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情獨自在山野駕馬前行。
昨夜,她終于找到機會,將那枚花無零劫她時拾起的她的獨門暗器——淬毒的紅梅,打在了她穴道上。慕容情心知這本是她研制的毒,就算中毒,也無法堅持過久的時間。出了房門,慕容情細心計算過時間,先是造成了朝東跑去的假象,在逃離了客棧的視線范圍,馬上轉角,住進了另一家客棧,在客棧中偷偷看著毒梅的行徑。果不其然,毒梅朝這個方位追來,慕容情見她消失,立馬離開客棧,買了匹馬,朝反方向奔走。慕容情獨自一人,又不通武功,懷中幽谷劍剛從毒梅處取回。她心想,最近一個庇護所,應當就是月朵樓了,便駕馬出城,朝下一個城池奔去。
她很怕毒梅想清楚了她的路線,慕容情心知毒梅也是個心思縝密的老江湖,自己的障眼法在她面前的效果并不能持續太久,只是她騎了馬,毒梅就算要追,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趕上。盡管如此,慕容情仍然格外小心,快馬加鞭。月朵樓并不是個難找的地方,慕容情下馬進店。
“秦劍,針雨可在?”
一個看似纖弱的女子從柜臺后走上前來。“敢問閣下是?”
“慕容情。”
“原來是慕容姑姑。”那女子臉色卻無詫異。
“你是秦劍嗎?”慕容情從這女子面容中感覺到異色,心想走到此步,就算再遇劫難,也只能將計就計。
“正是。”
“怎么不見針雨?”
“他有事出了遠門,不知慕容姑姑到訪,有何要事?”
“我著了暗心門的道,被他門中高手劫走,前幾日才逃脫。”
“慕容姑姑受驚了,不知我能為您做些什么?”女子神情依舊淡然。
“先為我備一間房。”
那女子喚來個伙計,帶著慕容情上樓進了一間房。慕容情坐在房內想著,此刻當真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只能等著他們來暗算自己了,雖然不能就斷然猜測這里的一行人也來自暗心門,要假冒他人身份來獲得信任,必非善類。慕容情心里又一思索:此處是月朵樓,難道還會有假?如果此處是真月朵樓,那秦劍和針雨也必然還在這里。難道,非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忽然有小二推門而入,送上了茶水糕點。慕容情差他退下。她根本不用細想就明白這茶水糕點中有何種蹊蹺,她拿起一塊糕點,捏下小小一角,用手指碾成細粉,一點一點塞進指縫里。她朝窗外一彈指,見有粉末飛濺而出這才放心。她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吐到桌旁,再將茶杯一摔,聽見有腳步聲,她便假意暈倒。
進來的正是假秦劍,她惺惺作態的喊了幾聲,見慕容情毫無反應,便將小二喊了上來。
“小安子,你猜猜我們抓到了誰?”那假秦劍煞是得意。
“你先前稱她為慕容姑姑,可是慕容家的人?”小二倒是留心的多。
“當然。”
“可是,你怎么知道她是慕容家的人?”
“這就是你江湖閱歷過淺了,小安子。”
“謹遵姑姑教誨。”
“也難怪,我是污字輩,你是朔字輩。我能知道她是慕容情,全靠的是高出你的這點輩分。師尊教導我們記住武林名門望族重要人士相貌,我等必是竭心盡力銘記。”
“原來她就是慕容情!”那被喚作小安子的人倒是一驚,想來也是聽聞慕容情的絕代容顏和冰雪聰慧。
“哼……瞧你那點出息,她就是武林第一美人慕容情,雖已為人婦多年,的確是風姿不減。”
假暈在地的慕容情將這兩人的話全然收入耳底,心中不禁好奇,聽來這兩人是白術寺弟子,但白術寺弟子又怎么會在月朵樓?她只能繼續聽下去。
“我們要拿她怎么辦?”
“她本來應該在花無零手里,看來那暗心門第二高手武功再高,也敵不過慕容小姐的詭計多端。先把她和那對小夫妻關在一起吧!”這個污字輩的女人發了命令。
偽裝成店小二的朔安將慕容情背起,朝另一間房走去。他打開門鎖,將她朝里一扔。慕容情感覺到有人立馬接住了她。
“劍兒他們又抓了一個。”
“風哥,你可知她是誰?”一個女聲越走越近。
“未曾見過。”
“我也是。”
慕容情此時還不敢長眼,深怕是一個測試她是否中毒的關卡。她感覺自己被放到一個軟綿綿的地方,她繼續聽著他們說話。
“風哥,你剛才接了那人這一下,有感覺到他武功出處嗎?”
“還是沒有,我本以為他們是暗心門的人,但并不是,他們的心法較之暗心門,感覺變幻更上一層樓。”
“是的,我卻覺得有些類似于陸大俠傳授于我的連草身法。”
慕容情聽到連草身法幾個字,心中便能確定下來,這并非一個陷阱。連草身法是陸亂近年才從他先祖遺物中整理而出,在江湖上全然無名,就算他用起這套功夫,也不曾先亮其名,極為私隱。慕容情心中還是有些許的疑慮,于是裝作從昏迷中漸醒。
“劍兒,她醒了。”
“去倒杯水來。”秦劍坐到慕容情身邊。
慕容情睜開眼,正是針雨將水遞來。
“先喝杯水吧!”秦劍說到。
慕容情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你們可是秦劍和針雨?”
“正是,請問閣下是?”針雨答道。
“慕容情。”
“原來是慕容姑姑。”秦劍驚到。“你怎么也被抓了?”
“說來話長,哎。”
慕容情就在嘆氣這一瞬,袖里藏的幽谷劍滑落手中,機關一起,劍刃已經逼到秦劍喉嚨。
“慕容姑姑,你這是?”秦劍大驚。
“不用裝了,你們雖然給我下了毒,但仍舊沒把我和真秦劍、針雨關在一起,剛才把我扔進房里來時,接的太快,我就疑心。這下我看見你們臉和衣服雖然變了,但鞋子卻還是一樣,便能確定。”
“慕容情,果然名不虛傳。”秦劍的聲音忽然變成剛才污字輩女人的聲音。
慕容情手不經意在她眼前一動,先前藏在指縫粉末被她吸入,忽然精神迷離起來。
“你,放了她。”假裝針雨的朔安掌已提起。
“我這里有個紅梅,你吃了它先,我保證你的姑姑沒事。”慕容情說罷,把一顆毒梅的暗器擲向朔安。
“好!”那朔安,一口吞下了紅梅。
那朔安紅梅剛吞下口,慕容情一按機關,幽谷劍一回縮,劍刃直直割開假秦劍咽喉。
“你,不是說!”朔安一掌襲來,忽然停住。“你給我吃的是什么?”
“暗心門第二高手獨門暗器。”
朔安此時再也不能說話,已經毒發身亡。
慕容情站起,她心想既然他們將自己關到這里,必然就還有暗道,可以通向真正囚禁秦劍和針雨的地方。她想起當年聽聞戰弦說起白婉依這月朵樓,也在暗里做的一些劫富濟貧的事跡,就是靠月朵樓里一些秘密機關。她一眼看到床邊一處鏤空紋飾,一輪明月與一輪紅日。她心想這白婉依當年真是愛戀軒轅日月成狂了,她再一細想。手去拉動那一輪明月,竟然是拼接進去,明月一出,床所依靠的墻面往后一倒,正是一間和這個屋子一般大小的密室,里面關著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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