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點光宿雯

　　“這個學校問題還在商討中，可能會并列學校，由幾個學校共同管理。至于學生問題，就是根據中考志愿來了，因為追求教育資源均等化，所以中考志愿選擇權適當的就會放寬。”

　　“那這幾個學校都是公辦的嘍。”董珥問

　　“當然，這是由政府出資建設的，也是由政府教育部配備設施和教師。”

　　“可是政府出的錢是來自廣大農村。那些民辦院校可能就要遭殃了，要面臨生源緊缺的困境了。”董珥接著說，“我初中是在民辦學校，在高中雖然來到了公辦，但是對于民辦院校有種特殊的親切感。而且我覺得，民辦比公辦的好。他們沒有獲得太多的政策支持，算是白手起家，每時每刻都得拼搏付出，教學質量更是工作重心。相反的，那些公辦院校就不這么賣力，尤其是老師，把教學當成了任務，應付了事……”

　　“你這是有所指嗎？”魏金奇疑惑的問

　　“啊！哎呦，老魏，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隨便說說。”董珥著急的回答

　　“我不是說我，我身為校長，有責任接受學生對老師提出的意見和批評，如果有，你不妨直接告訴我。”

　　“真沒有啊，教我的老師都很好，很敬業的”董珥有點無奈的說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們學校老師有消極怠工的。我們學校老師的工資基本是固定的，干多干少沒什么意思，頂多評個先進，只要不缺堂少課就行。所以有的老師在外面帶培訓班、輔導班，賺取點外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我作為校長，要為學校的發展考慮，要對學生家長負責，我不愿意看到這些事情在我們學校發生。”魏金奇嚴肅的說

　　“你老就放心吧，如果有，我第一個打報告！”董珥大聲地說

　　“希望你言而有信！”薛龍插話說，結果被董珥狠狠的瞪了一眼

　　“好了，還是說正事吧。董珥剛才說的民辦與公辦學校的問題，也是在考慮范圍內。毋庸置疑，民辦院校獲得的政府性支持比公辦學校少的太多，就拿財政這方面來說。你看我們學校，是省重點，現在對于一屆學生的資助就高達百萬，市重點會少點。可是那些民辦學校就沒這樣的運氣，他們對于學生的獎勵要自己出錢，被獎勵的還要經過教育局審核，步驟繁多。還有選派公派留學生，我們學校可以有十幾個名額，市重點對多有兩到三個，民辦的連機會都沒有。參加學術研討，民辦的學生或老師只能坐冷板凳。哎，我有時在想，這就是那些教育學士宣揚的教育公平嗎？”魏金奇說著搖搖頭

　　“哈哈，我們都跑題了，本來不是要討論教育區的問題嗎？我們都開始感慨起了夢想啊！公平啊！什么的，真是的，搞的有點小沉重啊！”董珥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突然爆笑說

　　“這本來就是個嚴肅的問題，當然得慎重考慮，考慮全面，萬一哪里沒有考慮到，出現什么嚴重后果怎么辦。”薛龍一本正經的說

　　“就你有思想，人家都是白癡，不知道要考慮什么事情啊！大周末的，搞這么沉重，煩人！”董珥不服輸的辯解

　　“那你是想要我們做些什么呢？”司馬正毅對魏金奇說

　　“今天叫你們來呢，一是咱們聚聚，這是最主要的。二來是想讓你們擔當校園顧問，專門負責采訪學生對于這件事的想法，然后收集綜合起來。再三就是要跟你們另外一個重擔，是關于老校長的。”魏金奇說

　　“聚聚好啊，晚上把上官雯老師也叫過來吧，好久沒聚了！”董珥央求道

　　“晚上再說吧，看看她有沒有時間！”魏金奇說

　　“擔當校園顧問的事好辦，小司馬不是在學生會當部長嗎。像這種收集信息的事情應該很容易辦到，還有那個董珥也可以利用辦公室的職責，在廣播臺做下宣傳。我就在那些體育生，藝術生里宣傳了。”薛龍倒是思路清晰，給每個人分了工

　　“你為什么不召開一次師生大會呢？那樣的宣傳效果豈不是更好嗎？”司馬正毅疑惑道

　　“又問到了重點。這件事情還處于保密期，雖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老校長還不希望有大的聲張，所以你們在宣傳的時候，不要提到學校或是教育局的意見，就隨便問問，旁敲側擊下。你們也知道，現在有些老師專門見縫插針。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從中再鬧出點事情，就不太好辦了！”魏金奇解釋說

　　“責任重大啊！可是，紙是保不住火的，這件事總歸還要告知公眾啊！這一前一后，又有什么區別呢？”董珥疑問

　　“是啊，這件事出的有點蹊蹺啊！為什么要保密呢？”薛龍補充道

　　“這就與我要跟你們說的第三件事有關系了……”

