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林霞契夏

“人生又該幾何，苦樂參半，相逢即是緣，何苦求甚解。錯落交織，若有悲情，亦是常理，你也不必如此感懷啊！再者青蔥歲月，韶光多難留，應自在享受，既往相遇相知多少人事物，皆需珍惜了就是”司馬正毅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只隨便借著說了

　　“正如把人生百事看的淡些，少點負擔，不去爭名奪利，而是尋求歡樂，正是養生的最高境界——養心啊！心神不定，氣息不寧尚且可以存活于世，但實在欠缺運動的激情與活力，所以比起守得云開見月明，我倒是喜歡陰沉過后的艷陽高照，來的實在安穩！”聶紫霞一邊走著，一邊向在跑步的同學打著招呼

　　“我一直崇尚享受生活的，認為名利適可而止就好，但是內心深處卻并不是如此，我也渴望得到很多，渴望關注，羨慕的眼神，但是這又與我慵懶的狀態背道而馳，呵呵，真是人生戲劇一場啊！” 司馬正毅緊跟著這樣一位思想復雜的學姐，生怕有哪句話沒有聽到

　　“說的有理，真是志同道合啊！我也是慵懶的人，懶散到終日與床為伴，與周公共飲，與書共舞。戲劇人生處處有精彩紛呈，一旦忙活起來，似有廢寢忘食之意，投入身心，不知疲倦，可事終人止時，便忘記了何時再起，就好像自己是被他人掌控了一樣！”

　　“甚是同意，這樣的人生雖然有點別扭，但是還是沒法找到解決的辦法，可能與人生目標不明確有很大的關系吧！”司馬正毅兩眼放光，感嘆聶紫霞的話，一個勁的點頭道

　　“我欣賞馬云的一句話：時刻改變總比停滯不前好。我個人覺得，人應該在適當的情況下常立志，而非立長志。雖然有點現實的庸俗，但識時務者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為一己之私而埋沒大好前程，當然不含有降低尊嚴，丟失個性的意思。至于說人生目標，往大了說是壯志，往小了說也就是個人所求，人生需求復雜多樣，所以也不必太明確，年輕人重在探索，而非沿途走馬觀花”聶紫霞又是一般的長篇大論，說的司馬正毅連連點頭

　　“你說的果真有理，只是我有時想靜下心來，就常覺得對未來是一籌莫展，也許是想多了，還不如一點點，有所進步，有所見識！”

　　“未來畢竟不可琢磨，我也常看他人的榮耀與自己相比，雖不說是小巫見大巫，也早就已經有了自貶的意思。說實在的，我也常常胡思亂想，庸人自擾，殊不知卻真是胡思亂想，而且常常自我打擊，然后再自我安慰，如此往復，才發現是自身腦力不支引起，不得全身所致。每一次的進步都會令人亢奮，沉著人莞爾一笑，自滿人沾沾自喜，我是兩者兼具，所以常常也不知所措。”

　　“呵呵，原來人人都是如此，我也逃不過啊！還是生活歷練不夠所致吧，總有面臨的一天，到時自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司馬正毅心里沒話再說，有點自我退縮

　　“這樣的話，我是不敢茍同的。不知道你是靈活性勝于計劃性，還是你淡定自若強于紊中有秩？古人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人報以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態，想必事件是要大亂的。新婚之人有小別勝新婚，別有之意則是凡事不必全部求全，但也不能盲目丟棄前天啊！”

　　“哎，我本來想逃避的，沒想到被你乘勝追擊了！”司馬正毅笑著說

　　“實話實說，我也知道你有躲避的嫌疑，但是我就是較真或是不沉著的態度，不得不讓我對你發此牢騷，或對或錯，還得請你不吝賜教，我也能洗耳恭聽！哈哈！”聶紫霞的表現真是讓司馬正毅無話可說，什么話都能說出道理來

