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段很不完整而且充滿謎團的故事,這樣的故事令余琛心里很是不舒服。要知道,他決不允許在自己這里出現不完整的故事的,但是現在這個故事不光是不完整,而且到處充滿了疑問,而這疑問,又不是余琛胡亂編造什么情節就能讓他感到合理的。
余琛走到床頭,將紅色毛毯抱在懷里,然后走出房門來到樓下。
余琛將毛毯遞給李琛夢,李琛夢接過來緊緊地抱在懷里。然后她抬起頭盯著余琛。
“還有……”
“還有?”
余琛疑惑地看著李琛夢,還有什么?
“手鐲……”
“哦。”余琛慌忙從口袋里掏出那副手鐲,然后遞給李琛夢。
“你能告訴我這塊手鐲的來歷么?”
這塊手鐲讓余琛感到很疑惑,因為它跟那個女人留給自己手帕上的那副手鐲一模一樣,這兩者之間應該也有很大的聯系。
“我走了……”李琛夢微微彎了子算是道別,然后轉身匆匆地跑出了房門。
“喂……”余琛慌忙追了出去,在她身后喊道。
李琛夢跑得很快,就像是身后有人在追殺自己一樣。
望著李琛夢那遠去的背影,余琛只能無奈地搖頭嘆息一聲。
這女孩也太莫名其妙了。
余琛轉過身,準備回去,項雅夢可能還在生氣,如果不是這叫做李琛夢的女孩子突然的出現,也許他們兩人正在高高興興的吃著火腿煎蛋。
正當他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突然眼前閃過一個紅色的東西。
余琛一驚,以為又是什么毛毯之類的,但是那個東西似乎很小,就在之前女孩蜷縮著的地方。
余琛慢慢地走到那個地方,蹲子。
“原來是個小珠子。”
余琛撿起來,放到手里,仔細觀察著。
跟尋常的玻璃球差不多大小,圓潤光滑,光可鑒人。
只是,令余琛奇怪的是,這個珠子居然是通體鮮紅,那紅色使得余琛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總感覺這紅色的珠子像是被血染紅的一般。
難道又是那個女孩留下的?
余琛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之前好像在這個地方從來沒有見到過有這么一個奇怪的珠子,如果是之前就有,那么這么惹眼的東西自己一定會注意到的。
那么確定是那個女孩的無疑了。
但是,為什么這個女孩每次來都會留下些東西呢?
余琛不由得感到一陣納悶,也許這是一種巧合,但是這也有些太巧了吧?
不想那么多了,余琛站起身來,將這顆血色的珠子放進口袋里。
那個女孩還會回來的,到時候連帶著手鐲的事情一塊兒都要問清楚了。
“你把那女孩趕走了啊?”
進到客廳,項雅夢正坐在沙發上,氣鼓鼓地盯著余琛。
“不是,我把毛毯給了她,還有手鐲,沒想到她拿了東西一下子就跑了,跑得還挺快,追都追不上。”
“是你身體虛了吧?”項雅夢冷笑一聲,“缺乏鍛煉啊孩子!”
被項雅夢這么一說,余琛立刻活動了一下手腳,做了幾個俯臥撐,然后站起身來,故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你還真是……”
“這不是配合您老人家么?”
說完,余琛沖著項雅夢做了個鬼臉。
“呵呵……真是服了你了!”項雅夢忍不住笑了起來。
“吃飯吧。”余琛坐到了沙發上,端起一杯熱牛奶嘗了一口,然后用叉子夾了一片火腿。
“真好吃!還是原來的材料,還是原來的味道……”
“吃就吃,少貧嘴!”項雅夢白了余琛一眼,笑了。
余琛也跟著笑了。
這樣的時刻,余琛總是感覺很幸福的,每次項雅夢來了,他們就會像小夫妻一樣斗嘴,你一句我一句貧來貧去的,雖然大都是廢話,但也正是這些廢話,卻構成了每天的甜蜜。
“對了,”餐盤里的早餐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余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從口袋里掏出那顆血色的珠子,放在手上讓項雅夢看,“你知道這顆珠子么?”
