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一日，鄭州的天氣出奇的好。薛榮華、汪美麗在服裝店里忙碌著。老板從外面辦完事情回來了，問薛、汪二人道：“今天生意咋樣？”薛榮華說道：“這幾日，天氣一直放晴，氣溫上升，那些套初夏的服裝到現在為止，還剩兩套。”一聽這話，那老板非常高興，說道：“太好了，看來前兩日榮華勸我多進些初夏的服裝的建議是對的。”薛榮華聽老板在夸自己，忙說：“謝謝張姐。”張姐說：“你們不用客氣。在我這好好干，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繼而又說道：“我這就去再進些初夏的服裝。”說完，就去了。

　　汪美麗見有位男顧客進來，忙迎上前道：“先生，我們這各式的女裝都有，你需要……”一語未了，只聽那顧客向汪美麗說道：“原來真的是你，我在外面看你好一會兒了。”汪美麗并不認識眼前這人，見他一說，覺得奇怪，便問道：“您認識我嗎？”那男的說：“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在活動廣場我撞了你。給你道歉的那個。”經他這么一說，汪美麗還真想起來了，這人說的不錯，就是他撞的自己。只不過，自那晚回來，自己的錢包就不見了，里面裝有自己的身份證和五十塊錢。

　　這時，只見他從懷里取出一個錢包說：“你看，這個是不是你的。里面有一張身份證和五十塊錢。”汪美麗一見，心里歡喜不禁，忙接了過來，說道：“這就是我的。”那人道：“你叫汪美麗？”汪美麗再看眼前這人時，只見他一身名貴服裝，長的也算清秀，笑說道：“你明知道還問。”那人，忙說：“我叫劉鳴宇，很高興認識你。”汪美麗笑道：“我才不管你叫什么呢！”劉鳴宇也笑道：“東西既然還給你了，那我也該走了。”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看著劉鳴宇的背影，汪美麗一臉的笑容悄悄地消失了，愣了一會兒，才進店里又忙碌起來。

　　一時，當汪美麗再翻錢包的時候，卻發現夾層里有一張紙條，扯出來看時，只見上面寫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姑娘，今日下午三點若能再和姑娘見上一面，一生無憾矣。我等姑娘，‘二七’紀念塔。”看罷，汪美麗不覺粉面帶羞、心神恍惚起來。

　　下午三點快要到了。

　　汪美麗在店里穩不住了，向薛榮華道：“榮華姐，我有些事，需要出去一下，店里就麻煩你了。”說著就要走。薛榮華攔住說道：“現在是上班的時候，你做什么去？”汪美麗道：“這個你不用管，我一會兒就來。”話還未了，人已經跑遠了。薛榮華在后面喊道：“店里忙的很，你可要快些回來！”

　　及到了‘二七’紀念塔，汪美麗見他已在大門口等候了。汪美麗上前說道：“哎，我來了。”劉鳴宇滿臉堆笑，未及開口，又聽汪美麗說道：“見上一面了吧？既然見上一面了，那我也該走了。我店里忙著呢！”說著就要走。劉鳴宇上前兩步，攔住笑道：“姑娘既然來了，還請姑娘多待一會兒。”汪美麗道：“我多待一會兒，做什么？”劉鳴宇大手一揮，指向紀念塔道：“如此勝景，姑娘何不多待會兒！”汪美麗暗自笑道：“這傻小子，還真有意思。”又聽劉鳴宇說：“姑娘……”汪美麗搶說道：“你別一口一個‘姑娘’‘姑娘’的，聽了怪別扭的。”劉鳴宇笑道：“好，我就不喊了，美麗的姑娘。”汪美麗抿嘴一笑，說：“貧嘴。”話說到此，汪美麗對眼前的這個男孩已有了幾分好感。

　　一時，二人說起了‘二七’紀念塔。劉鳴宇問道：“你知道此塔因何而建嗎？”汪美麗回道：“既然是紀念塔，我猜就是為了紀念什么大的事件吧。紀念什么大的事件？”劉鳴宇道：“咱們上學的時候，課本上講的1923年京漢鐵路工人‘二七’大罷工就是從這里發起的。后人為了紀念這次運動，才在這市中心興建了‘二七’廣場和紀念塔。”汪美麗嘆了口氣道：“原來是這么回事情。應當永久紀念的！”

　　劉鳴宇流露出贊嘆的語氣：“想一想，那時期的人比現在的人有血性多了，他們做出了那樣轟轟烈烈的事情。”

　　汪美麗奇怪，說：“這就是你錯了，現在的人也很有血性的。我曾聽說，先前人們一進鄭州城，遠遠的就能看見這個‘二七’塔，這才幾年的時間，鄭州城里的一幢幢大樓就林立起來，還高過了這先前高高的現在矮矮的‘二七’塔。難道這種功績，不是只有有血性的人才能創建的嗎？”

