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忽然發現 要說再見如此不易

快到醫院的時候小雨提前叫醒了楚婆婆，怕她下車會感冒。楚婆婆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醒來后嘆了口氣，看見小雨在身邊非常驚訝，“小雨，你怎么回來了？”

“婆婆，我回來看您了。”小雨看見婆婆終于清醒了心里高興地不得了，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小雨，這是哪兒啊？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楚婆婆下車后看著四周林立的高樓和擁擠的馬路不安地問。

“婆婆，你忘記了，你說不舒服，我們約好一起來醫院檢查一下的。”小雨現在似乎已經很擅于說謊話了。

“哦，我記不清了，最近老是忘東忘西的，對了，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楚楊小時候的事情……”楚婆婆邊走邊說。

小雨假裝很好奇的樣子，“喔，真的啊？婆婆，楚楊小時候是什么樣子？”

“他呀，他小時候不愛吃東西，特別瘦，一歲的時候就只有那么一點點而大，當時我老是擔心這孩子養不活，哎……沒想到轉眼就長大了。”楚婆婆慢慢地講著陳年舊事。

小雨掛了號，陪楚婆婆等候檢查，小雨一直問起以前的事情，楚婆婆也不厭其煩地跟小雨一遍又一遍的講著。

終于排到她們了，小雨帶婆婆去見醫生，醫生仔細詢問了婆婆的情況，又問了很多問題，婆婆有的能答上來，有時候無奈的搖頭，有時候似乎記得又說不出來……醫生安排了幾項檢查，小雨帶著楚婆婆跑前跑后的去做檢查……做好各項檢查之后已經臨近下班時間，醫生說結果出來之后會打電話通知，叫她們回去等消息。小雨明知婆婆的病十有八九如自己所猜測，但是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多慮，希望明天醫生就告訴自己，婆婆只是年紀大了有些健忘而已……

走出醫院，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小雨拉著楚婆婆說，“婆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啊？會不會很貴？”楚婆婆不安地問。

“不會的，小雨帶婆婆去吃便宜又好吃的東西。”小雨笑著說。

“好！”楚婆婆開心的像個孩子。

小雨帶著楚婆婆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老字號的面館，苒以前帶她在這里吃過面，那味道她很久之后都很懷念。小雨給婆婆和自己各要了一份面，還特別囑咐煮的熟一點，她知道婆婆的牙已經不太好用了。楚婆婆看著新奇的世界，吃著沒吃過的美食，開心的不得了。看著婆婆臉上一道道堆在一起的皺紋和所剩無幾的牙，小雨心里一陣酸楚，這段時間她忽略了婆婆，讓這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一個人過著孤苦的晚年，小雨覺得自己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