　　“不敢當啊，我要是有這些想不通的問題，應當是請教于你，哪還敢在大師面前造次啊！”兩人說著，不約而同的都大笑起來，為了對方能夠這樣敞開心懷而高興

　　沒有過幾天，聶紫霞似乎是打聽到了什么消息似的，發來短信

　　“下午看了一本書，講了幾個故事，有愛情，有親情，官場，職業，每一個雖不說都是以犀利的文筆描述的，但還是深深吸引了我，尤其讓我感動而又惋惜的是一對情人的大海殉情！昨晚就不知不覺的做了一場夢……”

　　“呵呵，我自年后每晚都在做夢。你夢里知多少呢？”司馬正毅并不知道聶紫霞想要表達什么，就好奇的問

　　“夢里有海市蜃樓！”簡短的幾個字，就更加讓司馬正毅摸不著頭腦了

　　“哦，難怪。夢里終是夢境，千奇百怪，無奇不有。就是不知道你所說的海市蜃樓有多高，有多華麗，又是否真的縹緲呢？”

　　“乃是日有所思，夢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他在燈火闌珊處，所以夜有所夢！”

　　“不知道你所說的是誰啊？”司馬正毅似乎聞到了一些悲傷的氣息

　　聶紫霞沒有正面回答司馬正毅的問題，只是說了讓司馬正毅好好珍惜現在的周夢軒。這就更加讓司馬正毅感到奇怪，他知道，對于周夢軒，不想緊緊抓在手里，正像家長們對于自己的孩子一樣，想疼不知如何去疼，想愛不知如何去愛，在愛情這條道路上，自己從坐冷板凳到成為舞臺上的主角，已經得到了太多，很滿足，很珍惜。

　　沒有過多久，聶紫霞就再次找到司馬正毅，向他訴說了她的故事……

　　司馬正毅內心并不曉得為何會把這些當作聶紫霞的秘密保存著，也或許是不能夠把這些說給熟悉的人聽，亦或是只有陌生人才會隨便聽聽，連決定都不會有。關于聶紫霞的故事，司馬正毅了解的并不是太多……

　　聶紫霞，一個看起來中規中矩的高三女生，每天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排練鋼琴。在這個不大的校園了，如果不是特意的約定，司馬正毅是很難見到聶紫霞的身影的，而每一次的相見，幾乎都是在夜晚，在燈光下，不用看對方的面貌，只一心傾聽心聲就好。

　　聶紫霞告訴了司馬正毅的青春往事，也是因為青春往事而引起最近的心燥不安。

　　那一年，還是初二的聶紫霞，在班級里的成績很好，很受老師們的保護，她也一直享受著這樣的溫馨。平凡的人生總不會這樣碌碌無為，平凡的人生也有屬于自己的精彩，無論怎樣躲避，都逃不出命運的安排。到了初二下學期，班里轉來了一個男生，王凱琳。

　　十四五歲的花季年齡，就像春天花園里的花兒一樣清新，沒有被世俗的污染，也沒有坎坷的經歷，一切都是美好的。也就是十四五歲的花季年齡，正青春的模樣，渴望展現自己的華麗，向這個春天炫耀自己的美麗，裝點這個花園，點綴這個花季。王凱琳就是這個花季的代表，青春活躍，向往著一切的陌生境界，用自己的飽滿光亮吸引足夠的目光。

　　王凱琳一來到班級里，就用他那閉不上的嘴巴和關不上的心扉，接觸班里的每一個人，像個偵探家一樣，用力探尋著每一個人的心底。他很快就成了班里的寵兒，倍受老師同學們的歡迎，這也引起了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聶紫霞的注意。

　　有點高傲的聶紫霞，并沒有表現出來對于王凱琳太多的關注，反而是王凱琳主動地接近她。可是不知怎么的，聶紫霞一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仇人一樣，恨不得把他扔的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自己的世界里。王凱琳那種很俏皮的笑，在聶紫霞眼里看來，就是一種偽裝，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久而久之，王凱琳似乎也察覺到了聶紫霞對自己的反感，漸漸的竟改變了以往的作風，但在聶紫霞面前有了更進一步的‘挑釁’。

