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遠遠聽到警車的聲音,在一點點靠近。
“好家伙,竟然報了警!”霸虎一聽到警車的聲音,頓時警覺起來,也變得暴虐起來,掄起手里的鐵棍,往校長身上一橫,“兄弟們,沖進去,把所有的現金都帶走!快”
霸虎話音剛落,就聽到后面的大漢一陣喊聲,沖了進去。這時已是下課時間,聽到喊聲的學生們也沖到教室外面觀看。
“都會教室去!快點回去!”魏金奇大聲喊著,作出回去的手勢。那群受了驚嚇的學生大叫著躲進了教室里。
“大哥,現金就只有這么多!”一個臉色有點煞白的,還是個孩子的人,抱著一個包,跑到霸虎身邊
“**,就這么點,還不夠下館子的!你們要記得,限你們三天,盡快還錢,否則別怪我對那些學生不溫柔!我們走!”霸虎說完,就做著撤退的手勢,一群黑影消逝在夜幕中。
“校長,你沒事吧!”老師們扶起被霸虎用棍子壓倒在地上的老校長說
“沒事。可憐的孩子啊!”老校長望著消失的霸虎一伙人
警察趕到時,霸虎已經不知所蹤。當天夜里,警察局長就在學校的辦公室里召開了追捕霸虎一伙的會議,制定出了全程搜索的命令和具體方案,并命令管轄學校地區的城北一隊和三隊輪流護衛學校的人員,保障正常的教學秩序。
當天夜里的事情成了第二天新聞的頭條,新聞記者大肆的宣揚著一種恐懼的消息。消息很快就傳到炫龍的耳朵里。炫龍瞳孔里放發出一種似乎是畏懼也像是懷念的眼光,多年前的事情一晃一晃的都出現在了眼前。
“他竟然還還沒有死,他竟然還沒有死……告訴外面的弟兄,叫他們做事小心點,盡量別去招惹!”炫龍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了當年的那種果斷,也沒了當年的沖勁。對于霸虎沒有死的消息,炫龍倒還有點欣慰的感覺,像是想起了多年未見的朋友。
第二天,校長把魏金奇叫進辦公室。“金奇,我想你也已經聽到學校里的傳言了,有的人認為我們完全沒必要摻進這趟渾水,把上官雯開除就好。現在上官雯代表學校去外地參加學術交流,我們也有完全的理由骨頭里挑刺。但畢竟這是不道義的事情,我們作為教育者,如果這樣做的話,會丟失掉一個教育者真正的價值,所以我不想考慮革除的問題。”老校長說著,從辦公桌里拿出一個皮箱,“這是三百萬現金,是學校和警局一起出的。不過你放心,這三百萬不再簡單是幫助上官雯,而是作為一個誘餌,要把霸虎那群孩子一個機會。局長的意思,是讓你去和他們交易,一方面保證你的安全下,另一方面是引誘霸虎他們進入伏擊區。不知道你可有意見?”
“老校長,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我先替上官妹妹謝過你們了,你們放心吧,對與霸虎,我也很想幫助他們,不能讓他們錯下去了!”
“無論結果怎么樣,你都要保證你的安全,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恩,你放心養傷吧,我會注意的!”
第三天,全身武裝的魏金奇帶著三百萬的現金,去了霸虎提出的交易地點。那是一個郊區外圍的農村,道路很不好走,車子都很難進去。當警察收到交易地點的時候,也有點佩服霸虎的頭腦,全程搜捕都沒有結果,也任憑記者們怎么宣傳,霸虎在這個偏僻的農村過的挺舒心,坐看著城市的燥亂。警方制定的第一套抓捕方案沒有了作用,隨機轉變為隨機采取行動模式,一是保證魏金奇和現金的完好無缺,二是抓捕霸虎一伙。
可是,無論怎么樣,還是避免不了悲劇的再次上演。那天的抓捕行動失敗了,警察僅僅擊斃和抓捕了幾個嘍啰。三百萬現金倒是完好無損,魏金奇被霸虎一棍子打昏過去。霸虎趁著一群看熱鬧的村民的混亂,其他幾個霸虎的手下也趁亂跑的不知蹤影了。在逃跑的時候,正好碰上學生放學回家,霸虎就瞬即抓了幾名上小學的孩子,一起逃的不知所蹤。
在后來的一年,上官雯一直懷著對老校長和魏金奇的感激,懷著對那幾個學生的愧疚感,兢兢業業,完全投入到了教學當中。警方發出了全國搜索的通牒,緝捕霸虎一伙。炫龍聽到這個消息,反而不是緊張,而是一種舒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逃吧,逃的越遠越好!”。
后來,霸虎在廣東被逮捕,連同幾名其他罪犯。那幾名被帶走的孩子,雖然獲救了,可是身體的器官幾乎被挖了一邊。在警察找到藏匿孩子的地點時,他們完全沒有了人的意識,有的殘廢,有的成了植物人。霸虎被執行了槍決,其他除了一個還未成年的罪犯監禁二十年外,都是終身監禁。