　　“老校長！”三人異口同聲說

　　“這保密性和老校長有什么關系”董珥說

　　“這不單單與老校長有關系，而且關系還不小……”魏金奇慢慢地又說了起來

　　先前說過，老校長被任命教育局長，是進入了狼口虎穴。老校長年事已高，本不想再往上升，只想好好教幾年書，然后退休。那時，桃李滿天下，倒也是不錯的生活。可是前任局長找到老校長，希望老校長能夠承擔起教育大局逇重擔。

　　前任局長之所以找到老校長，一是肯定老校長的為人，二是兩個同齡人之間都彼此了解，再加上前任局長直到現在底下人聽說自己要離任，也是動作頻頻。局長知道他們的花花腸子，深知如果把教育大權放給了那些不壞好心的人，教育事業肯定是要大受損失，到時苦的是學生，坑的是家長，對不起的是國家。

　　老校長聽了局長對每個局里人的介紹以后，很強的使命感立馬涌上肩頭，沒有再說什么，就接過了當教育局長的眾人。這下可是不得了!

　　老校長雖然是比較資深的教育家，但對于局里人是個門外漢，還不知道這個局該怎么圓和。在教育局擴大會議上，前任局長有推選繼承人的權利。當聽到老校長名字的時候，參加會議的很多有謀有才的廳長都泄了勁，只有一人仍然滿臉堆笑，他就是后來被老校長提拔為教育發展局的年饒翔。

　　年饒翔本不是個教育者。高中還沒有畢業的他，憑借著家庭關系才擠進他自己感興趣的教育業。年饒翔的老爸，年福倫，是個鄉村實業家，財大氣粗，關系很硬，甚至在省、中央都有很要好的朋友，只要一句話就能辦成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年饒翔在上高中的時候，就明確了將來要進入教育局的想法。年福倫自己是靠實業起家的，對于教育是個門外漢。從年饒翔小時候，年福倫就感覺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不太能成事，因為年饒翔一直沒有太大的理想，甚至連最基本的目標也沒有。年福倫一直在培養兒子的宏大理想，不想在自己年老時，這份家業被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繼承。當得知年饒翔終于有了自己的想法時，果斷煽風點火，干脆直接讓年饒翔下學，直接靠著自己在教育局的人脈，讓他先混幾年，熟悉下情況。果然，年饒翔在父親的靜心培養下，越來越有雄心壯志，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起來。

　　當教育局長是沒有想象中那么光彩的，責任重大可能只有在其位者才深有體會。老校長自從當了教育局長，每天忙個不停，各種應酬，各種人局。老校長本也想要教育資源均等化，所以經常去縣級市調研考察。老校長了解到，在本市的教育資源分配中，東部和西部有明顯的差距，而且這個差距還很在繼續拉大。東部是平原地帶，交通便利，人口眾多，教育資源相對豐富些；西部是山區，進不來出不去的，自然環境、自然資源是很豐富，但是經濟落后，教育資源也就相對的缺乏。老校長想改變這種不均等的狀況，可是憑借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這正好順了年饒翔的意愿。

　　年饒翔想做教育發展局局長。雖然一直以來，他的表現都很突出，甚至超出了一般人的范圍，但他仍然在才干上落后一大截。要想在這么多競爭者中勝出，只有投其所好，答應資助老校長，為老校長出謀劃策。

　　老校長已經了解了年饒翔這個人，空有蠻力，沒有大腦。

　　“局長，你剛上任，一定對很多方面還不是很順手。我聽說你想輔助西部發展下教育資源，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幫上的？”年饒翔一副好心人的樣子，跑進局長辦公室說

　　“哦，小年啊！是的，你也知道，咱們市呢，東西部經濟發展水平懸殊太大，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嗎，這就直接導致了西部的教育設施很落后。這都到了二十一世紀，這種局面在咱們市發生，那可是要在全國都要出名了，所以我想改變下這種局面，把西部的教育這塊做好。你有這份關注的心就夠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說吧！”老校長對他也沒什么客氣，委婉的拒絕了

　　“局長，看你這話說。幫助西部發展教育不也是我的一份責任嗎。再說，這種局面一直持續下去，丟面子的還不是我們自己嗎？我能力雖然不大，但能夠出一份力，那是多大的幸福啊，你說是不是！”年饒翔很虔誠的說

　　“局里像你這樣想的人能夠多些，那該多好，這份工作就好做嘍。”老校長說完就低頭批閱起了文件

　　“那個，局長，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反正以后有啥事，你就多想著我點，我不拍苦，不怕累的。那你先忙，我先出去。”年饒翔看到老校長要忙了，說了讓老校長想起自己的話就退出了辦公室。在門關上的那一刻，老校長停住手中的筆，微微抬頭看了一下門口，稍稍搖了搖頭，就繼續工作了

