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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后的群架文/緣河上的自己(粉絲群)
賽場上人山人海,有觀眾,有選手。我把車架在便利店門前。環視四周,便利店大媽在便利店門前擺了個小攤,小攤上全是運動飲料。裁判則在試開發令槍。遠遠望去,還有人模人樣的領導笑呵呵地說話,博得身后一幫人的掌聲。起點前的運動員則在做賽前熱身運動。
黃毛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好困啊。我去洗把臉。
一輛中型貨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人行天橋下。我想道,今天吹什么風把這種車吹到這里來了。
司機從車上下來,打開車后的車柜。
我靠。我忍不住說了句并不算粗口的話。
大個說:怎么了?
我指著那貨車說:你看,貨柜里走下了人!
司機打開貨柜后,車上跳下了許多人,我數了數,有十三個,車上還有兩個。我原以為貨柜車只能裝死物,沒想到還能裝人。
不一會兒,車上那兩人就往車下仍公路自行車。
哦,原來是選手。
大個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說:貨柜不是用來裝貨的嗎?怎么可以用來裝人。
大個說:我也不知道,可能人也是貨吧。
我說:他們來參賽的。
大個說:嗯。
我瞇著眼仔細一看,昨天那矮小青年赫然在內,他走動著的身體一如昨天,抖動得不行。難道他真的是**的?
洗過臉的黃毛回到大個身旁,說:看什么呢?
我說:昨天那神經病似的的矮個青年也參賽。
黃毛說:沒事,他拿不了第一的。
太陽頂在天上,天氣預報說今天的最高溫度只有十度。穿著緊身衣的我感受有點冷。我搓了搓我的臉,對自己說,開始后就不冷了。
各個選在在裁判的召集下在起點前躍躍待發,我和黃毛還有大個被排在了最后。
黃毛說:十三,待會我先走了,你可要跟上,跟不上我就不等你了。
我點了點頭,并沒有生氣,也沒有氣餒,因為這是事實。
裁判吹了胸前的口哨,示意比賽即將開始。我把右腳放在腳踏上,身體前傾。
砰。發令槍響了。但身前的那些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嘟囔說道:一群烏龜那么慢。
身旁傳來一句:別急。
我轉頭一看,是那名矮小青年。
十幾秒,前方的選手終于不見了。
黃毛說:好了,開飛。
我們這最后一批選手終于開始了比賽的征程。這場比賽的路程為繞光明水庫五圈,總長度為40公里。這對我來說太困難了。
比賽開始沒多久,黃毛和大個就把我甩得老遠老遠的。我成了最后一批選手中的倒數第一。
我不禁想到,這就是差別啊。
我完全打消了拿第一的念頭,拿出重在參與這個想法來安慰自己。
路邊的樹和花草疾速倒退著,我抬起頭,看見天空的白云在悠悠動著。原來,夏天的蟬鳴早已隨著逝去的時間消失不見,代替的,則是過冬鳥兒的嘰喳。不遠處的湖面在太陽的照射下光亮光亮的,我想,湖里的魚兒究竟在干什么呢?
春夏秋冬,四時不同,一切都在變化。這是多么美妙的事。以前我從未發現光明水庫會有如此美景,每次的匆匆而過換來的只有隨意一瞥的事后忘記,少了的,是沉浸其中的心情。
我看了看碼表,此刻,我正以35Km/h的速度在光明水庫飛馳著,附近只有我一個,過了許久,我依舊沒能從前方看見參賽選手,或者被后方的領先部隊超越。還好,最起碼我沒被別人超越一整圈。
于是,我懷著其實是安慰自己的重在參與的這個想法,欣賞這從未留意過的美景。
時間在我不留意下度過,在10℃的天穹之下,我竟沒有出汗。
...
