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禁忌之戀

　　此時魔尊重樓成大字形躺在琉璃瓦上，手里還不忘圈著酒甕。那一雙赤紅的眼看著一片夜色，好像穿破了蒼穹，“你還恨他嗎？”

　　我站了起來，看向那蒼茫星空，眾星圍繞的月色。聲音是少有的平靜，不急不緩，就如緩慢地溪流。或許在經歷了這么多事之后，已讓左胸口上的心臟開始麻木。“恨？若不是他，可能我早在百年前、數年前便同宿生一起過著安逸的生活。若不是他，我該與宿生一同到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可若不是他~~我與宿生也不能糾纏這么多世。”

　　“真不知道是該對他心存怨恨，還是對他心存感激。”我瞇起了雙眸。京天宇，或許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出于對我的報復？讓我和宿生每一世都含恨，天各一方；呵~可卻每次都讓我嘗遍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

　　鳳舞九霄，云繞殿宇的九重天上。九重天子天帝忽然感覺一陣搖晃，他張開雙眼，瞳孔中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雖洞悉一切，此時卻透露著迷茫。他問向身旁右側的老者，“月老，可有聽到有人在喚朕的表字？”

　　此時凌霄寶殿空無一人，眾仙皆已下界游歷。老者站著筆直的身形，手摸著長須。感然而道：“天帝忘了？千千年過，萬丈紅塵，這人世間知你表字的已經不出三人。”

　　天帝自嘲一笑，俊逸的臉上無風無波，“飄兒是不是恨朕了？”

　　月老忘著那蒼茫云海，不答反問，“天帝，您說呢！”

　　他翻然起身，看著身測的月老。黑色的眼眸，是看不到邊的海水，“其實——你也恨朕對吧！怪朕拿你來威脅飄兒，可是你又何曾想過······飄搖若走了，便是泯滅；不管天地是否再一次混沌初開，這世間也不會有第二個飄逸？知不知道，人妖之戀是休不得正果？”

　　月老走下那層層階梯，跪在凌霄寶殿的中央，仰望著獨身高處的王。銀白的長須下是嘲諷的笑意，“那如天帝所說，人妖之戀是禁忌之戀；仙妖之戀方才是圓滿？”

　　天帝衣袖一拂，“別忘了，凡人終究是凡人，會生老病死；可仙不同、妖也不同，妖經過修煉會成仙，可是凡人呢······路蒙富，你說朕做的一切又有何不對？飄兒跟朕有什么不好？要什么沒有，更重要的是能與天齊壽。而那凡塵俗子又能給她什么？朕不知比那宿生強了何止千倍萬倍！”

　　“呵呵~~仙、仙有什么好？不做也罷！”月老唇邊的笑意越發嘲弄，“京天宇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只羨鴛鴦不羨仙！在怎么說宿生也是曾和你一起出生的玩伴，幫你打下了半壁江山。就算你不念舊情，你也不該這般對他”

　　“帕”的一聲，身前的御桌轟然倒塌。天帝合起張開的手掌，慢慢地緊握著拳。黑色的瞳孔散發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寒意，“夠了，朕的事還容不得你來評價。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