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也住在這里啊?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你……”
余琛伸手攔住沖動著的項雅夢,然后沖著那個女孩笑了笑。
“不好意思,剛才是我不對,我認錯人了。”
“我早就忘了那事兒了,”女孩笑道,“只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李夢琛。”
說著女孩朝余琛伸過手去。
“余琛。”余琛伸出手跟她握了握,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巧啊,你的名字里也有個琛字。”女孩拍手笑道。
項雅夢見女孩態度緩和下來,知道已經不會發生什么事情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對這個女孩卻怎么也喜歡不起來。
“你呢?”女孩沖項雅夢粲然一笑,問道。
“哦,她叫項雅夢,是我的妹妹。”
見項雅夢低頭不語,余琛趕忙替她回答。
“真是太巧了,我的名字里居然會同時有著你們兩個人名字里的字!”李夢琛興奮地大叫道。
的確,眼前這個女孩有著自己名字里的“琛”字,同時也有著“項雅夢”的“夢”字。
只能說是一種巧合,很巧的巧合,除此之外,余琛再也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釋。
又或者,這里面還會有著什么錯綜復雜的關系不成?
余琛為自己的大膽設想而震驚,自己怎么會胡思亂想到這種程度呢?余琛很明白,雖然在小說世界里這種情況可能會發生,但是在現實生活當中,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是微乎其微,甚至說是不可能的。
項雅夢在一旁很生氣,余琛對女孩那種友好的態度讓她感到不快,另外,余琛以一種兄妹關系介紹自己,這點更讓項雅夢感到憤憤不平。
但是,他們的確是兄妹關系。
“好了,我有事得趕緊回去了。反正都在這里住著,有的是時間閑聊,拜拜!”說完,李夢琛沖兩人揮揮手,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小余哥哥。”
項雅夢一臉黯然地盯著余琛,眼睛里滿是悲傷的神色。
“怎么了?”余琛突然發現身邊的項雅夢有些不對勁。
“今后跟別人介紹的時候,能不能別說我是你妹妹……”
“可是,咱們的確是兄妹關系,不說是妹妹那說什么?”
“隨便你說什么,總之,”項雅夢咬著牙很堅定地說道,“總之別說是妹妹,聽到妹妹這個稱呼我心里就很煩!”
余琛只能以沉默來代替回答。
“還有,別跟那個女孩走的那么近,”項雅夢嘟起嘴,“我看她不像是什么好人!”
余琛這次用驚訝的表情以及沉默來代替回答。
“這么一來聊天的心情都沒了,”項雅夢站起身來,“咱們回家吧!”
項雅夢故意將“回家”這兩個字說的很重。
在項雅夢看來,家就代表著她和余琛,不管走到哪兒,只要有她和余琛,那么就是一個家。
但是余琛卻不這么想,他感覺項雅夢故意強調“回家”,是想趕他回去,回到那個孤身一人的別墅。
所以,余琛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走啊,小余哥哥,咱們回去啊!”
“回哪兒?”
“當然是去我家啊!都來到這兒了……”
“嗯,好的。”余琛這才站起身,跟著項雅夢離開涼亭,但是他的心里卻感到一陣陣失落。
項雅夢的住所的確在小區的最里面,他們又走了三四分鐘才到樓下,項雅夢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來,對著門上的電子屏晃了晃,門才滴地一聲開了。
“進吧,小余哥哥,每次都得用卡才能打開,真是有點麻煩。”項雅夢打開門,沖余琛招手道。
每個人的心都有一把類似的電子鎖,只有對的卡才能打開對的門。
余琛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了這么一句。
進入電梯,項雅夢按下了22樓的按鍵。
這么高,余琛心里不由得嘀咕道,萬一樓層停電或者電梯壞了豈不是很要命?
