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8 不堪往事

　?、? 不堪往事

　　曉丹的臉頰因為醉酒而顯得殷紅，一顆顆淚珠像斷了線似的飛快地從她的臉頰滑落，我心頭一陣難過，抬起右手輕輕的擦掉了曉丹臉上的淚水……曉丹放開了我的手，獨自走到桌邊，喝一口紅酒，止住了眼淚。

　　“聞磊，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曉丹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始向我訴說她的往事。

　　“當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以后，我陷入了苦惱中，因為我無法靠近你。我在你面前很自卑：你是尖子班的優等生，而我只是普通班級里的一名差生；你身邊有那么多兄弟，而我連一個像樣的朋友都沒有；你有很多機會在全校面前展示你自己的能力，我連站起來回答問題的勇氣的沒有……我拿什么去喜歡你??？后來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你三哥常旭，于是向他問起你的事情，他告訴我你已經有女朋友了。也許是常旭為了鼓勵我，讓我自信一些吧，他勸我去追你，還給我制造了一次和你認識的機會，之后我讓常旭幫我給了你三封信，可是你都沒有答復我，開始我以為你嫌我用的紙不好，于是第二次我去禮品店里買了最貴的信紙；后來我以為你嫌我寫的字不好，于是第三次我把那封信謄抄了四五遍……可是第三次你依然沒有回復我，甚至迎面走來，也不會多看我一眼，那一刻我認命了，我想我這輩子也就只能躲在遠處偷偷地看著你了……”

　　聽到這里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是應該欣喜自己有這么大的魅力，居然讓一個女孩對我如此癡情；還是應該為自己的冷酷傷害了一個女孩子的心而自責呢？那三封信我都沒有看過，因為那時候我和方芳在一起，為了證明我愛她，我將那些情書全部當著她的面撕掉了，原來那里面有她的心啊。

　　“畢業那年，我媽媽因為車禍去世了，爸爸在這樣的打擊下變得自暴自棄，整天喝得爛醉，家里的錢也越來越少，我沒有辦法才想到去夜總會上班。我只是負責陪酒，雖然掙錢不是很多，但是也勉強讓我和爸爸維持生活。后來有一個男人說他喜歡我，說要和我結婚，養我一輩子。我見他很有錢，對我也很好，每次都在我這里要好多好貴的酒，漸漸地我就相信了他，跟了他，誰知道他只是騙我上床而已……”

　　我一直很瞧不起那些墮入風塵的女子，覺得如果一個女人還有一絲尊嚴的話就不會去做那種事情……但是這一刻我意識到自己錯了，我忘記了在這個社會上有一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抬頭看著曉丹，她雙手抱在胸前，雙腿蜷縮，痛苦地流著淚水，我心里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輕輕撫摸她的長發，希望能給予她一絲安慰。

　　“后來他很久也不來找我，我才知道他不是真的對我好，當時我心里委屈極了，因為我沒有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留給我最愛的人……”曉丹撲在我懷里哭泣著的，看著她不停抖動的肩膀，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讓她為了我受苦了。

　　“曉丹，我都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你怕我知道你在那里工作瞧不起你才騙我的，現在我不怪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夠離開那里，離開那個是非之地，我愿意陪著你。”我想我是真的在心里接受曉丹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她了還是同情她，也或許是空虛寂寞，但是有一點我很肯定，那就是我想要令她快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