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在家里干活就很積極,因為我看到一些活擺在眼前不去干的話就會感到不舒服。如果什么時候犯了錯,干活就會變得更積極,不然心里都不踏實。
奶奶在灶房做飯,我便去幫幫她拉風箱,燒鍋。
“劉放,這都快到夏天了,穿秋褲都不冷了,你怎么又把棉褲拉出來穿上啦?”奶奶一邊炒菜一邊看著我說。
“奶奶我腿冷啊,今天下午在班里坐著的時候就感覺腿特別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雙手拉著風箱,不敢看奶奶的眼睛。騙人的時候讓人心里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腿冷什么呀?是不是發(fā)燒啦?”奶奶放下鍋鏟子就過來摸我的額頭:“這也不發(fā)燒啊,腿到底疼什么呢?讓你爺爺帶你去看看醫(yī)生吧?”
“不用不用,我根本就沒事兒,就是覺得腿有點冷,其他也沒什么,讓我自己穿上棉褲暖和一會兒就好了。”我連忙對奶奶說。說瞎話的人最怕什么?就是害怕被揭穿。
我一直在等著華亮和他媽媽來我家給我爺爺告我的的狀,等著太難受了,不光心里難受,而且還把我熱得滿頭大汗的。
我發(fā)現(xiàn)我就像一頭即將被宰的豬,只等著挨刀子了。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華亮和他媽媽居然還沒有來,我穿著棉褲熱得滿身都是汗,汗水都快把棉褲打濕了,我覺得。我爺爺說我出洋相,讓我趕快去把棉褲脫了。
我真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飯也沒吃幾口,因為根本就沒心思吃。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害怕華亮和他媽媽來告我的狀,現(xiàn)在我真巴不得他們趕快來。跟現(xiàn)在的心里的折磨比起來,挨爺爺?shù)拇蚋揪筒凰闶裁础N艺嫦胱尯绾缛トA亮家叫他和她媽趕快來告我的狀。
當我還在灶房洗碗的時候聽見有人進來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最后一個碗,有趕快把手擦干凈準備挨爺爺?shù)拇颉?/p>
結(jié)果進來的是村長,劉遠江。
“叔,在家吧?”村長站在門口對著院子里喊。
“在家呢!在家呢!哦,是遠江啊!”爺爺答應著,從堂屋里走出來。
“叔,云風打電話了,讓你和我嬸子去接電話!”村長說。
“哦,什么時候去呀?”爺爺走到院子門口,給村長遞上一支煙。
“他說半個鐘頭以后打過來,你們別去晚了。”村長說著就轉(zhuǎn)身往外走。
“在家做會兒吧?”爺爺也跟出去送他。
“不坐了,我還得回去喂豬呢!”村長就走了。
又讓我虛驚一場。我原本打算的是,如果我洗完碗華亮和他媽媽還不來的話,我就自己告訴爺爺,向爺爺承認錯誤。要不然的話,就這樣憋著太難受了。
我奶奶抱著書亞,爺爺把大門鎖上,就去村長家了。我和虹虹跟在爺爺奶奶屁股后面,原本我都要向爺爺認錯了,爺爺說有事兒接電話回來再說,我就沒有再說了。
我們到村長家的時候他們還在吃飯,村長說今天他家的豬病了,弄了半天才打好針。今天反著來了,先喂豬再吃的飯。
遠明嬸子,春妞姐和春壯也在村長家,她們也是來接電話的。因為在我們村子只有村長家才有電話。
在等電話的空隙,他們大人在村長家堂屋里聊天。我們幾個小孩兒就在村長家的院子里鬧著玩兒,真不是蓋的,現(xiàn)在這個天氣穿棉褲真的是太熱了。我剛剛跑了兩圈就不行了,累得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氣。
“孩子才這么大就沒娘了,唉,真是怪可憐的。劉遠農(nóng)那個龜孫真是造孽啊,他把全村都害慘了。就這還三天兩頭的威脅我,問我想不想再干這個村長了?”村長從奶奶手里接過小書亞抱在懷里說。
奶奶沒有吭聲,一直搖頭嘆氣。爺爺也沒有說話,一直低著頭抽煙。
“誰說不是呢?孩子才這么大,劉遠農(nóng)那樣的王八蛋早晚都不得好死!”遠明嬸子說。
“沒辦法,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還能有什么辦法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這都是咱命不好!”爺爺扔了煙頭,搓著手說。
“嬸子,這孩子你們是怎么喂的呀?就只喂奶粉嗎?”遠明嬸子問我奶奶。
“除了奶粉還能為什么呢?有時候也在鍋里給他煨個雞蛋,他就是還太小,還不會吃!”奶奶拿著手里的尿布說。
“要是喂雞蛋也可以,但是煨的不行,要把雞蛋打碗里然后放在鍋里蒸。”村長的老婆說:“我那個時候就是奶水不夠吃,我們家這幾個孩子幾個月的時候也都是這么喂的!”
“那明天我回去試試”奶奶說:“唉,這孩子命不好!”
“命好命不好,啥呀,這事兒輪到咱頭上了,就該咱扛著。咱就該受這個罪,別的你還能與什么辦法?”爺爺說著就又點了一根煙。
自從三嬸去世以后,爺爺?shù)臒煱a明顯的了很多,奶奶說那是愁得了。
以前我哥對我說,是男人就要默默的承受。把煙吸進去,然后就可以把痛苦吐出來。我聽了以后就問他,哥,那你抽煙嗎?我哥說他不抽。我問他為什么,他說因為他還沒有長成男人。這句話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弄懂過。
他們大人聊著聊著電話就響了。
電話是遠明叔打回來的。他和遠明嬸子說了一陣兒就要讓春壯接電話。
春壯接上電話才說了一句話就哭了,放下電話就跑到村長家灶房里拿來切菜刀,他說他要砍電話。
“春壯,你這是干啥呢?”遠明嬸子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被春裝的舉動驚著了。
“媽,我爸爸在電話里,我要把電話看砍開放我爸爸放出來。”春壯哭著說。
大人們都被春壯逗得哭笑不得,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拿過來,把刀給我。你把電話砍壞了,等會兒我怎么接我爸爸媽媽的電話?”我霸道的從春壯手里把菜刀搶了過來。
“爸爸。。。。。。爸爸。。。。。。。你快出來。。。。。。”春壯哭著用手打著電話。
這個時候春妞姐已經(jīng)在和遠明叔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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