“這邊。”出了電梯,項雅夢示意余琛向右手邊走,隨后她在門前站定,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請進!”項雅夢站在門口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笑著對余琛說。
項雅夢的家有一百多平米,進門左手邊是寬大的客廳,客廳里鋪滿了的地毯,靠墻擺放著一個大大的沙發,正對沙發的墻壁上掛著一臺很大的液晶電視。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個水族箱,里面游動著余琛叫不上來名字的奇怪的魚。
余琛朝周圍打量了一下,這是個兩居室的房子,兩個臥室分別在屋子的兩頭,兩臥室中間似乎是洗手間,余琛往另一邊看去,看到了廚房,似乎是很少開灶做飯,余琛感覺抽油煙機和煤氣灶上幾乎沒有污漬,也許是請了鐘點工天天收拾吧。
余琛按照項雅夢的意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項雅夢將她自己和余琛脫掉的外套掛在門后的衣架上,然后就走進廚房,不一會兒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了出來。
“只有速溶的,將就一下吧。”項雅夢將咖啡放到茶幾上,然后在余琛旁邊坐了下來。
“感覺怎么樣?”項雅夢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然后問道。
“什么怎么樣?”對于項雅夢跳躍性的問話,余琛已經習慣,回答也是無外乎是“啊?”,“什么?”……
“你覺得我家怎么樣?”
“還好,就是感覺……”
“感覺什么?”
“跟在我那里的感覺差不多。”
余琛回答道。
的確,跟在那棟別墅感覺差不多,總歸一個字,“空”。
房子都很大,但是比較空,空并不是說里面的家具擺設少,而是說缺乏人氣,缺乏生活的氣息。
這就是余琛所深切感受到的。
“倒也是,房子不光外形大同小異,連里面的陳設裝飾也都差不多。”
看來項雅夢并沒有理解余琛所說的意思,余琛也并不做過多的解釋,這樣的情況已經有過很多次,項雅夢畢竟還小,考慮問題還會停留在表面層次上,雖然余琛閱歷比較少或者說幾乎沒有什么閱歷,但是畢竟他讀的書比較多比較雜,所以思想的深刻度與理解力的深入度都比項雅夢要高很多。
項雅夢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里面正播放著一部韓國肥皂劇。男主角正跪在地上痛哭著哀求女主角留下來,說是沒有對方自己無論如何也活不下去之類的話。
余琛哼了一聲。
“其實,誰離了誰也照樣過得很好。”余琛說,“這世上沒了誰地球還不是照樣旋轉?”
“是啊……”項雅夢看著余琛,眼睛里流露著失望的神色。
“其實感情才是最脆弱的東西,感情是由幻想而生,最終會被現實所摧毀。”
“又開始了……”項雅夢在心里嘀咕道。
每次都是這樣,余琛就像是一個老學究,一旦發表什么看法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絕的一大堆道理擺出來,不管你聽或不聽,他總要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出來。
總感覺跟學校里的老師一樣。項雅夢想道。
他們看了一會兒電視,其間余琛忍不住又開始長篇大論,項雅夢就當他是透明人,只自顧自的看著電視,而余琛就好像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言論無人傾聽,也只是自顧自地絮叨著。
這是多么滑稽的一副場景。項雅夢眼睛緊緊地盯著電視,思想追隨著電視節目里主人公的一舉一動,而余琛則看會兒說會兒,說累了喝口咖啡然后接著看接著說。
兩個人就像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帶你看看我的房間吧。”看了一會讓電視,項雅夢感覺沒什么意思了,然后提議道。
客隨主便,余琛只能點頭跟隨。
項雅夢的房間有著高中生的特色,墻壁上張貼了很多花花綠綠的海報,余琛掃視了一眼,發現都是當今很有名的歌手的圖畫,因為這些人他在網上都有見到過。高中生追星很常見,處于這個階段的學生,一般叛逆心理很強,他們認為自己已經獨立了,是非分辨能力也逐漸增強,對于父母和老師的教導往往感到十分反感,他們都會有自己崇拜的偶像,來作為心靈上的寄托,又或者有的人追星純粹是為了不讓自己跟周圍的伙伴顯得不一樣而受到冷落。
墻壁粘貼著粉紅色的壁紙,給整個房間營造著一種溫馨的氛圍,紅木寫字桌擺放在窗邊,桌子上堆放著一大摞復習資料,還有幾本輕小說。
“我家里那邊有很多小說,下次去的時候你帶幾本回來看。”
余琛指著桌子上的小說,回過身對項雅夢說道。
“是么?”項雅夢眨眨眼,一臉驚訝,“我怎么沒有發現?”
“不會吧,就在一樓客廳里的那個書架上,有很多書,我經常坐在客廳沙發里看書呢,你不是也見到過么?”
余琛也感到很疑惑,看項雅夢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如果她不是在開玩笑,那會是什么?
