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是自己編織世界中的主角,也許在某些時候,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我便生活在一個碩大的故事里,但不是敘述者。線索中存有我的一些所想,更多的未知也不明曉。
我來到這所學校也快要大半年了,而我的生活卻并不知何去,迷茫于時間,迷茫于清晨的光亮,又在迷茫的夕陽后睡去,這實在不是滿意的生活。話說,又有多少人會滿意自己的生活狀態,更多的是順其自然,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被動情緒存活著。只是我的性格中多了些反叛的因子,才有了掙扎的痕跡。
我并不厭惡這所校園,這里的一草一木,來往的人,熟人或是陌生人,我都不排斥,意識的深處里,總有一根弦在敲動,讓我無法平靜下來,從而一直的煩躁不安,這樣的情緒使我無言。
窗外的大雨似乎一生都不會停下,難以想象上天中儲存了如此多的雨水,整個天空呈現灰沉的狀態,任何一個生命在這樣的氣氛下都會感到有著巨大壓力,我是這樣想的,因為我快被雨水擊打地面的聲音以及烏云密布的天象壓得呼吸困難了,我也許真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它不屬于我,不屬于我這一類人,我是哪類人呢?我覺得我們這一類人,是平靜中含著狂熱,狂熱里透著平靜,凡事都有意動的念想,又會覺得沒勁從而冷卻平靜下來,真是群沒意思的人啊,我也是這樣想的。都是稍微無用的人,“稍微”這樣的表述顯得比較慷慨了,事實上我的生活圈子也極其的有限,只有那么幾個時常交談的人,還不算朋友,唯一的好朋友還相隔甚遠,或許這樣的情況,讓我想要重生,重新去活一個故事。
“哦~這雨真該死,從它下的那刻起,我的衣服就沒干過,我說楊曉,你怎么又站在那發呆了,看的真晦氣。”我的舍友林立全身濕透的站在陽臺上大吼著,我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拉扯了回來,在深淵的邊緣徘徊了一周,我真心不想理他,可以說我對林立是絲毫不感興趣的,雖然他也是我極少的交談者之一,但我每次同他講話,都感到是無用功,純粹的浪費精神,這次我依舊沒有接他的話,我起身倒了一杯水,我對水的依賴程度是十分巨大的,可以說是水牛的級別了,喝水可以排解時間的無奈,對身體也有好處。林立拿起了一條毛巾,表情極其不悅,試想能在雨中淋濕后回到宿舍還沒有干的衣服換若是喜悅那才神奇了,“你小子還有干的衣服嗎”林立邊拿毛巾擦頭邊朝我走來?!斑€有一件吧,你不是帶著傘出去的嗎?怎么搞成這樣”“先拿一件借我吧實在沒衣服了”,我心里是十分不情愿的,因為我對林立真的沒有任何好感,不過也沒辦法,于是我點了頭,并將衣服遞給他說:“記得幫我洗了”,其實這算一句廢話了,林立自己的衣服都是往水里一扔,隨便一搓擰干就晾了,洗跟沒洗一樣,但我還是慣性的說了那句話,我想我是會離開的吧,最終的某一天,離開這里,去向一個地方。我身邊圍繞的對話一直就是如此簡短,而這樣的日子,卻還能安然的生存下去在這樣時代里,我都在內心深處悄悄崇拜自己了,環境過于陰沉了,還是說靈魂太過雜亂了。如果不是發自思想深處的熱情,那么周圍無論如何喧鬧,你都會顯得無比平靜且不予理睬?!暗鹊接晖A宋乙鋈ド⑸⒉?,太悶了這樣的天氣,晚上跟我出去?”林立經過了一番整理也是頗有看頭的,黝黑的皮膚外加明亮的雙眼,精神氣十足,再配上將近180的身高和陽光的氣質,可以說是少女殺手了,我比他矮半個頭,差距還是很明顯的。“楊曉,你去不去”林立再次問道,我回過神說:“這么大的雨去哪?。俊薄敖裉焱砩蠈W校舉辦詩歌朗誦比賽,在會議廳,用不著淋雨的”真是猜不到林立既然會有耐心給我解釋,“我對這個沒興趣,不去了”我說,林立略顯無奈說:“你跟浸水之后的木頭一樣,沉的半死”。之后林立叫我吃晚飯我也沒去,林立走后我用電煮鍋隨便煮了點掛面當晚餐了,省的麻煩了,其實不去的原因跟興趣的關系不是很大,我也挺喜歡詩歌的,只是不想去湊熱鬧,免得去了之后先前的熱情冷卻產生無限的失落感,所以將熱情化為憧憬,顯得更為可靠了。
