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知不知道用槍指著我的后果是什么?”加里的手并沒有松開,友善地威脅著安妮。
“如果你不放開迪昂的話,下一秒就不是指著你的問題了。”安妮并沒有被加里嚇倒,本身就面無表情的安妮此刻顯得更加冷峻。
“哈哈……太棒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對我說話,你哪來的自信呢?小姑娘。你根本就無法扣動扳機。”
“加里,是你太自信了,你的暗示根本對我就起不了作用。”
安妮的話令加里詫異了一下,緊接著笑道:“哈哈哈……今天還真是一個好日子呢,剛從監(jiān)獄里跑出來,現(xiàn)在又遇到兩個索爾人后裔,我已經好久沒有認識教會以外的同胞了。好吧,看在同胞的面子上,我姑且放了他。”
加里說完,松開了一直扼著迪昂咽喉的手,任憑迪昂踉蹌著走到艾爾身邊,就像剛才的事情不曾發(fā)生過一樣,依舊是非常友善地看著前面的三人。
“小姑娘,我已經放了你的朋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加里詢問著安妮的意思,畢竟他現(xiàn)在手上沒有任何的底牌了,而安妮似乎也沒有放下手槍的意思。如果是在一般的影視劇里,在這種情景下,懷揣正義的一方一定會信守諾言、放對手一馬,但是安妮沒有,她除了要救下迪昂以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而關鍵所在安妮也并沒有承諾過不殺加里。
“加里!加里!加里!格利高里?修茲你認識么?”安妮極力抑制著心中的怒氣,使自己盡量冷靜。
“修茲?修茲?啊,我想起來了,格利高里?修茲,那是我最尊敬的對手之一。哈哈,難怪呢,原來你是他的女兒。那么……你是要報仇嘍。不過有一點你要弄清楚,當年親手殺死你父母的可是……”
“住口!”
十五年前,國際聯(lián)合反滲透組織特別行動隊隊長格利高里?修茲家中。
“亨利!你為什么要殺死他們?”怒不可遏的加里沖上來,一拳將剛剛爬起來的亨利打倒在地。
亨利轉個身坐在草地上,喘著粗氣,抹了抹嘴角淌下的鮮血,看了一眼,不屑地說道:“哼哼哼,我們來的目的不就是殺死他們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對于亨利的回答,加里更加憤怒了。
“‘恐怖’加里,哈哈哈……這還是那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加里嗎,真沒想到你會為了敵人對自己的親弟弟大打出手。”
“在這里,我的敵人只有修茲一個人,還是說,你也想成為我的敵人?”憤怒的加里比任何時候都要恐怖,剛才還囂張跋扈的亨利也只能爬起來,憋著一肚子的怨氣跑了。
加里稍微平復了一下,撥響了一通電話。“沃克,收拾干凈。”然后就走了。
過了一會,一名中年男子從外面跑了進來,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時,慌亂了,他跪在地上,看著已經慢慢變涼的修茲,想哭卻又不敢,只能強忍著悲痛。當他來到小安妮的身邊時,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姑娘竟然還活著,只不過昏睡過去了而已,他笑了,笑得那么開心,卻又那么悲傷。
“住口!加里,當年要不是你和亨利,我的父母也就不會死了,我也就不會背著這段永遠都揮之不去的痛苦記憶了。今天,我就是來為我父母報仇的。”
“呵呵,小姑娘,難道你真的認為自己可以開槍么?”加里一邊微笑著,一邊慢步向安妮等人走來。
雖然安妮是來向加里尋仇的,但是她畢竟是一名執(zhí)法人員,面對著手無寸鐵的人,即使他是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在對方毫無反抗的情況下,想要開槍,實在是很難很難。
“加里,再向前走一步,我就要開槍了。”安妮又使勁握了握手槍,但是加里并沒有因為這種看似強硬實際無力的警告而停下腳步,依舊是非常從容地向前走著。
安妮后退了一步,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像她這樣曾經面對過無數(shù)危險,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類似的場面經歷過無數(shù)次了,每一次她都能化險為夷,將對手制服,但是這次她輸了,輸?shù)哪菢訌氐祝桓杏X到對面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大山慢慢地向自己擠壓過來,逼的她喘不過氣來。隨著加里越走越近,安妮的雙手就像墜著一個鐵塊,不停地晃動,等到加里走到眼前的那一刻,安妮已經幾近崩潰,手臂徹底垂了下去,連槍也差點掉到了地上。
安妮又后退了一步,大聲說道:“加里,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加里沒有說話,歪著頭,如果在外人看來,現(xiàn)在的加里一定是那種既友善又溫柔的兄長形象,但是對于在場的安妮、迪昂和艾爾來說,加里所釋放出的那種壓迫感,根本就無法對外人形容。
