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擺著六個菜,有魚雞蝦豬肉青菜還有一個湯。對比前二十多天吃的東西,其中的差別已經不止天與地。
我和大個在餐桌前正襟危坐,等著黃毛先說話。
殊不知黃毛說了句起筷,便自個開始吃了起來。
我腆著臉說,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十三,他叫北大,我們來這打擾幾天。
大個在我飯前強硬要求下沒動碗筷,他把嘴里滿是的唾液吞了下去,說:叔叔阿姨好,我先吃了。
說完那話后,他把我的所有囑咐忘得一干二凈,像黃毛一樣吃了起來。
黃毛的父親說:起筷吧,這些天你們一定餓壞了,快吃快吃。
聽見他的話,我便放松身體,開始吃飯。
...
小毛,吃雞。
小毛,吃蝦。
小毛,吃魚。
...
餐桌上不時回繞著黃毛母親的話,黃毛的碗里不時多了許多菜。
黃毛說:媽,我自己會夾,你多吃一點。
黃毛媽媽說:媽不就是想讓你多吃點么。快吃快吃。
...
午飯在倍感溫馨的氛圍下很快結束,黃毛母親開始收拾碗筷,黃毛父親回到房內看電視,小白在給芭比娃娃換衣服。
一切都很平凡,卻是生活中最不可缺的東西。
黃毛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喝著從冰箱里拿出的啤酒。
他說:大個,你報了卅城自行車賽沒有?
大個點了點頭,說:報了。
黃毛說:那下午我們三個去看看現場熟悉熟悉場地吧。
我說:你明天要拿你那輛死飛去參賽嗎?
黃毛說:對。
...
第五屆卅城自行車賽的比賽地點是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地方,就是阿川帶我們去看比賽的那個地方,也是我們看見黃毛像鳥兒一樣飛出去的地方。
黃毛嘴上說的熟悉場地不過是去練練熟練度。
騎在光明水庫的馬路,黃毛松開握著車把的手,舉在空中。他說:我明天要拿第一!
一道仿佛能劃破空間的凌厲眼神落在黃毛身上,大個神經緊繃說道:拿第一的是我。
黃毛很不客氣地說:一定是我。
大個說:是我!
他們誰也不讓誰,對峙了將近一公里的路程。
最后,黃毛說:賽場上定勝負。
大個說:好!
...
在光明水庫繞了足足兩圈,我們來到明天比賽的起點,也就是那間熟悉的小賣部。
這里幾乎沒有變,大媽依舊是大媽,只是大媽穿的短袖變成了棉衣,賣的東西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西瓜之類的東西都不見了。
我拿著一瓶汽水來到收銀臺,說:大媽,明天這里舉行卅城第五屆自行車比賽?
大媽掃描著商品的條形碼,說:對啊,明天這里非常熱鬧。
我說:那很好,生意多了。
大媽豎起拇指,說:真會講話。
我打開汽水,說:實話最動聽。
身后傳來一聲,明天的第一名一定是我拿的。
我轉身一看,是一群青年,說這話的是一名矮小的猥瑣青年。這群人像是久經**的人,用港臺電視劇的名詞就是**。
正拿著可樂的黃毛聽了這話,看了那矮小青年一眼,說:別空口說大話,誰拿第一還不一定呢。
矮小青年把手中的煙蒂往地上扔,說:對具有非凡實力與自信的人來說,還沒發生與發生了的沒有區別。
我確定這是我生平聽過的最拽最臭不要臉的一句話。還沒有發生過的事竟然變成了事實。
我平淡地說:走得非常用力的人萬一摔倒了,會很痛的。
矮小青年說: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看著他的表情,原來他真的挺不懂。
我說:聽不懂就算了。雖然我對自己的實力不夠自信,但我覺得我也有可能拿第一。
矮小青年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說:為什么要說給你聽。
黃毛很干脆地說:我叫黃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原來名字少一個字叫不改名。
矮小青年深深地看了黃毛一眼,想說出來的話被他及時吞下了肚子。
他對我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說:為什么要說給你聽。
矮小青年說:算了。明天賽場上見。你們自求多福吧。
這時,大個從商店深處抱著一堆零食出來,說:怎么了。
我說:沒什么,有人叫囂他一定拿第一。
矮小青年對著大個說:你認識他們兩個。
大個不怒自威,說:何止認識,我們是兄弟,我們明天一起參加比賽,一起拿第一。你想拿第一?沒門!
矮小青年低聲說了句,奇怪。
他從冰柜里拿出一瓶可樂,往桌上丟了三塊錢,頭也不回地走了。與他一起來的人很快也買好東西走了。
黃毛說:這人還真奇怪。走吧,回家。
我點頭,說:走吧。
...
夜幕懸掛天上,我與大個躺在黃毛的床上開始睡覺。
熄燈后的房間很暗,窗外射進幾絲深藍的光芒。
明天就要比賽了。我明白自己沒有實力拿第一,可我又想著拿第一。我告訴自己,重在參與,名次不算什么。雖然這樣想,但我內心還是渴望著第一。我告訴自己,不想拿獎的選手不是好選手。
于是,我在這頗為矛盾的想法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我說:大個啊,你睡著了沒?
大個轉了個身,迷糊著說:唔,睡著了。
我說:大個啊,明天加油。
大個說:唔,雞翅好吃,好吃。
時間在黑夜中潛藏不動,我只知道我失眠了,最后究竟是幾點入眠的,我真不知道。
...
醒來后,我梳洗一番,吃過早餐后,穿好自行車比賽的緊身服,開始騎車前往比賽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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