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水剛蹲了小半天郵政所的代寫,賺了幾塊錢,見了些世面,很快樂。
錢不多可也不算少,而對于一個跑單干的來說,只要每天能賺錢,就不錯了。
收了桌后,水剛惦念著晚上的伴奏,而魏組長也惦念著晚上的舞會,二人不約而同的就此邊聊邊走出了郵政所。
對于魏組長的提議,水剛有些驚奇,怎么竟然和王貞說到了同一個點子上?
可他不知道,魏組長更不清楚,昨晚上水剛到僑中教晏老師們跳舞時,一向表面和睦相處的樂隊,竟然打?qū)⒘似饋怼?/p>
六時半,樂隊成員習慣成自然的準時到了地下防空洞。
在一片鬧哄哄的聊天調(diào)音雜嘈聲中,姍姍站起來拍拍手。
“好了好了,大家注意了,我們先來段‘洗衣歌’合合。”,聲音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她。以前,說這話的是水剛,也是大家公認的領隊和召集人。
近三十余人的樂隊,是水剛一個個找來的,大家也只認他。
現(xiàn)在,這么一個黃毛丫頭卻冒出來吼吼叫的,眾人都有些出乎意外。
這里,順便提一句鄰里街坊樂隊的組成。民間樂隊的成員,基本上都是平時多少相互認識的志同道合者。
先是幾個樂器愛好者湊在一塊練練,奏奏。
慢慢地發(fā)展到鄰里街坊有什么紅白喜事兒,一塊兒去幫忙鼓搗,湊湊熱鬧,純粹是好玩兒。
后來發(fā)展到蹭杯水喝,混口飯吃,最后,順理成章變?yōu)榱耸斟X吹樂。因此,維持這類民間樂隊最重要的,就是哥兒們和召集人之間的感情。
水剛在,自不細說。
水剛不在,小黃毛丫頭出面,眾人多少有些不以為然,或叫不買帳和不服氣。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樂隊的這幫兄弟姐妹們,平時間就存在嫌東喜西。搞西洋樂器的,就常嘲諷搞民樂的“吱吱呀呀,也想登大雅之堂?”
而搞民樂的,也常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假洋鬼子,冒充斯文!”
水剛是當之無愧的召集人和發(fā)起者,且一手西洋小號,吹得高吭明亮,宛轉(zhuǎn)入云,在眾人眼里的領袖氣質(zhì),栩栩如生,活龍活現(xiàn),不提。
姍姍呢,二者都不占。
所以,她代水剛說完后,眾人鴉雀無聲,只把眼來瞅著她。
姍姍便朝馬揚琴使使眼色,馬揚琴會意,一抖手腕,細長的竹槌便玉盤落珠般,在琴弦上敲擊出了明快歡暢的前奏。
前奏即起,樂隊也就習慣性的緊緊跟上。
還好,一闕合演下來,和平時沒大出入,有驚無險。
緊接著,二個半小時的伴奏,可就不一樣了。水剛不在場,眾人心里自然先就松了弦,有些心不在焉;還有,幕間休息和開場,由姍姍在指揮喝叫,讓有些人心頭不爽。
可最讓大家不了然的是,各樂曲之間的轉(zhuǎn)讓承接。
以前,每行至此,水剛小號就會獨領風騷。
水剛吹出一個高吭的升4,大家心領神會,縱馬跟上??涩F(xiàn)在,瞧吧,姍姍的二胡卻發(fā)出了殺雞一樣的驚叫,讓所有使用西樂的兄弟姐妹,聽著刺耳,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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