“沒有啊,客廳里也沒有什么書架,”項雅夢說道,“我經常看見你坐在沙發上發呆,我以為你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所以也不敢去打擾你。”
余琛沉默了。
似乎有些事情不對,有些微妙的時空錯位的感覺,余琛心想,難道自己的世界與項雅夢所看到世界不一樣么?
如果不一樣,那自己所處的是一個什么的樣的世界?
余琛突然感到大腦一陣疼痛,他雙手抱住腦袋蹲了下來。
“呀!小余哥哥,你怎么了?”
項雅夢大呼一聲,趕緊上前俯子,關切地問道。
“沒……沒什么,”余琛聲音微顫,“去,給我倒杯熱水來……”
項雅夢趕緊跑到客廳接了一杯水,回來的時候因為太過著急差點將水灑出來,她將水杯遞到余琛手里。
余琛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然后慢慢站起身來,做了個深呼吸。
“好多了。”余琛沖項雅夢慘淡地一笑,“沒事了,你別擔心。”
項雅夢從余琛手里接過來水杯,又到客廳給他接了一杯水。
“來,再喝一杯,”項雅夢將水杯遞過去,“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就頭疼起來了呢?”
“沒什么,每年都會有幾次這種沒來由的頭痛,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你沒去醫院看過么?”
“好幾年前的時候,請過私人醫生來看,我聽說只不過是心理作用,我沒怎么在意,那女人就更不會關心了。”余琛說,“估計也沒什么大事。”
“最好還是看看醫生……”
“沒事,沒事了,”余琛笑了笑,“你的房間感覺溫馨,沒想到那個任性潑辣的女孩也慢慢發展成淑女了!”
“哪有……”
項雅夢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朝余琛吐吐舌頭,然后端著水杯轉身走出房間。
余琛的頭痛已經好多年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年都會頭痛個兩三次,每次都是過一兩分鐘就自己就好了,當自己在眾人面前突然頭痛的時候,那個女人為了面子請了醫生過來,但醫生只說是心理作用,修養一陣子就好了,余琛也就沒在意,那個女人后來更是不管不顧了。
反正也死不了。
余琛在項雅夢的小床上坐了下來。
床上鋪著粉紅色的卡通床單,看起來很可愛,被子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頭,上面擱置著一個的半圓形枕頭,床上還有一只可愛的泰迪熊,靠在墻上正愣愣地盯著余琛。
白底粉色的窗簾搭配著粉色的壁紙給人一種輕快溫暖的感覺。
“粉色有著令人放松的效果,這樣有助于緩解精神壓力,促進身心健康,而跟白底的窗簾搭配,顯得更加可愛。”
項雅夢站在余琛身后,得意地解釋著。
“原來你還會關注這些。”
“說什么呢?”項雅夢假裝生氣,“這些本來就是我們女孩子考慮的事情,像這些細節之類的東西,你們男孩子是不會去了解的,因為你們的思想都是很粗俗的。”
對于項雅夢的指責,余琛沒有表示反駁。因為他知道,她的話不無道理。
的確,在余琛看來,大多數男孩子對于一些繁瑣的細節問題是不會去花費心思的。因為他們很怕麻煩,不夠細心,凡事想著湊合湊合也就過去了。而女孩子大都比較細心認真,同時也很較真。還有一點,女孩子是很會埋藏心事的動物,而且很會使用三十六計中的“聲東擊西”與“指桑罵槐”之計,往往弄得男生不知怎么得罪了對方。
當然,這些只是余琛從網上看到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觀點,他自己并沒有什么經驗,只能借鑒別人的經驗來豐富自己的思想。
正確與否,他不敢確定,只能想當然的選擇所謂正確的,或者綜合一下各方觀點作出一個自認為正確的定論。
“那個是什么?”余琛指著窗臺問。
窗臺上擺放著一盆薔薇花,奇怪的是這花的顏色,每朵都是一半粉紅一半米白。
“哦,那是雙面薔薇。”
項雅夢走到窗前,憐惜地用手了一下花兒,然后轉過身對余琛說。
“雙面薔薇?”余琛愣住了,他還沒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兩種顏色同時出現在一朵上的花。
“這是我從一個乞丐那里換來的。”
項雅夢轉身過坐在余琛身邊,歪著腦袋微笑著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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