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這就是社會

　　秦柳參加集訓感覺壓力很大，每天要看很多資料，還要假想論點，模擬辯論，一組的方瑤果然能言善辯，秦柳暗想反正我也不是不是主辯手，讓她發揮就算了，樂得低調偷懶。晚上回到招待所，方瑤總是回來很晚，而且電話很多，為了睡好覺秦柳委婉地告訴方瑤早點休息，但是第五天晚上他們一組三個人被領導安排出去吃飯。秦柳反感但沒有辦法，沒有化妝，扎個馬尾，穿牛仔褲和短棉襖就出門了。方瑤則是換上絲襪、裙子，化了精致的淡妝才體面赴宴。酒桌上秦柳和一組的男辯手葛勝海沒有說什么話，處里的書記莊陽升倒是很和藹客氣，耐心地問著他們準備的情況，趙華昌不停地給領導夾菜，示意方瑤和秦柳敬酒。秦柳知道自己不勝酒力，百般推脫不喝，方瑤卻表現活躍，敬了領導不少，也悄悄吐在紙杯里不少。莊書記喝得高興了，說了不少鼓勵的話，秦柳覺得他還挺親民。結束時趙主任發表了一番感謝莊書記參加之類的話，大家都笑著看著他，秦柳卻無意中掃見莊陽升斜眼盯著方瑤的胸部，讓她心里一驚。

　　晚上回去后方瑤和秦柳準備早點入睡，方瑤卻接到一個電話，支吾半天，還是出去了，凌晨才回來。秦柳想起馮子末的話，也懶得問，

　　誰知幾天后同樣的故事又發生了，不同的是，這次陪辯論賽評委吃飯后，是趙華昌晚上來敲門叫秦柳，方瑤已經出去了，秦柳馬上回答，“趙主任，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趙華昌在集訓室的態度就非常差，對秦柳和葛勝海橫挑鼻子豎挑眼，唯一就是表揚了方瑤的表現。秦柳不高興，晚上方瑤不在，她就把趙華昌的所作所為在電話里告訴了馮子末。

　　誰知三個小時后，秦柳被電話聲吵醒，此時已是夜里一點多鐘，秦柳穿好衣服在樓下見到了神色焦急的馮子末，馮子末把她拉上車，問：“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你說哪去了，哪有的事啊！”

　　“唉”，馮子末握拳捶了一下方向盤，不小心摁響了喇叭，把秦柳嚇了一跳。

　　“他媽的，老趙這個王八蛋，欺負到我頭上來！找機會我不整死他！”

　　其實秦柳和馮子末的交往在單位并沒有幾個人知道，這種背景勢力復雜的地方，大家都是獨善其身，沒幾個人敢亂傳閑話惹火燒身，所以也養成了秦柳冷漠高傲的習慣。馮子末做事還算有分寸，但這次他覺得趙華昌實在太過分。

　　看馮子末開了兩個多小時車趕來就是為了看自己有沒有事，她心里挺感動，但還是沒有讓馮子末上樓，陪馮子末開了個房間讓他休息，臨走時馮子末在屋里緊緊摟著她，不讓她走，被秦柳使勁推開了，生氣地說:“你干啥啊，你當我站街女啊！”

　　馮子末只好怏怏不快地松了手，秦柳看他臉凍得通紅，心有不忍，就伸出雙手給他捂捂，叮囑，“下次出門多穿點，別凍著了!”

　　馮子末一把摟她入懷，久久不肯松開，這刻也許是表白，但馮子末沒有說，他抱著秦寶貝，親吻她的面頰，半天兩人才道別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