　　面對汪美麗的質問，劉鳴宇忙陪笑說：“是我錯了，我常常認為現在的人都像我這樣呢。”汪美麗一笑，問道：“你什么樣？”劉鳴宇答道：“整天無事可做，就知吃喝玩樂的社會二流子。”汪美麗樂道：“二‘流’子這不是正應了你是姓‘劉’的嗎？”一時又問劉鳴宇道：“說正經的，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是在上學？還是在工作？”只見劉鳴宇聽了這話，嘆了口氣道：“我真的想做事，可就是做不成。”說完，又補充一句：“我不上學了。”

　　汪美麗道：“這就奇怪了，既然想做事，那怎么又做不成呢？”劉鳴宇隨手指著一個攤位上的一瓶飲料說：“你看見這瓶‘紅旗’牌的飲料沒有？這種飲料是咱們鄭州市場上近兩年最暢銷、最走紅的。它的公司就在咱們鄭州本地，這家公司的董事長劉天成就是我的父親。”聽到這里，汪美麗掩飾不住驚奇的心，忙插口道：“你父親是劉天成？就是電視新聞上經常出現的那一個？”劉鳴宇道：“是。”汪美麗贊嘆說：“你父親真了不起！你有這樣的父親，應當天天開心才對。”劉鳴宇道：“可我偏偏開心不起來，父親嫌我年輕，什么事情都不讓我做，一直寵著我。”汪美麗道：“這是你的福氣，像我這樣的人，是求都求不來的。”劉鳴宇道：“可我是個男人，我該有我自己的事業。我覺得我有些可憐。”二人一邊說一邊走著。

　　等汪美麗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八點了。

　　薛榮華早做好了晚飯，只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自己也沒吃。給她打過無數個電話，也沒有打通，心內非常焦急，見了汪美麗，劈頭就問：“你做什么去了？現在才回來！”汪美麗滿臉堆笑，說：“沒干么，就是和一個朋友在街上多逛了會兒。”隨后，從懷里取出一個大彩屏MP4來，送到薛榮華面前道：“你看這個。”薛榮華問道：“哪里來的？”汪美麗說：“朋友送的。”薛榮華道：“你才來鄭州幾天，就認識了這樣的朋友？，什么時候認識的？”汪美麗得意地道：“今天。”薛榮華聽她把話說的如此輕巧，非常吃驚，說：“頭一天認識，人家就送你這樣貴重的東西，不合情理，我勸你趕快將東西還給人家！”

　　這樣一說，汪美麗的臉才算陰了下來，可她心里并不服氣，又向薛榮華解釋道：“一個這樣的MP4對于我們來說，可謂貴重，可你知道人家是誰嗎？他是鄭州‘紅旗’集團董事長劉天成的公子，他會……”一語未了，只聽薛榮華厲聲說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時松了口氣，又補充道：“禮下于人，必有所圖。這事不合常理，明天把東西還給人家。”汪美麗道：“到手的東西，我才不放呢。這是他主動給我買的，又不是我向他要的。”薛榮華氣急了，說：“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小心，以后你會上當吃虧的！”汪美麗心想：“不就是收人家一個MP4嘛，何需這樣動火。怎么把人家盡往壞處想？”隨口說道：“我在外面吃過晚飯了，我睡覺去了。”說罷，就進里屋去了。這里把薛榮華氣得只是個咬牙。

　　汪美麗來到里屋，并沒有睡覺，因為她完全沒有睡意，她之所以給薛榮華說進屋睡覺，那是她實在不想聽薛榮華再說什么了。汪美麗站在窗口，一邊吹著醉人的晚風，一邊又擺弄起那個MP4來。MP4里播放著劉鳴宇為汪美麗專一下載的流行歌曲《等那一個人》。

　　五月的槐花

　　飄著芳香

　　我在槐花樹下

　　把她默想

　　她一笑呀

　　臉蛋兒就像花一樣

　　她花中的舞姿

　　裊裊飄香

　　她要一來呀

　　滿樹的槐花

　　都忘記了惆悵

　　她就要來了呀

　　因為

　　我的心頭越來越慌

　　一日不見似三秋

　　心愛人兒呀

　　我在槐花樹下

　　悄悄把情歌唱

　　我在槐花樹下

　　等那一個人

　　那一個人呀

　　是伴我一生的姑娘

　　汪美麗聽的如癡如醉，不覺的情思有點纏綿起來。一時想想自己的生活，再想想劉鳴宇人家的日子，簡直是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天上。汪美麗是極其的不愿意再過這樣的苦日子了。她試想著自己的一生要是托付給這樣的人就好了。慢慢的，汪美麗是越想越興奮。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老板張姐見店里沒有汪美麗，便問薛榮華：“美麗怎么沒來上班？”明明知道汪美麗是和人約會去了，可在老板面前怎么能說呢，少不得又替她遮掩道：“美麗今兒一早起來，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說叫我替她向你請個假，下午就來上班。”