大一初,我在圖書館借了一本書,這書名叫幻刺。在這四個月里,我把它看了兩遍。當我把整本書都翻閱一遍后,我覺得它并不是一本玄幻小說,倒更像一本畫冊。因為這本書里沒有文字,只有畫,那些我看不懂的畫。或許當初腦袋一片空白,是我看不懂的緣故罷了。
從開始看幻刺的那天起,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做一個夢,一個連續的夢。其實我不應該把那連續的夢與幻刺聯系起來。因為我沒有證據。只是心里感覺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僅此而已。
昨晚,我做了第四個夢。記得上一個夢的結束是,我變老了,我身旁有一個女孩。
當我進入第四個夢的時候,我竟然知道在自己做夢。我催促自己快點醒來,可我卻醒不過后。
無盡的樹干把我包圍著,天上一片漆黑。
天黑了嗎,可為何我腳上的路卻是無比光亮?我只能看見地上,卻看不見天空。一切在樹的頂端終止,再往上,則是一片黑暗,或者說,是混沌。并且這樹還沒有樹葉沒有樹枝。所以我看見的是無盡的樹干。一切,比上一次更怪了。
我望了眼隔壁,那個女孩還在。上一次她的臉是模糊的。這一次,她全身都模糊了。我想,難道下一次她會完全消失?帶著這個疑問,我說:你是誰,下次我還會見到你嗎?
她說:你知道我是誰。
她的聲音很動聽,卻讓人捉摸不透。我不能從她的聲音判斷她是8歲,還是18歲,或者是八十歲。
我伸起手臂,上一次,我像個老大爺,這次,我變回年輕了。
我很想大吼:這他媽的是什么夢?只是,我吼不出來,不知為何。
她沒有回答我第二個問題,我與她并肩走在樹林里,一直走著。場景在時間的流逝中不斷變換,我仿佛和她走過了無盡的黑暗,無邊的光明,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一棵課樹干。沒有樹葉的森林仿佛無限遠大,沒有人能走出去。
像是走過了一個世紀,我們來到一個小湖。我遠眺湖的對面,原來我們并沒有走出這森林。
湖岸有兩間小木屋,兩屋之間有一塊田,田上長滿了蔬菜、面包和肉。
我轉頭一看,湖的對面有一堆奇怪的生物,三只腳的鴨子,一只眼的馬,還有會游泳的小鳥。一只有翅膀的小貓蹲在一堵墻上,黃泥墻破爛不堪,上面印有幾個字——戈多之墓。
我說:這里是哪?
她說:這里是我們生活的地方,也是我們存在的地方。
我說:那為什么這里會有戈多的墳墓,難道他是中國人?
一片模糊的她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當我試圖繼續問下去的時候,我被大個踢下了床。
...
我看了眼碼表,37Km。原來這已經是最后一圈了。繞了四圈,我心中沒有一絲煩膩。我收回欣賞景色的心,加快蹬腳的頻率。
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終點飛去,眼前的終點早已有許多選手在閑聊,我想,我果然是倒數第一啊。
我拋去所有雜念,作最后300米沖刺。
200..150..100..
我松開雙手,高舉空中,比了兩個L狀。雖然我拿不到名次,好歹我也完成了比賽。那個未能拿到的獎項,就讓愛上騎車的我在這條長長的路上走遠了再去拿吧。
我沖過終點,沒人為我歡呼,沒人為我喝彩。他們都替第一名高興,他們都不懂最后一名付出了什么,最后一名在想些什么。在他們眼里,最后一名就代表著不努力,自甘墮落。在他們眼里,似乎只有前三才能代表騎車選手的水平與素質。我在心底為自己吶喊了一遍,十三是最棒的。
我下了單車,尋找黃毛和大個的身影。
如我所想,他們倆在大媽的便利店前。我帶著單車走到大媽擺的小攤前,說:大媽,給我來瓶水。
黃毛看見我,說:十三,怎樣?
我說:還好,雖然是倒數第一,但騎完全程了。
黃毛說:不錯不錯,不要氣餒,畢竟你才開始,經驗也不多。
我點了點頭。
我說:你們怎樣?
黃毛一臉苦悶的表情,說:三人并列第一。
我愣了愣,說:大個也拿了第一嗎?
大個一臉憤怒,說:是。
我說:大個,你怎么好像有點憤怒,你不是拿第一嗎?
大個說:什么叫有點憤怒?我很憤怒!拿第一也不能抵消我的憤怒。
我對黃毛說:這是什么情況。
黃毛說:那個矮小青年跟我們一樣,拿了第一,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說:這關憤怒什么事。
黃毛說:在終點前,他松開手把我和大個往兩邊推,害得我們差點摔倒了。還好我和大個及時控好車,不然就發生意外了。當時身后有很多車,要是倒下那可不止摔了那么簡單。
我說:后來呢?
