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李晶來,她懂一點醫(yī)?!鳖櫩傇俅伟l(fā)揮了領導的風范?!拔覀儭每禳c把他取下來!”葉麗琳顫顫巍巍地走上去,“他說不定還活著。”她努力試著解開繩扣,卻因為恐懼半天解不開。
“麗琳,你這樣怎么解得開啊,”我嘆著氣推開她,“一看就死了,不要破壞線索了,只是我很好奇他自殺還是他殺、又是誰殺的?!薄拔襾碛^察一下,”一聽到線索舒北也來了勁,開始圍著尸體轉來轉去,“已經(jīng)有尸斑了,的確必死無疑。用一根……好像是浴室窗簾上的繩子勒死的。地上腳印很雜亂,但除了剛剛去叫李晶的張駿的腳印以外沒有別的回程腳印。沒有什么特別的痕跡。
“連扭打的痕跡都沒有。不覺得異常嗎?”我提醒。
“難道這是自殺?”
“可是我來的時候,地上也沒有腳印。這種泥地上無論如何都會留下腳印的吧?”鄭楊忽然開口。
“呃……”舒北語塞。
乘大家在討論,我默默打量了一下四周環(huán)境。樹的背面就是連綿的密林,即使在這種咋這種壓抑的環(huán)境下看起來也讓人心情舒暢。據(jù)說里面有一些動物,但在樹葉的遮擋下我什么都看不見——我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繞到樹后輕輕扒開樹葉,果然,出現(xiàn)了一些延伸而來的腳印——沒有離開的。不過,這也夠有價值了?!皠倓偩尤煌?,要是顏燁的話肯定馬上可以意識到吧。”我有點懊悔地低語。
“是啊,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忽然,一個人在身后回答了,我一驚,回頭,顏燁眼神淡定地注視著我。
“罪犯中很典型的心理啊。騙不過我。不過,大家都沒有想到呢?!彼粗渌麕兹?,無奈地笑。
“你可以告訴他們啊。”我撇撇嘴。他一臉鎮(zhèn)定,默默地注視著我用紙筆拓印下腳印后向腳印延伸的方向極目望去?!安挥每?,那邊腳印肯定會更雜,還會繞回別墅。而且這個腳印拓印下來不會有什么用,那家伙的腳不可能和這一樣大?!?/p>
我猛地抬頭,警惕地注視著他。“你怎么知道?”
“心理學?!彼B皮地笑,好像他就只有這一個表情。
我冷淡地撇下他,繼續(xù)觀察。
“啊,怎么會這樣?”李晶一來就開始了驚呼?!熬褪沁@個情況,小李,你來看一下吧?!笔姹闭泻?。
“死了。”李晶皺皺眉,小心地壓了壓尸體的皮膚——聽說學醫(yī)的女人膽比正常人大些,果然李晶比葉麗琳出息多了——“死了大約兩個半小時了?!?/p>
“現(xiàn)在四點半,”張駿活躍地分析,“也就是說,程陶大約在兩點死的。”
“兩點的時候你們都在一起么?除了程陶以外其他人應該都是集體行動的吧?”我問,舒北有點驚奇地看看我,“我和鄭楊除了中途的一段時間外都在一起,大概是中午一點多散開、兩點集合,他在附近轉悠,我在樹林里休息?!?/p>
“我們一直在一起,沒什么問題。”葉麗琳說。
“我們倒不是,”舒北的語氣凝重了點,顯然覺察了不對勁,“因為張駿的相機壞了,心情不好,就一個人走了,然后我和煙葉也分開了?!?/p>
“你們是什么時候分開的?”顧總語氣驀然變得嚴厲?!拔也恢?!”張駿有點慌張。“我們都沒有帶手機或者戴手表。在這種山里帶這種東西不是會弄丟嗎?”舒北無奈地解釋。
“舒北的話我可以理解,但是張駿呢?”鄭楊忽然回頭質問張駿——他比較了解張俊,“依你的性格,不把好玩的都帶上誓不罷休的吧?”
“誒?什么啊,這都是?”張駿很意外地開口,正欲解釋,我立馬打斷了?!邦仧畈灰彩菃?。總是很警惕的,怎么會連看時間的東西都沒有帶?”
“我——”他正欲解釋,再次被我打斷。如果說不想聽張駿的解釋是因為他看起來很鎮(zhèn)定,讓人可以信任——雖然說不定他只是裝出來的,但那樣的話他就真的厲害過頭了——打斷顏燁就是因為知道我絕對不可能知道實話。作為心理學家,看穿別人是否在說謊的小技巧都是他教我的,自然他不會讓我看穿,而他又是那么喜歡說謊的一個人。
“別說理由,先找找有什么可以證明時間的東西吧?!?/p>
“對了,”數(shù)倍忽然叫出聲,“張駿的相機照的相片上標有時間?!?/p>
“這主意不錯,制藥找找有三人的合照是幾點照的就可以了。”我一下子開心起來,顏燁則繼續(xù)冷淡地潑冷水,“他的相機不是壞了嗎?”
“你忘了?我們修相機的時候有一會兒不停的按快門,可以把那時候的相片調出來看看?!睆堯E亢奮地說,掏出相機,我瞥了瞥時間——16:32?!拔覀円婚_始拼命按了好多快門,這就是那時候的?!彼忉?,那是許多黑屏的照片,時間基本集中于兩點,然后一下子跳躍到兩點半,“這是舒北折騰了一會兒無果之后,顏燁和我又試出來的結果。還是修不好之后,我就很掃興地收起來了?!?/p>
“相機上現(xiàn)在的時間是對的嗎?”鄭楊提示?!皩Φ?。和我的手表一樣。”顧總看著表說。
“那么,不就都沒問題了么?”葉麗琳迷惑地問——她已經(jīng)基本恢復過來了。忽然,“你怎么了,小李?從早上開始就不好吧,有什么心事嗎?”
看似關懷實則逼問的語氣,明顯顏燁的風格。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李晶早已臉色發(fā)白。
“在這個山里,有一個傳說……顧總不是本地的,不知道,才會把別墅選址在這里……”她擔憂地說,“據(jù)說,當別墅里的人數(shù)超過五個時,山里的一個魔法師就會被吸引出來……殺人,讓靈魂和他做伴。當人數(shù)不多于五個之后,他會離開……不是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就是……那個魔法師!”
“呃……”一片啞然,沒有幾個人相信,但我感覺到恐懼已經(jīng)被植入了很多人的心里。這是一種強大的力量。雖然不怎么相信,但我驚覺,有時候其實潛移默化的傳統(tǒng)可以讓人的思想都受到控制——所以心理學真的是一門很厲害的學問吧。
“啊,回去吧,回去!”顧總忽然發(fā)話,明顯的不安,甚至還有些惱怒,“小李,你早怎么不告訴我?你快點報警!”“嗯……!”李晶有點失魂落魄地點頭,拿出手機。意料之中的。
“沒信號?”
一片嘩然之中,耳邊輕輕響起一個聲音,“回去之后來我的房間?!?/p>
我偏了偏頭,看著他。
并非信任他,但無法否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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