加里看了看安妮,又看了看旁邊早已瑟瑟發(fā)抖、鉆進迪昂懷里的艾爾,表情冤枉地說道:“我什么都沒做啊。只是想讓你知道,就算我不用暗示,你依然什么都做不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是不知道你從哪得來的那些理論,如果我想的話……呵呵。”加里的話沒有說完,只見安妮剛才還軟弱無力的雙手突然舉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艾爾的額頭,迪昂見狀迅速擋在了艾爾與安妮之間。
而此時最驚訝的莫過于安妮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敢放松警惕,時刻保持著高度集中,但是結果卻讓她覺得自己太渺小了。
加里像是看出了安妮心中所想,接著說道:“不要拿亨利與我相提并論,在我面前,他只能算是個小丑。好了,諸位,我要走了。”加里說完,走了,可沒走幾步,突然轉過身,大聲說道:“迪昂!你是叫迪昂吧。我對你很有興趣,希望下次見面時,你不是站在我的對面。”這次說完,加里真的走了,一直等他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安妮才放松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了。
久別的重逢本來是喜悅的,但是這三人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就這樣坐在山林的空地上,誰也沒有說話的。
“迪昂,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首先開口的是艾爾。
“是啊,現(xiàn)在你已經沒有必要再卷入這場斗爭當中了,還是離開這里吧。”安妮坐在一個木樁上,無精打采地說道。
迪昂沒有正面回答,反問安妮:“你呢?你接下來想怎么辦?”
“我?呵呵,怎么辦呢。本來我是想報仇的,但是當年殺死我父母的確實不是加里,也許我只是想逃避責任吧。”安妮看著自己的雙手,思緒似乎又飄向了遠方。
迪昂看了看身邊的艾爾,緊緊地握住了艾爾的手,然后說道:“當年究竟是誰殺死了你的父母?是亨利?”
“不,不是,殺死我父母的人……是我。”于是安妮便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安妮,那不能怪你,當年你還是個小女孩,兇手應該是亨利。”艾爾是最能體會安妮感受的人了,畢竟她的父母也是被人殺害了,而且至今她都不知道兇手是誰,如果她知道的話,可能也會像安妮一樣,義無反顧地去為父母報仇。
“亨利,亨利。”安妮小聲嘟囔著,然后站起身說道:“迪昂、艾爾,就在這里分手吧,如果亨利知道的話,一定還會繼續(xù)追殺你們的。迪昂,好好保護艾爾。”
“那你打算怎么辦?”迪昂問道。
“我?我打算先回趟家,還有很多事需要問問我媽媽。”安妮說著又坐了下來,表情有點怪異,似乎有什么問題在困擾著她。
“我也想去呢,安妮媽媽做的核桃奶酥最好吃了,真想去嘗一嘗呢,好不好?迪昂。”艾爾晃動著大眼睛,努力征求著迪昂的同意,迪昂點了點頭,默許了。
“哦哦!太棒了,安妮,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此時此刻的艾爾活潑開朗的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這才是一個10幾歲小姑娘應有的姿態(tài),只不過經歷了那么多,當初那個穿著一身男孩子衣服,一進門就結結實實給了迪昂一拳的小丫頭已經很難見到了。
艾爾蹦跳著跑到了安妮的身邊,一把把她硬拖了起來,安妮笑了,雖然稍微有些勉強,卻是發(fā)自內心的,她明白,如果現(xiàn)在迪昂走了,她就要獨自一人去面對今后的一切,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她,她要調查父親真正的死因,為什么父親最好的朋友會出賣他?為什么當年唯獨自己沒有被殺死?為什么自己要被一個害死父親的幫兇撫養(yǎng)長大?為父報仇、洗清嫌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她要對抗的組織太過龐大,自己真的能夠完成這一切嗎?
安妮股了下勁,大聲喊道:“好,我們現(xiàn)在就走。”
“耶!”艾爾高興地跳了起來,拉著迪昂一起向安妮的家——出發(fā)。
友情,往往要經歷過很多磨難后才會越發(fā)的珍貴,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不計其數(shù)的人會為了友情甘愿去承受那許多磨難。但有的人會覺得這很不值,何必要為了別人白白讓自己受苦、甚至搭上性命;有的人會覺得很傻,與其自己受苦還不如讓別人先受苦;還有的人覺得這是一種賭博,既然明知贏面不大,又為何去賭?這些人又怎會懂得,人就是這樣相互扶持才能一直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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