魏金奇說到這的時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許你們不知道我說這些是為什么。上官雯曾經跟我說過,她的人生欠下的命債太多了,她已經不祈求更多的眷顧,只想盡她全部的力量去照顧好每一個孩子。那幾名孩子的慘劇,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心靈。她這幾年,資助了幾十名山區的下學兒童重返校園,也無條件的承擔起了資助那幾個受害的兒童。所以你們一般在周末是見不到她的,她要去警局托養所去照顧那幾個孩子。”
“真不敢想象那個年代的事情,上官老師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我好佩服她!”董珥怨恨自己挖出了魏金奇心里的心酸故事
“怪不得見不到上官老師臉上有笑容,原來心里承受著這么重的痛啊!”薛龍也是深深的為上官雯感嘆
“其實我曾經也對她表明過心境,希望能夠和她一起承擔,但被她拒絕了。她說她害怕再失去,害怕還會出現讓她承受不了的事情。這么多年,她的堅強,我是能夠看到的,我也很相信她能夠堅持下去!”
“上官老師是想要一輩子這樣下去嗎?”董珥突然問
“也許吧!”
“那你呢,你會一直陪著她嗎?”董珥又是疑問
“我?我也不清楚。在我心里,梅沙是無可替代的,上官雯的位置也許會被其他人代替吧!”
司馬正毅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魏金奇這半天說的故事。讓他對周銘翔這個人很佩服,也很惋惜,也重新認識了上官雯老師。閱讀著別人的故事,感慨別人的分離聚合,感慨著別人的喜樂苦愁,也就不免會想到自己的故事……
四人說著話的同時,上官雯依然在警局托養所照顧著那些受害的孩子們。
“我們這是在過周末嗎?周末不應該是很快樂的嗎?我怎么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董珥很是不滿的說
“我們是在享受周末帶來的難得的故事會!雖然故事有點長,還有點苦中帶澀,讓人掉淚腺!”薛龍接著說
“我好懷念過去的那些快樂的時光……為什么人總要回憶那些痛苦的事情呢?”董珥這時有點嬌滴滴的樣子
“你是說回憶嗎?回憶,有時會讓人在午夜思緒如綿,會在夢境中情景再現。回憶,是小瓷爐里飄出的西藏香,是時隔久遠仍能被牽回的記憶,是走向末端的青春不屈的眷戀”魏金奇在一旁淡淡的說
“老師說的太好了!你是學經濟的,為什么語文這么好,難道是……”董珥好奇的問
“不錯,是為了梅沙學的。我們距離回憶太近,距離自由就太遠,有時候念念不忘,是愛上了回憶。一次猶豫,一次意外,一次熱鬧,足以讓回憶枯萎,掙脫一切,煙消云散。可迷戀的回憶,都只是假象,回憶太肥,記憶總瘦,懷舊的心,會讓回憶無法承受的!偶爾感慨一下時光就可以了。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太過于懷念過去!”
“老魏,這樣的話,你說了好多遍了,不過這次是最有深意的!”董珥說
“就你這豬腦子,是肯定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今天薛龍不知怎么的,有點跟董珥較勁,這要在平時,董珥是饒不了他的。
“我今天的心很傷,不想跟你說話,你也最好保持安靜!”
“呵呵,其實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是眾所周知的,能夠學好中國文學的,是要狠下一番功夫的。不知道你們平時都看些什么書?哎,我知道司馬正毅最近在看列夫托爾斯泰的《復活》是吧?”
“是的,最近剛剛開始閱讀,還沒有怎么深入了解呢!“一直坐在旁邊安靜的司馬正毅,聽到魏金奇的詢問,立馬就說
“列夫托爾斯泰是世界文學界的泰斗,他的作品,你可要好好研讀!對你以后看待問題是很有幫助的!”
“嗯,在一開始,我就遇到了難題,感覺列夫托爾斯泰所說的復活有點讓我摸不到頭腦,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慢慢來嗎,他這部小說可是反映了當時俄國沙皇統治下的勞苦大眾的生活,是一部反映現實的著作,要有一點耐心!好了,我們到了該吃飯的時間,是在家里還是下館子?”