　　每天早上，學校要求五點起床跑操，王凱琳總是宿舍第一個起床，然后跑到女生宿舍那邊，大喊聶紫霞的名字，嘴里邊喊還邊說懶豬起床！這幾乎引起了學校女生的集體公憤，因為距離起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擾的他們兩眼朦朧的就爬起來，不停地打哈欠。聶紫霞對于這樣的行為，認為是一種挑釁，嚴重干擾了自己的生活和學習，向王凱琳發出了警告。

　　可是，王凱琳并沒有退縮。一個晚上，大概是半夜兩點多，不知是哪個發瘋的男學生大喊了一生“失火了，快來救火啊！”。結果，王凱琳聽到這樣的喊聲，鬼使神差的光著膀子就跑到女生宿舍大門口，搖晃著鎖上的大鐵門，“快開門，我是來救火的！聶紫霞，我來救你了！”這樣的喊聲，讓宿舍管理員是又氣氛又摸不到頭腦，當時就拿著一個木棒，威脅要敲破王凱琳的頭。那個夜晚，聶紫霞被王凱琳搞的睡不著了，有氣憤，更多的也是感動。

　　以后的這些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還發生了不少。王凱琳會早早的就給聶紫霞買早餐，知道聶紫霞喜歡吃甜食，經常買一些糖果之類的，放進聶紫霞的書桌或是書包里；中午午休，每當聶紫霞醒來時，都會發現書桌上放著一瓶礦泉水，底下壓著一張紙條，寫著“夢里尋她千百度，醒來一看，原來就在眼睛前！清涼一下吧！”。更有一段時間，因為成績好，聶紫霞遭到了班里個別女生的嫉妒，在班里百般收到刁難，讓聶紫霞很是頭疼。沒過多長時間，這些煩惱就不存在了，也讓聶紫霞很困惑。后來才知道了，王凱琳為她作出了不少的犧牲。

人生的戲劇性，是讓人捉摸不透而又哭笑不得的。初二即將結束的時候，王凱琳突然對聶紫霞表達了愛意，花季青春似乎是要綻放了。一心想要好好學習的聶紫霞，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干擾的，但也抓不住內心的想法，就拒絕了。這肯定傷了王凱琳，看到他沒有了往日的青春活潑，沒有了曾經的微笑。聶紫霞也很難過，但更多的是不予理睬。就這樣，初二的生活結束了，漫長的暑假開始，思念也像泉水一樣噴涌。

　　酷熱的夏季，火辣辣的太陽要把大地燃燒了，也要把人心蒸發了！好不容易熬過了酷熱的暑假，進入了初三緊張備考的生活之中，聶紫霞卻長時間無法投入身心到學習中，因為王凱琳再次轉學了，音信全無。這讓聶紫霞感覺到生活少了點什么。

　　聶紫霞在跟司馬正毅說這些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司馬正毅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時不時的會遞上紙巾。

　　聶紫霞稍稍停頓了一下，就繼續說起了從同學那里得來的王凱琳的故事……

　　初二結束的王凱琳，在暑假里去了福州，進了一家工廠打工，陪同他爸爸一起。王凱琳在學校的表現，尤其是對聶紫霞，已經徹底改變了老師們對他剛開始的看法。班主任幾次找到王凱琳談話，對他進行教育引導，都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于是，班主任就把這些事報告給了王凱琳爸爸。所以暑假一開始，王凱琳就沒有了人身自由，被爸爸一直關在家里，直到去了福州，也沒有能夠出來。去了福州的王凱琳也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在那邊的農民工子弟學校就讀了。

　　這段故事似乎并沒有什么值得說的，但就是前幾天，聶紫霞收到了一個包裹和一封信。包裹是從福州郵寄過來的，這就已經很讓聶紫霞感到意外了。當打開信的時候，聶紫霞瞬間淚流滿面：

　　聶紫霞同學：

　　你好！我是王凱琳的爸爸。我自作主張，要告訴你一個消息：王凱琳在一周前因車禍去世了！我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也竟不知道兒子對你有多深的思念。當初選擇讓他離開，也是被逼無奈，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包裹里是一些關于你的東西，你好好看看吧。作為父親，我沒有盡到責任，現在只想完成兒子最想完成的心愿，希望兒子能夠安息！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