剛開始的時候,余琛就想著讓項雅夢也看看,興許她會知道些什么,只是剛進來的時候光顧著跟她貧嘴了,把那顆珠子給忘掉了,這會兒突然想了起來,便趕緊拿了出來讓項雅夢看。
“這顆珠子啊!”項雅夢放下手中的刀叉,好奇地盯著余琛手中的珠子。
她伸出手來將那顆珠子放在手里,認真地打量著。
“原來是這個……”
過了一會兒,項雅夢自言自語道。
“怎么,你知道?”
見項雅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余琛不由得感到吃驚。
原來她真的知道這顆珠子的來歷。
“這是血色珍珠。”項雅夢將珍珠放回到余琛手里,然后對他說。
“血色珍珠?”余琛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項雅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應該就是血色珍珠,這東西我自己就有一個。”
項雅夢點點頭,不知為何,余琛突然感覺到她的臉似乎顯得有些黯淡起來。
“你怎么會有一個這個東西呢?難道這個就是你的?”余琛不解地問道。
的確,余琛很困惑,如果項雅夢有這么一個奇怪的東西,以她的個性,應該會很快的告訴自己的。但是自從認識到現在,她一次也沒有提起過,如果不是今天見了相同的東西,恐怕連她自己都會忘記的吧?
“是雪瑩阿姨送我的。”
那個女人,又是那個女人。
余琛心想,為什么總是跟那個女人有關?淡綠色的手鐲,跟那個女人送的手帕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這次又是這血色的珠子,項雅夢說那個女人送給她一個一模一樣的珠子。
這難道是巧合么?
為什么那個女人死了還這么糾纏不休?
“那是三年前爸爸和雪瑩阿姨結婚后,雪瑩阿姨突然送給我一個這樣的珠子,”項雅夢繼續解釋著,“她說這珠子原本是一顆普通的珍珠,用少女的鮮血浸泡上九十天,并且每隔十天,就要更換一次新鮮的血液,少女的鮮血漸漸滲入到珠子里,這才形成了這種顏色珍珠。”
“就算是形成了這種顏色,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余琛不禁有些憤怒,居然浪費少女的鮮血,來造就這么毫無意義的東西。
“據雪瑩阿姨說,這顆珠子可以讓佩戴它的人永葆青春。”
“簡直是胡說!”余琛忍不住大聲罵道。
“我當時也覺得這故事有些離譜,”項雅夢說,“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我要是戴著用少女的鮮血浸泡的東西,光是想想,就令我感覺毛骨悚然,所以,我把它鎖了起來。”
“那這么說,這個珠子就不是你的了?”余琛看看手里的珠子,然后看看項雅夢,問道。
“對,我可以肯定這個不是我的那顆。”項雅夢堅定地點點頭。
那么這樣一來,余琛就感到更加費解了。
項雅夢有這么一顆珠子,是那個女人送給她的,而李琛夢也有一顆這樣的珠子,難道也會是那個女人送給她的?那個女人跟這女孩之間又有什么關系?
“這顆珠子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項雅夢不解地問道。
“應該就是剛才那個女孩留下的。剛才追出去的時候突然發現的……”
余琛喃喃自語著,看著手中的血色珍珠,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好了,小余哥哥,別想那么多了。”項雅夢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余琛身邊,“如果真的是那個女孩的,那她還會回來的。你看她今天不就來討回丟下的毛毯和手鐲……”
突然,項雅夢停了下來,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壞笑著看著余琛。
“你……你笑什么呢?”
女孩如果做出這種表情,表明她腦子里正在醞釀著一個很壞很壞的惡作劇。
這點余琛從很多影視劇和小說里都有看到過很多這樣的橋段。
因此這笑令他不寒而栗。
“是不是……”項雅夢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是不是那女孩看上你了?”
“胡說什么呢?”余琛瞪了項雅夢一眼。
“如果不是看上你了,為什么每次都要給你留下點東西?”項雅夢歪著腦袋看著余琛,“這還不是想著再過來看看那朝思暮想的你么?”