“下館子!下館子!還是下館子!”薛龍著急的說,“我都快餓死了,在家做飯還要等。”
“你就知道下館子。這次不行,好不容易來次老師家,下什么館子啊!老魏,我去做飯,你們在這等著!”董珥批判說
“今天叫你們來呢,還是有重要事情要說的,怎么說也是客,今天就依了董珥,但是哪能只讓你一個人忙活。老魏我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你給我打下手吧!”
“我就喜歡吃老魏做的飯,上次上官雯老師和小周在……都沒吃上。”董珥突然想到自己提到了敏感的人物,拿眼神瞟了下魏金奇和司馬正毅,“今天我一定要大飽口福!”
魏金奇和董珥攜手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讓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的薛龍狼吞虎咽的消滅了不少。餐桌上一片其樂融融,沒有了先前的眼淚與辛酸。司馬正毅看到這種場景,想起了幾個月前周夢軒在餐桌上那種甜美的笑容。
午飯過后,他們協力收拾好餐桌、餐具。魏金奇讓他們到客廳里坐下,說有事情要說。
“這是上周教育局開研討大會的文件,你們看一下,說說你們的意見。”魏金奇從文件夾里拿出一些很正規的白紙黑字,分給他們
“老魏,這是關于什么的?關于教育部素質教育體制改革文件精神,上承省政府指令,現對我市教育資源改革意見如下……我們要建大學城!那以后就可以足不出戶上大學了!還要建高中城!這不就是要建造一片教學城區嗎?”董珥邊看著邊讀著,嘴里還說著自己的突然想法
“是的,我們又要開始一個五年規劃,全國都在秉承人大精神,大力發展改革地區資源。我們市人口眾多,學生團體龐大,教育資源卻相對不足,因此才要整合教育資源。讓學生得到更好的學習環境和實踐機會。老校長想要聽聽學生的意見,所以就讓我幫幫他。這也就是叫你們過來的原因。”
“這消息一旦傳開,估計是要炸開鍋的。”薛龍冷不防冒出一句話
“說說你的想法,為什么會炸開鍋,這不是好事嗎?要是我,我就贊成。”董珥問薛龍
“你看吧,我們如果要建造這么一個大區域的教育城區,首先選址就是一個難題,可能牽扯到拆遷,撤離,占用耕地等等的問題……”
“教育局考察了,教育城區的建設地址就在我們學校的東南,那邊環境比較不錯,又遠離市區。占用耕地是肯定的,那邊的耕地要被全部占用,但沒有拆遷戶,這點就是好的。”魏金奇說道
“我不認為這是好事。我們市現在一共有多少學校,從小學到高中,學生最起碼也要有一二十萬吧。如果把這些學生集中到一起,管理方面就是一個難題,到時候學生問題肯定讓人頭疼。現在獨生子女的數量越來越多,哪一個受了委屈,學校都要承擔很大的壓力和責任”平時不太講話的薛龍這會竟也大講特講起來,頓了頓說,“雖然國家對人口政策有明文指令,可是不能否認,人口還是增長很快,人地矛盾,資源矛盾,將會越來越尖銳。占用這么一大片耕地,整合了教育資源,不是在做一件好事,而是在斷后路,還有一旦建成,這原來的學校要么變成住宅區,要么變成商業區了吧!”