　　等到了晌午，薛榮華久不見汪美麗回來，心里甚是焦急，索性自己先把飯吃了，正要不等她的時候，汪美麗偏偏回來了。

　　進門就說：“榮華姐，你看我這把遮陽傘好看不？鳴宇專門給我挑的，挑了好長時間呢！”薛榮華道：“好看。吃飯吧。”汪美麗笑道：“我在外面吃過了。”又問薛榮華說：“你給我請了多長時間的假？”薛榮華道：“一個上午。”汪美麗哎呦道：“怎么就請一個上午呢？逛了半天，我都快累死了，我還想睡一下午覺呢。”薛榮華道：“睡一下午，你晚上還睡不睡？你想睡反覺不成？”汪美麗說道：“不是。我和鳴宇約好了，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呢。”聽了這話，薛榮華只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又聽汪美麗問道：“下午，店里我不去行不？”薛榮華道：“不行，我都給張姐說了你下午上班。”汪美麗說道：“好姐姐，你再給我請個假？”薛榮華沒有答應。汪美麗無奈，只得打消睡覺的主意。下午和榮華一起上班去了。

　　整整一個下午，薛榮華見汪美麗都是無精打采的，甚至同顧客談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自己也不好說她什么。張姐看見，以為汪美麗的病還沒有好，還問了兩回，見她一直說沒事，也打消了勸她回去休息的念頭。

　　到了下班時間，二人一離開服裝店，汪美麗就來了精神，笑著對薛榮華說：“晚飯我不在家吃了，你一人先回去吧，我還要等鳴宇呢。”薛榮華無奈，只得由她去了。到了半夜，汪美麗才回來了。及開了門，薛榮華聞到她一身的酒氣，心生不悅，說：“你怎么喝酒了！喝多少呀這是？”汪美麗醉意朦朧，說：“不多，才兩瓶啤酒。”一語未了，心內突然一陣難受，“哇”的一聲吐了一地贓物，幸虧薛榮華躲避及時，不然就被吐了一身。一時間，滿屋濁氣，令人作嘔。薛榮華自思道：“這還摸清路回來了，還怪好呢。”汪美麗一路到家，酒勁慢慢上來，及吐一回，心內才舒服多了。抬頭看時，模模糊糊見了沙發，向薛榮華說道：“今晚我就睡沙發，你不用管我了。”說罷，掙開薛榮華的手，就往沙發上撲，一撲沒撲正著，撲在了沙發棱上，一骨碌又摔到了地下。薛榮華忙把她又扶到沙發上。汪美麗一趴到沙發上就睡起覺來，大口大口喘著氣兒。后來，薛榮華向何萍說起汪美麗的這番形景，道：“看到她像狗一樣趴在那兒，我是大煩，真是不知其好歹！”

　　又一日，二人正在紫荊山公園游玩，汪美麗突然生起氣來。

　　劉鳴宇不知道是何緣故，只是著急，千問百問，才聽汪美麗說道：“你是花花公子心性，這幾日來對我盡是花言巧語，沒有一點真心！你家有財有勢，我是窮苦小老百姓，你在天上，我在地下，咱倆根本不合，分手算了！”劉鳴宇一聽是這，急的發誓道：“我若對你是虛情假意，出了這公園的門，就叫我給車撞死！”

　　汪美麗也不正眼瞧他，不冷不熱地說道：“你也不有發這毒誓。若人發的誓都能應驗的話，天下人不知早死了多少呢。”劉鳴宇道：“那怎樣你才相信我是真心的呢？”汪美麗道：“你也不用這般著急，我是一時心情不好才說的這番話，故意氣你呢。”劉鳴宇問道：“剛才還好好的心情，怎么說不好就不好了呢？”汪美麗道：“我是想起我現在的工作了，我一點也喜歡，每日里跟那些顧客磨嘴皮子，月薪才六百，我受夠了。要不你給我找份工作吧，你的人緣廣。”劉鳴宇答應。