　　王凱琳父親

　　包裹里也是一些信，足足有一千三百一十四封，記述了從初二分離后，王凱琳的內心世界。聶紫霞看著這些沒有寄出去的信，甚至沒有日期的和收款人的信，再也無法掩飾住內心的悲痛，歇斯底里的哭著。這些信，聶紫霞并沒有收藏，而是送給了遠在天國的王凱琳，希望他有個陪伴，但是有幾封信封，她沒有舍得，第一封，是王凱琳在一個春天寫的《沉》：

　　看那春天，近了，近了，卻又遠了；看那天空，亮了，亮了，卻又暗了；看那繁花，開了，開了，卻又謝了。看著夜，深了，深了，重新醒了。

　　幾日前還有的春寒料峭，羞答答地褪去了毛衣，換上了秋裝。春的腳步，輕盈飄起了柳絮花香。想起冬日，午后總在庭院中曬暖，閑適不在話下。可笑的閑適隨著冬日離去，古詩云：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閑云野鶴的生活早已不知蹤影，日日的沉眠，刻刻的鳥啼，終于在春暖花開，鳥飛燕舞的春景里迷散。春，消失了半邊天。我卻無春眠也無踏春賞景，不似前般的一年之計。變換的心情，對浮夸的美好，無情的蠶食著。

　　重返校園，聽了好幾日的新鮮事，心境一泛。年過一輪，我們的容顏看不出絲毫起伏，心情卻如天空變化無端的云，遙不可及。我還青春，這句話我都在朋友的面前常提，回饋的也都是莞爾一笑。當我對爸媽說的時候，他們卻是滿目愁容，隨即是嘆息無聲。我胡亂猜想了他們的心境。爸媽已是半百，白發遮不住的往外冒，皺紋一個勁的貼。他們操勞一生，撫育兒女，力所能及得滿足著需求。我滿嘴說自己孝順，聽從他們的安排，但從未隨愿他們，亦沒做過讓他們真正放心的事。曾經有個夢想，帶上父母去旅游，帶他們欣賞美景。很簡單的愿望，卻力不從心了，他們老了，我也忙了。朋友們笑我整天沒事胡思亂想，我也說自己是胡思亂想。心中有夢，無悔鑲網。想，能讓我反省自身，提醒我身處何方。我不愿抑制想，也無法抑制。也有人夸我有思想，這是對我的提拔，讓我多思而非胡思亂想。思，讓我對從前，現在，未來有個總結，不單是對遙遠的一種想的追問。

　　前幾日的午后，與室友胡亂的游玩，一路上談笑見聞，步履加速沿著馬路踩點。我向來有個習慣，低著頭走路。在這忽然聞到了一陣花香，立馬抬頭，原來是桃花盛開的季節。

　　看那桃花，滿身紅艷從冬日走來，滿身的香氣貢獻給了春。一朵朵花瓣爭奪式地搶著擁抱春天，弄得一枝枝像要墜落了一般。不斷的人群禁不住得俯鼻深嗅，情侶相依欣慕向往。這一處，好似個萬人迷，引得萬物癡情。岸邊的楊柳抽出了尖尖的嫩芽，膽大的撐開了滴綠的小傘，羞澀的仍舊窺視著深深水色的春風。湖邊垂釣的老者，耐心的等著魚兒游過，倘若游人驚擾，便會遭略帶氣色地狠瞟一眼，渾身不自在。湖邊的板道，飄落著死去的老樹皮，隨風化作春泥。壽命雖短，卻也是全身心的貢獻著青。一切，雖在人境，卻超乎人境，另樣僻靜。

