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清楚伊塞才不可能真的要打要罵都隨他,伊塞打不過他,一般不會還手,但不代表不會自衛。伊塞若真的憑真本事自衛的話,他根本傷不到他什么,這也是伊塞現在唯一高于他的一點。他也知道伊塞要留下來是想和自己進一步協商那個賭約,那個自己贏定了的賭約。
他放下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伊塞知道他沉默就等于默許了,若是不許,用不著沉默,直接動手就可以。其實伊塞以前也沒少跟他硬碰硬地打,前提是伊塞也被他惹急了,否則都是一貫退讓的。此時伊塞見他不說話,便笑了笑道:“多謝兄長。”
敲門聲在沉默前適時響起,伊塞知道是洛卡,這小子肯定是從自己進來之后就一直在外面偷聽,此時進來救場的。敲過三聲門,也沒待諾曼回應,便自己推門進來,笑著走到伊塞身邊,一邊跟諾曼打招呼,一邊偷眼往伊塞臉上瞅,那神情分明帶著幸災樂禍,伊塞看他那副表情特想掐他。
諾曼是單看伊塞不順眼,但對洛卡還行,最起碼不會存心刁難。兩人閑聊了幾句,諾曼還刻意問了點他在凡界的事情,雖不滿,但也沒有發作。
伊塞手插兜里往那兒一站,倒顯得有幾分悠閑,聽著他倆閑扯。
身后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伊塞回過頭,來者是七少主南吉·艾里克利。他的臉上帶著銀質的面具,只露出一雙深咖色的眼睛。伊塞在凡界的一百多年,魔界發生了很多變故,但他都沒有回來,很多事情都是從洛卡的口中得知的。比如南吉的臉,就是被諾曼毀容的,也不知道他是因為什么事情而得罪了諾曼,諾曼不說,南吉自己也不說,別人更是問不出結果來。
伊塞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南吉這副樣子,雖然從前與他并無太多的交情,但畢竟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看在眼里還是忍不住心底一顫。
“大少主。”南吉看到諾曼只冷冷地叫了一聲,毫無感情色彩,倒是對伊塞和洛卡親切得多:“兄弟們好久沒回來,過兩天安頓下來了,再好好聚一聚,不帶外人怎么樣?”
諾曼自然知道自己是屬于那“外人”的范疇里的,也沒理他,伊塞卻笑著回應道:“那是自然。我們兄弟幾個是該聚聚,找找以前的感覺了。我這一走這么久,你們幾個幫我打理魔界的事情,我還得好好謝你們呢!”
“客氣客氣,幫你做點事還不是應該的,你待我也好,哪用你謝我?”
說歸說,當著諾曼的面,這都是客套話,平時自己人在一起,這些場面話是決計聽不著的。南吉比伊塞小五十多歲,但入魔道時已經三十多歲,因此容貌上比伊塞老些。實際上南吉這家伙也是個相當不靠譜的人,嗜酒,就是那種別人給他一壇子好酒他就能把同伙都賣出去的那類人。當初伊塞為了拉攏他,真是沒少下工夫。不過現在應該不存在出賣同伙人的可能了,他最引以為豪的臉都被諾曼給毀了,估計諾曼就是送他成百上千壇的酒,都別想再拉攏他了。因此伊塞頗有些私心地想,這家伙被毀了容,沒準兒還是件好事。
隨便寒暄了幾句之后,伊塞徑自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又順手拎過一只茶壺,從兜里掏出他自帶的茶葉倒進去。南吉坐在一旁看著他張開手,輕輕罩在茶壺上面,不一會兒便從壺中冒出蒸騰的水汽。
“一百多年沒見,你還是只喝茶啊!”南吉調侃他道:“五少主,這和您的性格太不相配了啊!這些怪癖,您打算什么時候改改啊?”
“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么怪癖了?”伊塞挑眉問他。
“這不——”南吉指了指他的茶壺:“茶。”又指了指他一身的黑衣:“衣服。”
伊塞笑道:“你個酒鬼倒好意思來說我……”話音未落,又有敲門聲響起,伊塞聽這敲門的恭敬程度,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當下便收斂了笑容,目光也變得冷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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