　　下午在商貿城里，汪美麗悄悄的向薛榮華說道：“姐，我又找了份工作，咱倆去吧，月薪最起碼也得兩千。”薛榮華道：“不去。”汪美麗繼續說道：“是我讓鳴宇給咱找的。你放心好了，他坑不了咱。”薛榮華道：“那也不去。”汪美麗道：“姐，你怎么死心眼呢！”薛榮華道：“我怎么死心眼了？你想一想，在這里張姐對咱倆咋樣？我不走。”汪美麗道：“那我就一個人去了。”薛榮華道：“我勸你也不要去，說不定是什么工作呢。”汪美麗道：“是鳴宇給我們找的，他怎么會騙我呢！”薛榮華道：“那不一定，‘人心隔肚皮’這是常話。再說了，你想想，咱們才上幾年學，咱們有文憑嗎？憑什么會有那么好的工作給咱？”汪美麗道：“我不給你說了，鳴宇他父親是‘紅旗’集團的董事長，就憑這一點，鳴宇給咱找份好工作還難嗎？反正我是去定了。”薛榮華道：“要去你去，我就在張姐這兒了。”汪美麗道：“你可別后悔啊？”薛榮華問道：“不管是什么工作，我還是勸你別去。”汪美麗道：“究竟是什么工作，鳴宇也沒告訴我，總之他說了，是一份又輕巧又享福的工作。”薛榮華道：“你神經病！”汪美麗道：“姐，你要是真不去，那明天我可就一個人去了。”薛榮華問道：“公司在哪兒？”汪美麗道：“滄州。”薛榮華吃了一驚，說道：“怎么不是在鄭州？明天就去？”汪美麗道：“這是一個機遇，我不想失去。說好了，鳴宇也和我一起去。”

　　4月19日，劉鳴宇領著汪美麗，二人來到了滄州城里。

　　拐過一條街道，來到一個大超市，只見這超市的門口圍了很多人，還有一輛警車在旁邊停著。汪美麗向劉鳴宇說道：“好象是出什么事了。”劉鳴宇滿臉的陰沉，也沒吱聲，拉著汪美麗就往人群里擠了進去。只見這里面還有一輛警車，警車的前頭趴著一個女孩，看樣子已經死了。五竅還在流血，滿地都是，怪嚇人的。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巧著呢，正好落在警車前頭。”“當時就死了，你不想，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能不死？”“怪可惜。八樓。”“看樣子，有二十歲。”“小小年紀，怎么這樣？”“傳銷害的。”劉鳴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穩了穩神情，看見從超市邊兒的一個出口下來一撥兒人，有四五十口，并有十來個警察押著。當這撥兒人從劉鳴宇身邊經過的時候，劉鳴宇往人群里撤了撤。這撥兒人里有個女孩大膽地抬了一下頭，這一抬不打緊，嚇的劉鳴宇出了一身冷汗。那女孩子正是自己半個月前送來的趙敏。劉鳴宇忙扭回了頭，以免被她認出。

　　說起劉鳴宇的這些形景，一直在旁邊觀看的汪美麗并沒有察覺。汪美麗還要再看時，卻被劉鳴宇拉了出來。

　　在偏僻處，瞞著汪美麗，劉鳴宇給他所謂的“云姐”撥通了電話。劉鳴宇問道：“云姐，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說道：“怎么又給我送人來了？”劉鳴宇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那頭說：“你來滄州了？”劉鳴宇道：“方才的事情，我都看見了。你怎么樣了？”那頭說道：“我現在已經離開滄州城了。”劉鳴宇問：“你準備去哪？”那頭說：“我還不知道呢，等找到了地方，我再和你聯系。你也趕快離開吧！好，我掛了。”

　　等掛了電話，劉鳴宇來到汪美麗跟前，說道：“方才，我給這里當主管的朋友打了個電話，很不巧，今天早上，公司里有急事派他出差了。十天半月不一定回來呢。”汪美麗一聽這話，情緒一下子落了下來，忙問道：“那怎么辦呢？”劉鳴宇道：“要不，咱們還回去吧。”汪美麗道：“回哪兒？鄭州。”劉鳴宇說：“是。”汪美麗萬萬沒有想到是這結果，才出來就要回去。又問劉鳴宇道：“難道在滄州你就沒有另外的朋友了嗎?”劉鳴宇道：“沒有。”汪美麗很是無奈，嘆了一口氣道：“老天爺，我的命怎么這么不好。”

　　匆匆的滄州一行，對于汪美麗來說，可謂是幸運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將進去的是一個傳銷團伙。如果這個傳銷團伙，今天沒有出事，汪美麗進去了，還不知道要面臨怎樣的不幸呢。同時，汪美麗到此還不能知道劉鳴宇是在欺騙自己，這又是她的不幸！

　　這一行，汪美麗一無所獲，她只得又在劉鳴宇的安排下回到了鄭州，和薛榮華見了面，三人都是高興。只是劉鳴宇的笑是在臉上，不是在心里。次日，薛榮華帶她見了張姐。沒有想到，張姐還是很高興的把汪美麗留下，繼續在自己的服裝店里工作。

　　汪美麗重新獲得的了工作，自是高興，可他她還是沒有忘了給劉鳴宇說一聲：“工作，你接著給我找。”幸虧說這話時，薛榮華、張姐二人都不在場。上著班，一時閑暇，汪美麗問道：“你為那個‘中法服裝展’準備的咋樣了？”薛榮華道：“張姐幫著我，在她的電腦上，設計圖我已經做了幾十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