的似乎只要吸上一口都能灼傷你的肺,孩子們不哭了,或者是想哭也哭不出來,就連這些最不懂事的孩子都已經懂得,真正的恐怖開始了,隨時都可能會有人死去。
“你在酒里下了藥?”加里嘗試著想移動身體,不過那都是徒勞的。
“哈哈哈……對啊,我就是在酒里下了藥,不然這會我早就被你殺了。”亨利站起來瘋狂地大笑著,身體都已經被那種猖狂扭曲在了一起。亨利走到了加里眼前,緊貼在加里的鼻子,囂張地晃動著那顆因瘋狂而變得極端丑陋的腦袋。
“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你來了,從你踏進鎮子的第一步開始我就知道。不然我為什么要把你引到這里來。當你在窗外看見我的時候,我故意喝了幾口,就在你沖進屋子的一剎那,我已經在酒中放了足量的鎮定劑。在未來的半小時里,你的意識會逐漸渙散,慢慢地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哈哈哈……”
加里嘆了口氣,非常平靜地說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什么?”
“你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
“為什么?當然是為了復仇,本來這里就是我們索爾人的,是他們不知道感恩,從我們手中奪走了它。我要讓他們知道,這里真正的統治者是我們,是我們偉大的索爾人。”亨利肆無忌憚地在噴著他所謂的豪言壯語。
“哼哼哼……”
“你笑什么?”
“太小家子氣了。”
“閉嘴!”亨利惱羞成怒,扇了加里一巴掌。“我現在就要讓你知道,到底是誰小家子氣。”亨利說著從角落里拽過一個小姑娘,任憑男人和孩子們如何喊叫,都無法激起亨利絲毫的憐憫心,當著加里的面,“喀嚓”,其中一個小姑娘的臉龐隨著亨利雙手的轉動,變得再也不能微笑了。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