　　開學就忙碌起來的我，不知哪來的馬力，不休止地從冬眠驚醒，跨過春眠，一睹夏日春光，爭先恐后的瘋長。這個社會，到處都是金錢。賺錢，攢錢，花錢，存錢，錢生錢，似乎錢有了生命力，不斷注入沉寂的人世。真若是錢在催化，使得討厭忙碌卻依舊匆匆的人群嘛？還是禁不住物欲的誘惑，而改變初衷？亦或是物欲的環境，強大的拉引著錢在上漲，如若不沉浮，就得被掩埋？難得一處清閑地，靜思種種。我想真正的忙碌還是在一個物欲的時代仍能別處悠閑的歡樂。努力，力不從心，我卻依然微笑。服務帶來的歡樂，只有真正服務而不求回報的人懂得。

　　我越來越喜歡安靜，喜歡安靜帶來的頃刻寬敞，本以為這份安靜就是夜深人靜，午夜休眠。偶然的一幕，改變了我的想法。艷陽午后，刺穿重重擁擠的天橋人群，躲開噪雜的長廊，未開的教室擋住了前進的腳步。對面的教室坐滿了人，隔壁卻是空無一人，異常安靜。

　　我躡腳走了進去，輕輕坐下，緩緩呼吸，生怕打破了這份緊臨喧鬧處的安靜。我看著整齊有秩的課桌，一個個凸起的橢圓靠背像武士盾牌守護神圣，墻壁上貼著天藍色的奮斗目標，旁邊住著鮮紅的榮譽獎狀，裝飾起來慶祝元旦的彩帶還沒被撤下，身后黑板休著彩帶恪守著壯志豪言，窗口不是有風瓢進來，雖造波動，卻顯得格外靜。貼著福語的玻璃外，屋宇層次的躺著曬太陽，在春眠。遮陽懶懶地撫摸著熟睡的天空，偶爾調皮的片片云朵也受不了這份靜，躲起來了。升騰起來的水汽籠罩在遠處房頂，顏色不濃不淡地粘著身子。一切都在午睡，靜不可言。我似乎要沉浸在這靜中，殊不知一句‘’開門了＂就把我硬生生的拉回來。

　　我感受到了黑夜以外的靜，便不住的尋找。可是，我卻對時光產生了懷疑，埋怨時光把靜獨占。我無法捕捉時光的影子，無法收獲靜。想起曾經，利用相對論比擬，加快了腳步便會讓時光相對停下讓我稍稍遇到靜。如今想來，大概只有同時光一并老去，才能與靜長相伴吧！

　　世事弄人，時光不按規律開著玩笑，總讓人有種似曾相識的靜態。出乎意料得知畢業季提前來臨，著實有點手忙腳亂。原有的設想，因為虛度了時光，被狠狠的懲罰，擠到一起，讓我的時間不夠用。招惹的各種的瑣事，忙亂了腳步，累壞了身心，不住的悔恨，不停的嘆息。怎么辦？停住的那一瞬間，我感到腳后跟的麻木，感到了肩膀的酸痛，不允許我停下！

　　無心地走在路上，走進黑夜，走過燈光，背后一聲招呼拉扯住我：嘿，我認得你！怎料，她認錯了人。揮手作別后，我竟有一絲舒心。我感謝自己的普通，可以讓我獨處，感謝我的平凡，足以讓我保存喘息的自由。生活在同一個校園里，歲月變遷，再無聯系，仍能想起詢問，即或不是直接的，為給人一種欽佩。或許聯系的緊密與時光并無關系，亦或許時光從未問津過凡塵俗世。這段時光無意加深了聯系，倘若不再聯系，倘若時光不再共享，也不必遺憾了。

　　今日，重游故地，重拾舊情，花傷滿園，葉落滿地，一切都有了傷痕，都已恍若隔世。身處靜謐的時空里，我不住的回想，千頭萬緒沒有定論，也不在意誰是誰非，享受了這份心定神怡，明日的我慢不下來也無法靜下來，絲縷的紛紛擾擾終須斷裂。

　　靜由心生，鬧自人出，洞開的亮光點點滴滴灑落，混雜的氣息均勻閉合，不安慢慢醞釀了。這春天，刷亮了天空，掰開了花朵，熏醒了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