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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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那個夢文/緣河上的自己(粉絲群)

　　叮鈴。奶茶店的門被推開，風鈴響了起來。

　　最后一人陳振終于來了。他路過柜臺時，對著老板說:老板，給我一杯檸水。

　　他走到我身旁坐下，雙手交叉撐著后腦勺。他說：好久不見。

　　老賢嘿嘿一笑，說：你變老了。

　　陳振摸了摸頭，說：頭發短了而已。

　　阿川咳了兩聲，說：看你這款行頭，大學這四年混得還不錯嘛。

　　陳振看了我一眼，說：十三沒跟你們說嗎？我沒念完大學。我大一就跑去當兵了。

　　阿川哦了一聲，說：他沒說。

　　我說：我讓他自己說，我說沒意思。

　　阿川說：我和老賢也沒念完大學，被勸退了。

　　陳振說：這個我知道，十三跟我說了。你們混得也不錯嘛。

　　老賢擺擺手，說：什么叫不錯，就餓不死而已。

　　我嘆了一聲，說：我混得最糟。

　　阿川斜視著我，說：誰讓你浪費了四年時間。

　　我說：不談這個。

　　陳振問我：十三，我想知道你現在跟十一是什么關系。

　　如果是以前，陳振一定會用手肘捅我一下。

　　我拿起杯子，喝了口帶點苦酸的檸水，把視線轉移到墻上的掛畫。我說：朋友關系。

　　陳振一愣，說：怎么還是朋友關系。

　　老賢哈哈一笑，說：除了朋友關系還能是什么關系？十一都有男朋友了，今天三周年呢。

　　陳振說：你錯過了還是被拒絕了？

　　我想了想，說：都不是。

　　陳振安慰我說：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

　　老賢大笑，說：可惜其他芳草都不是他的。

　　陳振無視老賢，說：你還喜歡她不？如果喜歡就不要放棄，她一天沒結婚你就還有機會。

　　我說：好像不喜歡了。

　　陳振說：什么叫好像？

　　我說：就是可能還喜歡。都喜歡那么多年了，總不會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或許這輩子心底會有個淡印，帶著點微不可察的喜歡。

　　陳振說：這很好，現在別想太多。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壓根沒想好不好？

　　我們聊了會各自的生活，提起了一些殘存在腦海里的往事。時間匆匆流逝，一晃就到中午，我們付過錢，走出店門，準備攀越四年前沒爬的那座山。

　　中午的街滿是人，有旅游的，有販賣的。我望了一圈，發現有個大媽正往禁止亂倒垃圾的牌匾下倒了桶垃圾。一名環衛工人看見走上去理論。接著，他們開始吵了起來。有個正在吸煙的學生蹲在地上，對來往的妹子吹口哨，一個小蘿莉對著他吐了吐舌，走了。有個大叔在跟大娘牽手逛著街，他從口袋拿出一張小手帕，幫大娘擦了擦額頭。每個人的生活都按照各自的節奏進行著，不快也不慢。

　　我說：走，爬山去。

　　豆大的雨從天上掉了下來。噠噠噠噠噠噠。不一會，全世界沉浸在大雨的別樣寧靜中。

　　阿川說：走，爬山去。

　　老賢說：走，爬山去。

　　陳振說：走，爬山去。

　　我嗯了一聲，說：走，爬山去。

　　下雨的卅城有別樣的趣味。喧囂的城市變得比以往更加安靜。大多人選擇在室內躲雨，而我們四個選擇爬山。如果每次機會來臨時卻因為某些困難而選擇了下一次，那下一次就有可能成為下下一次。

　　陳振說：這山挺高的，也不知要爬多久。這雨不小，你們做好心里準備了嗎？

　　我們三個嗯了一聲。

　　其實，人又何必每時每刻都那么愛惜自己？

　　大雨中的金瓶嘴不知從哪生出了一點霧，越往上越濃，遮掩了大片視線?？呻A梯在那，一直往上登就是山峰，沒有視線又如何呢？但階梯就在腳下，爬山的樂趣又失去了多少？

　　我聽著山林里的鳥鳴，還有大雨與樹葉接觸的聲音，緩慢卻堅定地往上爬著。

　　第五個夢在大一下學期。

　　當我意識到我正做第五個夢的時候。我已在湖里游泳。身旁是那模糊的女孩，或者說，我覺得她是女孩。模糊的她沒穿衣服，全身**著，我也是。

　　這湖不小，但有盡頭。我游到岸邊，**著走上岸。我尋找衣服，但沒能找到。

　　我問她：有衣服嗎？

　　她說：沒有。

　　我說：我不習慣。

　　她說：在這里何必要衣服呢。

　　她走上岸，水珠從她的頭發滴落，滑過身體，掉在地上。她全身**著。

　　我發現她不再模糊了，我能看清楚她的臉。

　　我不認識她。

　　我說：你是誰。

　　她說：你知道我是誰。

　　我說：我不知道。

　　她說：那是你蒙騙了自己。

　　我真的不認識她。

　　我說：你穿上衣服好嗎。

　　她說：我沒衣服，也不需要衣服。

　　那晚，我醒來了，然后我又睡著了。

　　第六個夢，我坐在湖邊仰望天空，手里拿著一塊面包。從田里摘上來的面包。

　　身旁依舊是那個女孩。她不再模糊了?？粗?*的身體，我身體有了反應。我沒害羞。這很正常。

　　我說：這是哪。

　　她說：這是世界。

　　我說：我不想呆在這里了，我想出去。

　　她說：你出不去。因為這是世界，你去到哪都是一樣的。

　　我說：那我該怎么辦。

　　她說：在這。

　　日升日落。流星劃破天空。大雨沖擊大地。太陽炙烤萬物。月亮照耀世間。這是世界。

　　后來的夢一直重復著第六個夢的結尾。偶有不同卻也沒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