　　在工作結束的時候，老校長走出辦公室準備回家，看到年饒翔老遠就堆笑著跑過來

　　“局長，下班了，要不我送你吧，我又自己的車，很方便的。現在下班高峰，你打車一定很不容易。”年饒翔邊小跑著邊說

　　“沒事的，反正離家也不算遠，坐幾路公交就到家了。”老校長拒絕

　　“你現在都是局長了，再去擠公交有點不太合適。這樣吧，今天就讓我當回司機，我也想拜訪一下阿姨”年饒翔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里充滿了喜悅

　　“這有啥不合適的，都是平民百姓，過著普通的生活。放心吧，沒事的，至于你到家里做客，那就改天吧，啊！”

　　“你看看，你這都上了歲數了，再去擠公交，萬一……”年饒翔看到老校長面部表情的變化，立馬解釋道，“哦，局長，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額……要不，哪天我給我爸說下，讓他跟上面反映下，給你配輛車，這樣以后工作也方便。”

　　“謝謝你的好意，我看我還是坐公交吧！”老校長說完就往公交站牌走，年饒翔為剛才說話倉促氣憤，沒有追上去

　　此后的幾天，年饒翔想著法的積極，出現在老校長面前時，總是一臉的微笑。一天晚上

　　“你回來了，你看看，這是你的一個下屬早些時候過來送給你的東西，我還沒動”老校長剛回到家，就聽到老伴說

　　“哪個下屬”老校長一臉迷惑的看著一大堆禮物問

　　“他來的也挺著急的，我看，都沒進門喝茶就走了。他說是來向你道歉的，哦，他姓年……”老校長一聽到年這個字，立馬轉臉看著老伴

　　“姓年？他還說什么了沒有？”

　　“他說，他想為你做點事，也想為咱們市做點服務。哎，猛看上去，這小伙子，年齡不大，責任心倒是不小啊！”

　　“你懂什么，他什么心思我知道。好了，這事你不用問了，哪天我把禮物送回去。還有，以后他再來送禮物，你就說心領了，禮物一定不能要！”老校長把禮物提到一邊，放下文件包，就走進了臥室

　　“局長，我那些不是什么禮物，是向那天說錯了話，給你賠禮道歉，因為臉皮薄，沒敢當面道歉，你怎么又給還回去了？”年饒翔知道老校長把禮物還回去了，又進去局長辦公室說

　　“你又沒錯什么，哪里需要道歉。你啊，就先別想其他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把工作做好才是最主要的。”老校長看到年饒翔走進來，頭抬了一下就說

　　“局長說的是，但我還是感覺自己做錯了事，你如果不接受歉意，我會過意不去的！”年饒翔臉上堆著難堪的笑

　　“我說小年啊，你咋這么執拗呢。說你沒錯就沒錯，別的就別多想了，好好回去工作吧！”老校長不耐煩的說

　　“局長，你教育的都是。其實你也知道，我沒啥能耐，我們一家也都是大老粗，也不懂什么發展的計劃。你看，你要發展西部的教育，當然沒有經濟支撐是不行的。我跟我家老爺子商量了，老爺子同意贊助咱教育局，為西部提供一些教學設備，課桌課椅啥的。你看行不行？”年饒翔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老校長

　　“你們家能夠這么關注教育事業，真是值得宣揚的一件事啊。這件事，是好事，但是我們教育局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就接受了不是，總要有點表示吧！”老校長已經忍受年饒翔的糾纏好幾天，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說出真正的目的

　　“我家老爺子說了，什么表示也不需要有，就全當是為教育事業做得一點貢獻，留個青史吧！當然，老爺子也說了，他說知道現在您剛走馬上任，底下人也不怎么好使喚，需要換掉一批老干部，他就想讓你給我個機會，讓我為咱市教育發展局做點貢獻。”年饒翔說這些話的時候竟然沒有一點猶豫，直接向老校長說出了目的，這讓老校長有點措手不及

　　“這老年還挺關注我們教育局的嘛！好吧，你回去告訴老爺子，教育局各廳換人的事情，就請他不用操心了，上面自會有安排，你呢，只要回去好好工作，機會總歸會是有的。”

　　“這么說，你是答應了，我在這先替老爺子謝謝你了！”年饒翔說著就向老校長鞠躬

　　老校長望了一下隔著玻璃的外面，很多同事都在忙碌著，趕忙站起來說，“我說小年，最近的工作都比較忙，你的心思我已經知道。你如果有好的工作表現，提拔的事情上面是會考慮的，你現在可以出去工作了。”