“……”
余琛沉默了。
雖然情況不是像項雅夢說的那么離譜,但每次女孩都要留下點東西,這又是怎么一回事?難道真的是純屬巧合么?會不會有著另外某種余琛想象不到的原因呢?
下次女孩再來討要這顆血色珍珠的時候,會不會還要留下點什么更加離奇的東西呢?
“好了,小余哥哥,跟你開玩笑呢,別這么壓抑。”
說完,項雅夢便收拾了桌子上的空盤子,端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廚房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又傳出盤子相互輕輕碰撞的清脆的響聲。
每次小夢來的時候都是她給自己做飯吃,吃完飯也都是她給收拾。如果沒有她自己將會變成什么樣呢?
看著扔在手里靜靜呆著的珠子,余琛不由得嘆息一聲,才一天就發生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為什么總是這樣?事情要么不來,一來就來一大堆,讓你煩惱不已,不知從何著手。
余琛將這血色珍珠放進口袋里,然后端起杯子,一口氣將剩下的牛奶全部喝光。
隨后他端著空杯子走進廚房。
廚房里,項雅夢正在摘下皮手套,洗好的盤子已經疊放進櫥柜里,看著端著空杯子的余琛,項雅夢不由得搖搖頭。
“您老人家來晚了,看來只能你自己動手了。”
“嗯,那我就放在這兒吧,過幾天再洗也行。”說著,
余琛將杯子擱在臺子上。
“真受不了你!”項雅夢嘟起嘴巴,無奈地拿起空杯子,再次打開水龍頭。
“看看你這副德行,如果我不在了你該怎么辦啊?”
“大不了還是每周讓薛阿姨來收拾唄。”
“薛阿姨人家那是拿著你的錢,萬一今后你沒錢了怎么辦?”項雅夢說,“沒錢了薛阿姨也就不來了,到時候你說你能怎么辦?”
“你每周來收拾不就行了?”
“萬一我不在了呢?”
“怎么會,你不會丟下你這可憐的哥哥不管的……”
“我是說萬一我死了呢?”項雅夢臉色突然變得黯然起來。
“怎么會……”余琛一下子驚慌起來,“你可別亂說,你比我還小很多,說什么死不死的?要死也是我先死……”
“呵呵……”項雅夢看著余琛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大早晨的說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說著,項雅夢將洗好的杯子擺放到櫥柜里。然后從門口拿起毛巾擦擦手。
“這還不是你先提出來的么?”
余琛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道。
“我要回去了。”他們回到客廳之后,項雅夢突然對余琛說。
“回去?”余琛愣了一下,“這么快就回去?這才一天……”
“這不已經高二了么?馬上就要升高三了,”項雅夢說,“高中除了高一稍微輕松些,高二和高三都是比較死忙死忙的,我報了個輔導班,趁著這寒假趕緊補補弱科才行。”
“哦。”
“不過,”項雅夢輕輕拍拍余琛的肩膀,“我會抽空過來看你的。”
說著,項雅夢便上樓去她那間房里收拾東西去了。
高中生還是以學業為主的好。余琛想道,有句話說得好,女孩子再怎么感性,到了該理性的時候,她們還是會毫不猶豫選擇現實的做法。而男生呢,雖然一直口頭說著比女孩子理性,但是到了該理性的時候,他們有時候還會做出很愚蠢很不現實的行為。
不過話說回來,項雅夢突然提出要走,余琛心里卻感到了不舍。
項雅夢這么一走,就沒有人跟自己說話了,貧嘴更是不可能了,也不會再吃上她做的飯菜了。
三年來,余琛對項雅夢的依賴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一點點的加深著,也許就像項雅夢自己所說的,如果萬一哪一天自己沒錢了,而她又真的不在了,那到時候自己真的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也許自己會餓死,也許到時候會為了生計而卻謀一份工作,或者落魄到街頭行乞,這都說不定。
這么一想,余琛便突然感到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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