“你考慮的可真多!平時咋就沒看出來呢?”董珥說道
“你說的這些雖然不是全部都被教育局考慮了,但是一些問題的爭論還是很激烈。教育城區的管理卻是是個難題,現在的學生都有種叛逆的心理傾向,要管理好這些學生,單靠說教起到的作用是不少,但也需要很龐大的教師隊伍。還有耕地問題,市國土資源部長也表示了擔憂,國家定的耕地紅線每年都在逼近。我們市的耕地,在農村雖然有小幅的增加,但城區的建設遠遠超出了增加的。人口持續增長,耕地銳減,糧食問題就會成為后患,糧食儲備局局長也表示了擔憂。還有市規劃局,也有點不贊同這個想法,他們認為現在的校區并沒有什么壞處,相反,如果老校區被遺棄為住宅區或是商業區,也是教育資源的一種浪費。所以啊,你一個人考慮了這么多人想到的問題,你很不簡單啊!”魏金奇夸贊道
“既然有這么多人反對,那都是誰提出這個想法的呢?”司馬正毅疑惑道
“根據老校長的說法,是教育發展局的局長,一個剛被老校長提拔上來的。”
“就他一個人,能造成這么大的轟動?他是何方神圣?”董珥聽到這,也有點反對這個想法
“他的事情,我稍后再跟你們是說。這件事情,是城市發展局提出來的,他們認為現在改革開放的局面大開,我們這個內地城市要抓好黨中央支持中西部地區的政策優勢,率先作出表率。他們考察了其他城市,都有相應的城市發展格局,所以一回來就搞出了這么個名堂。”
“一次考察的作用這么大,是不是有點浮夸啊!這幫人是怎么想的,要創優爭先,也不考慮下實際情況。”董珥不服氣的說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們市要建造大學城,可是大學是什么樣子,大學城又應該怎么發展,我們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剛上來就搞個大學城,這跨越有點大。另外大學是高等教育,這樣的大肆就建造,會不會擾亂現在的大學教育體系?”薛龍越思考越顯得睿智
“現在的大學本來就沒什么好的,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看看國外的大學,那才叫真正的大學,研究氛圍濃厚,學習環境幽靜。再看看國內,大學倒是不少,就沒幾個出名的,每年都是北大,清華那幾個學校,其他都跟在后面跑,真沒勁,倒是他們還樂在其中,看看研究報告,真為他們感到羞恥。”董珥越說越氣憤了起來
“你這個問題提得好啊,我竟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慚愧慚愧。你們說的都對,我們國家的教育,大局上是趨于好的方向,但如果仔細解剖,卻是腐爛不堪。國內大學,是不一樣的大學,各有各的頹廢。那些脫離了高中的學生,一到了大學,好吧,學習開始丟在一旁,沒有了奮斗的精神,開始被社會化,過早了走上了社會化的步子。國家設立大學教育,不單單是為了緩和緊張的就業現狀,更多的是希望能夠培養出一批能夠創造就業機會的人才。一個國家的富強,靠的是科技,靠的是人才,而不是一紙文書,一點小小的過往成就。其實,我也對現在國家的教育有不滿,不滿教育金錢榮譽化,為了可以提高就業率,就讓那些有創造卻沒有好成績的學生隨意拋棄,這是可恥的,不負責任的行為。教育靠的應該是理念,應該是有不一樣的創造能力。現在,這些問題遲遲不能改變啊!”
“那大學既然是這樣的頹廢,我們還要考大學嗎?”董珥問
“要考,大學會讓你知道什么樣的未來是心里想的。很多人都說高考是人生的轉折點,是人生的門檻。我當初也是這樣想,可是你看看現在,從國外歸來后的我,又有什么成就了呢?是的,教出了不少的別人眼中的好學生,得到了很多人的贊揚。從老師職業的角度看,這是值得驕傲的,是可以一輩子的幸福事。可是我個人也有理想啊,我的理想并不是要當一名教室,這是真的,我在上學的時候最討厭的職業就是教室,可峰回路轉,當年的厭惡,今世是要還的。”魏金奇說著喝了一口水,“大學是人生的一個階段,是一個階梯。但是如果僅靠這么一個階梯就想把人生表演的淋漓盡致,而把其他階梯的價值忽略掉,那是庸俗的想法。你們以后也會考大學,也會上大學,大學畢業。幾年的時間,你們可能就會想明白,一次考試,一點時間,就能決定命運嗎?都說高考是鬼門關,那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人敢闖鬼門關,甚至放棄了當初的夢想。那些沒有通過鬼門關的人,就真的死掉了嗎?等等,一系列的問題,會讓你們在大學期間想明白。不是有句話說,在游戲中的人物對游戲規則是沒有質疑權的,只有退出了游戲才知道游戲規則是如此的不公平,你們就處在游戲中,雖有反抗,也得按照游戲規則來。”
“我們國民有種思想,一直會認為時間能夠檢驗一些事情,殊不知時間也能改變一些事情。對于大學,那些百年名校,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永遠是好的,而對那些初出茅廬,剛剛建立的大學,卻是充耳不聞,甚至是不屑一顧。這無疑是致命的,評判好壞的標準并非只是時間,我們卻以時間為標準,忘記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群眾不支持,那些沒有太大名氣的學校,想要有學術上的突破,也是力不從心啊!”魏金奇接著說
“老魏,你跑題了好像。你一直鼓勵我們考大學,卻一直在批判大學,你是在變相打擊我們!”董珥提醒道
“這并不是打擊,是想讓你們擺正心態,從容應對,有時候在放松狀態下的發揮才是最出色的。”魏金奇解釋道
“你剛才說到了公平,讓我想到,如果建設了高中城,那是怎么樣的高中城,一個學校還是多個學校?在里面學習的是城市學生還是農村學生?”司馬正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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