　　“哎，我這就出去工作，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盡管吩咐。”年饒翔滿臉笑容的走出辦公室

　　老校長知道，年福倫的財大氣粗是很出名的，在商界，有很大的話語權。可能是因為他抓住了國家總體支持農業、農村、農民的方針，年福倫在省市都有很好的人脈，甚至在中央也是一句話能夠擋住很多人去路。現在年饒翔這么明顯的要爭教育發展局長的位子，一定是年福倫在背后支持，使出了不少的力氣。

　　這天晚上回到家，老校長剛進門，兒子就跑過來說，“爸，我今天被提拔為項目經理了，今晚咱爺倆慶祝下！”

　　“你平時可不是這么努力的樣子，怎么會突然被提拔？”老校長知道兒子的工作雖然很對口，但是一直沒有什么起色

　　“誰知道呢？也許是運氣到了。不過我聽說，是一個姓年的到我們公司，跟我們老總說了一下我的情況，我也納悶，這姓年的什么來歷，一句話就把我提上去了，哪天一定的見識見識。”

　　“又是姓年的？”老伴聽到兒子的話，在一旁攙和道

　　“恩，媽，您認識？他是干什么的？”

　　“好了，別再說了，提拔是好事，以后要好好干，別再吊兒郎當的，要有點出息”老校長大斷說，心里想著年福倫的影響還真是無處不在啊，但是潛意識了有點排斥年饒翔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校長孫女就打電話過來說，一個姓年的，說是爺爺的老朋友，幫助她獲得了學校里的博士研究項目，特意打電話回家問問著姓年的什么來頭。老校長一聽到，頓時就有點火冒三丈，飯都沒有吃，就去上班了

　　“小年，你過來我辦公室一下！”老校長剛進局里，就看到年饒翔在遠處微笑，招手說

　　“局長，你找我？”年饒翔跟著局長進了辦公室

　　“小年，你就這么想當教育發展局長嘛？”老校長把包向桌子上一扔，轉身就說

　　“局長，你這話從何說起啊？”年饒翔還是一副委屈的樣子，一副孩子氣

　　“我想你家老爺子做了什么，我就不用說了吧。直說吧，你如果真想當局長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只要你提，我立馬就去做！”年饒翔著急的說，那副模樣讓老校長打心眼里氣憤

　　“自己獨立，不要再靠你家里人給你撐腰，真真正正做出一個模樣出來！”老校長斬釘截鐵的說

　　“局長，你這……我需要考慮一下。”年饒翔聽到這個條件，一時間接受不了

　　“你回去慢慢考慮。我也不是不給你機會，在下次常委會之前，我希望看到你的改變。”老校長看到年饒翔有點退縮，但仍然是那副不爭氣的樣子，就改變了一種口氣

　　年饒翔回到家，把老校長提的條件跟年福倫說了一遍。年福倫聽到后勃然大怒，“他一個小小的局長有什么能耐，還這樣的不識抬舉。你放心，這件事，我幫你擺平！”

　　第二天晚些時間，老校長接到了一個在商業很要好朋友，軍載廉的電話，要邀請老校長聚聚。老校長答應了。

　　老校長來到朋友定的包間，看到里面的景象，本來很高興的臉，立馬就變了顏色，這個飯局看來是要吃的不太舒坦。年福倫并不認識老校長，只是有所耳聞，看到一個老者進來，立馬就站起來迎接

　　“想必這就是鼎鼎有名的信任教育局局長，我們市資深的老教育家吧！相聞不如相見，果然氣度不凡啊！幸會幸會，鄙人年福倫。”年福倫走到門口，雙手相迎

　　“哪里哪里，我也就一介書生。你可早就名聲遠揚了，能夠在這一席之間相遇，是我的榮幸才對！”老校長看到年福倫走過來，沒有及時跟他握手，而是把文件包在一個物品臺上放穩。年福倫雙手沒有被接受，著實有點不高興，仍然喜面相迎

　　“來吧，今天都是老朋友，就都別客氣了。服務員，趕緊把點好的餐上來！”軍載廉招呼著說

　　等到三人坐定，服務員在不斷地上著菜。老校長看到這些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價格一定不菲，頓時有點胃口大降。年福倫和好朋友也在這期間，驅寒問暖的，說著一些客套話。等到服務員把菜上齊，軍載廉舉起酒杯說：“今天呢，難得咱們這些老朋友聚聚，平時都忙。咱就只談感情，不談公事。來，先走一個！”三人站起身碰了一杯

　　“局長，您這公事繁忙身體還好嗎？我這有點小小禮物，對身體很有幫助”年福倫說著從旁邊拿出一個包裝很精美的禮品盒，“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您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