黃毛說:大個找裁判理論,要求廢除矮小青年的第一名。但裁判說他沒看清,最后還是并列第一。再后來,大個想毆打那矮小青年,可找不到他的身影。
我沉默著,不知該說什么好。
等了很久,我對大個說:大個,你想怎樣?
大個說:等等頒獎完找他算賬。
我衡量了一下,說:好,把他揪出來。
...
綁在人行天橋上的喇叭傳出“請獲獎人員到人行天橋上。”
我對他們倆說:說你們呢,快上,記得盯好那矮小青年。
大個狠狠地點頭,說:這是必須的。
...
站在人行天橋下的我在想,這是巧合嗎,為何第一總是那么多人?
人行天橋上站著許多人,總共十五個,七個獲獎人員,一個裁判,一個主持,六個領導。這比賽的結果是第一名三個,第二名兩個,第三名兩個。
隔壁的大媽說:為何領導成了這么不值錢的東西。一來就來了六個。
我從人行天橋下往上看,總感覺那是給領導頒獎。
我說:是啊,開始了,男主持要講話了。
男主持拿著麥說了一堆從我左耳進就從我右耳出的廢話,他最后一句是:請允許我邀請卅城自行車協會會長講話。
我已經數不清這是我第幾次聽到見這話了,我不禁想道,難道全世界都在用這個套路嗎?明顯天橋下的觀眾都是不允許的,那些人還真以為我們允許了。
那人模人樣的領導拿著麥說:感謝大家給我這個講話的機會。本著豐富卅城文化,響應和諧建設卅城號召的本意,我們舉辦了第五屆卅城自行車賽。最后,本次比賽在各位的大力響應與支持與幫助與共度難關與大力參與下完滿結束。
協會會長把麥歸還給主持,退后一步,與其他六人站成一排。
主持人說:下面開始頒獎典禮。
音響中傳出廣播操時的音樂,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站在我身旁的大媽驕傲說道:這些道具都是我的,厲害吧。
我點了點頭,盯著人行天橋上那矮小青年。我發覺我盯得他越緊,我就越討厭他,特別是他那笑容。原來當一個人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再好的東西都會變質。
...
頒獎典禮很快就結束了。大個盯著矮小青年,站在頒獎臺上一動不動。
主持人說:現在我們迎送領導退場。
話音未落,矮小青年就跑下人行天橋,留下一臉錯愕的主持人和領導。
大個嘴角輕輕抽動,他跳下領獎臺,也跑下人行天橋。主持人和領導再次呆愣在原地。接下來是黃毛。第二名和第三名看著第一名那三個都跑了,也跑下人行天橋。原本最先走的領導反倒成為了最后才走的。
我越過馬路,來到對面,尋找大個與黃毛的身影。我邊說抱歉邊扒開站在我身前的人。原本沒出汗的身子漸漸出了汗。我踮起腳尖一看,再扒幾個人就能出去了。
好不容易出了人群,我氣也來不及喘就往前方跑去。跑了大概六百多米,我終于看見他們了。
此時的他們,已經在打架了。
我擦了擦眼睛,告訴自己,我看錯了嗎?
我擦了擦眼睛,告訴自己,到底怎么了?
老天仿佛在我身旁,告訴我,別去。可我的眼睛還是紅了,我奮不顧身沖了上去,與正在毆打黃毛與大個的那群人打起來。我一拳打在那矮小青年的臉上,他被我打倒在地。瞬間,我被幾個人按在地上,我抱著頭屈著身體,憤恨地看著倒在地上冷笑看著我們的矮小青年。
誰能告訴我,這他媽的什么情況?為什么是黃毛與大個被別人打,而不是我們教訓那不道德的矮小青年。
太陽被烏云遮蔽了,難道是正義被遮蔽眼睛了嗎,不然為何我們會被他們打?
世界仿佛染上了灰色,每一秒每一分都走得那么艱難。我問自己,明知道不夠打還沖上區,是我太蠢了嗎?我的嘴角流出一絲血液,那暗紅的液體滴落在地上,它是在說我太蠢了嗎?
太陽出來了,遮蔽太陽的烏云飄向了遠方。我依稀看見遠處站著一群人,但他們沒有動,他們就直直地站在那,好像在看著我們被打。
我感到我的的眼簾漸漸沉重,我好想睡覺。最后,我眼前的世界完全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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