也許雨是該停下了,在第二天的清晨,陽光就透過窗戶照滿了屋子,春天的潮濕是共同的特點,一大早便有陽光侵入,這是值得開心的事了,畢竟那場雨實在持續的太久了,就像在監獄中呆了數年后,重獲自由的那種喜悅和突然,此時人們的心情一定是這樣的。閑散的生活氣息彌漫著整個校園上空,少有的幾個勤奮的種子除外,似乎這樣的氣息已經成為了一種傳統,一屆屆的傳了下來,腐蝕著心靈內部的高墻,逐漸變得循環與迷茫。我很早就醒了過來,只是不想起床,躺在床上的時候,然后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那種感覺,像是空空的,但又有無盡所想。那時才凌晨五點多,林立還在熟睡,對于雨停下并沒有多大的感覺。而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我在一個鄉村中,陽光透過木窗投映在我的臉上,我起身推門,門外是一片新綠,空氣里還能嗅出雨水滲入泥土的味道,遠處眺望,挨家挨戶都是炊煙繚繞,田間小道上偶爾幾個農戶扛著鋤頭朝家歸去,望向我時還友好的微笑并打著招呼,我也同他們微笑并打著招呼,,我的住所建在一條小溪旁邊,溪水流淌平緩,就和這寂靜的鄉村一般,那種藏于溪水之中的音樂,只有在內心平靜的時候才能察覺,溪水并不深,水中的石子清晰而現。那真是一場夢,一場萬千個夢中的一個,也許一會,就忘卻了它的全部。
林立已經起床了,早上沒有任何課程,他經過一番認真的整理,似乎又要出去,確實如此,在這樣久雨逢晴的日子里,可以做的事情很多,而林立在學院也算是紅人了。我已經坐在床板上很久了,像是在發呆,不過確實也在發呆,我真的不清楚什么值得去做,沒有任何的動力。“楊曉,待會去散步,還有兩個女生哦”林立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肮湫@嗎?”“就在校園轉轉,聽她們說雨后的校園很美,我說你怎么這么啰嗦,不去算了,一副頹樣。”林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我也沒有反駁,因為我的狀態本身就很萎靡,我本身是不愿出門的,那兩個女生我也不可能認識,“認識”的含義在我的理解中是熟悉,或許會覺得尷尬吧,反過來想,像我這樣空氣般的人物,絲毫沒有存在感,也便釋然了。
雨水注定會將空氣洗滌清晰,然后把精氣神調整清楚,實在是難得的舒適。陽光來到人間的時候,就帶來了希望,帶來了喜悅的思緒還有怡人的色調?!傲至ⅲ蛱焱砩系脑姼璞荣悾冶憩F的怎么樣。”一個女生問道,在我的印象里,這女生名叫張秀菲,各個方面都十分優秀。林立依舊雙手插在口袋里淡定自若,“很棒的啦,主持風格太有魅力了,說真的我也是到了,才知道是你主持的呢”說話時林立保持著微笑的神態還帶有一絲欣賞。我則沒什么興趣插入話題,就看著春色邊走著,畢竟閑著也是閑著,四人中還有一人也很少說話?!绑阌辏悴皇且恢毕雱摻ㄒ粋€協會嗎,進展的怎么樣了?可以和我們說說,我認識的人還是蠻多的”林立看著林筱雨說。“是啊,是啊,筱雨,我們可以一起幫忙的”張秀菲接道。我沒有發表看法。林筱雨最終是沒有說出她的想法,她也是那種內向的女孩,不會輕易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也許對她而言是一種褻瀆吧。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但我始終都沒有開口,也沒有人提及我,,我也不想同他們交談,雨下的那些日子,確實悶得不輕,也沒出來透透氣。其實我對林筱雨這個女孩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總感覺有些類似吧,但我對她了解的少之又少,以后有可能連面也不會見到。在勞動節的前一天晚上,朦朦朧朧聽林立說了一些關于林筱雨的事,她想創建一個關于心理研究的協會,尋求解決抑郁傾向的方法,我想這和我是完全不同的,我并不想去關注這個問題,說真的,只是想去逃避這種狀態,所以才想離開,去另外一個地方,一個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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