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完全亮時張子予才到了古宅的,屋里靜的可怕。張子予在門口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瘋瘋癲癲的李巧兒跑出來了,躲在一個角落。她全身裹著被單,她害怕地招了招手,叫張子予來她身邊。
張子予很是奇怪,她問李巧兒,怎么回事。
李巧兒搖搖頭,她不敢說。
張子予對李巧兒說,“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李巧兒還是不肯說。張子予再次保證。李巧兒在張子予的耳邊才說到,“死人了。”
張子予一驚,誰死了。
死了兩個。
是誰,張子予擔心是阿肆,但她的擔心顯得太多余了。
徐大城,
還有誰,
李虹兒,他們都死了。
誰殺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巧兒用被子捂住頭,不再理會張子予。張子予大吃一驚,那現在阿肆和李木石去哪了。難道他們也遭難了。她想不到自己只是不在這里一晚,竟發生了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她已經不自覺地趟上這渾水,從來到阿肆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張子予遲早有一天會碰上這該死的事。
張子予沒有躲起來。她在屋里到處找,都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屋里還是干干凈凈,沒有爭斗的痕跡,不,是打斗的痕跡都被弄干凈了。這里留下太多的迷,張子予不知道怎么去解開。她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留在這里,還是立即離開。
“你怎么回來了?”阿肆在門口大聲地問,
張子予看到阿肆平安無事,她多么想去擁抱他,親口告訴他,她張子予是有多么擔心他,很害怕死的人還有他。她不介意阿肆傷害過她。與此同時,張子予也看到李木石一臉疲憊地回來了。
張子予準備跟阿肆說小姑媽和徐大城都死了。她看出阿肆臉上的平靜,像沒發生過什么事一樣。她止住要問的嘴。然而,張子予要說的倒被阿肆說了出來。
“張子予,小姑媽和大姑父都死了”阿肆不像傷心似地說,他也看到李木石走過來。
“怎么可能,”張子予裝作吃驚的樣子,難過地問,“好好的人,怎么過了一天就沒了。”
阿肆沒再說什么,李木石這時也到了門口。李木石看到了張子予,他也驚訝了。他不會再害怕,兩條人命都在他的手里,他還有什么不敢,頂多再加上張子予一條。一不做二不休,李木石準備趁張子予不注意,一下子就送張子予去西天。張子予要怨,就怨她不應該回來。張子予死了也好,這樣就真的少了一個情敵。那真的就不會有誰來妨礙了。
張子予看了李木石眼神里的殺氣,她盡量離李木石遠些。她也不靠近阿肆。阿肆現在是李木石那一邊的。若是李木石想殺她,說不定阿肆還會從中幫忙。想到這點,張子予的心碎得不行。她得先保住自個的命。
“他們在哪?我想看看他們最后一眼。”張子予希望看到尸體,看能不能露出些蛛絲馬跡。
“你真的想看,我可以讓你親自己去看看。”李木石走近張子予。他已經殺紅了眼。
阿肆沒有動。張子予看來是猜中了,想到自己立馬死,阿肆都不會傷心。她就更不想這么白白的死,她要找出幕后的殺手。殺手很明顯是誰,但是還沒有證據。她想到這,就下定決心要活下來。
“住手,”
是啊肆?不是阿肆,是張子予的曹哲木曹哲木。他居然回來了。他的身后還有好多警察,誰報的警。是曹哲木嗎?曹哲木為什么這個時候回來的,他怎么知道這里出了命案?
曹哲木是個驚天大謎。
“是時候收手了。”曹哲木大喝一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木石狡辯。曹哲木慢悠悠地拿出了那個密碼箱。
“原來是你拿了,難怪我找不到。”李木石說。
“呵,找到了好消滅證據。”曹哲木打開了密碼箱,通通倒出來,里面的照片,錄音帶全都掉落一地。天下告雨大白,李木石和李巧兒的奸情一下子被揭穿,李木石和阿肆的銷魂一夜也在,還有李木石殺死徐大城、小姑媽的照片。曹哲木打開了其中的一段錄音帶,那是李巧兒和李木石在篡改遺囑的對話。
李木石的秘密全部水落石出。
在場的人屏住呼吸。李木石看到所有的事情敗露,他要逃。他看到張子予傻站著,飛一樣朝張子予過去。砰地一聲,槍響了,李木石的腿被打中了。他在地上痛苦著。
張子予驚魂未定,警察就帶走了李木石。阿肆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神經質的李巧兒突然神采奕奕地走到了一口,朝著被帶走的李木石吐了口水。
李巧兒她沒有瘋,她裝瘋的。她騙了所有人
張子予居然想不到李巧兒沒有瘋。她覺得這世界是沒有一個定局的,一切都在變。阿肆也被李巧兒嚇到了。嚇到的還包括剛剛現身的曹哲木,他臉上的表情居然不相信李巧兒沒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曹哲木被殺的措手不及。
“女兒啊,媽媽給你報仇了。”李巧兒朝天大笑,李巧兒在金陵死后,整個人老了十歲,再也沒有之前的姿色。
曹哲木懷疑這女人會不會再殺個回馬槍。可是這次他又錯了。
“我真的很謝謝你,沒有你,可能我這輩子都無法報這個仇。”李巧兒天生的高傲還在,“我不會爭奪阿肆的財產,我只想呆在這里陪我女兒。”
曹哲木正要說,李巧兒又搶了先說,“我知道,阿肆你的親兒子。”
阿肆睜大了雙眼。
李巧兒還說,“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曹哲木默認。
曹哲木怎么會是阿肆的父親?阿肆是李家的兒子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曹哲木沒有理會張子予,就像他從不認識張子予。他很在意阿肆現在的感受,他的表情更本就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兒子的虧欠。而如今想讓一個做錯的父親說些什么,都顯得為時太晚。曹哲木像是很熟悉自己的家一樣,習慣性地到他想到的地方。
張子予沒有主動去問曹哲木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現在去問,反而顯得很傻,很可能招來殺身之罪。張子予倒不是怕死。即使要死,也死得其所。
每個人都有天大的秘密。現在最不知情,處境最險的是張子予。張子予沉思著,四年前別離的曹哲木怎么可能把最近所發生的事了若指掌。他不會是這一切的幕后策劃者?當初他如此急于離開必有隱情。
張子予還想起了當初曹哲木離開的前一晚。他一邊流著淚舍不得離開,一邊鼓勵張子予好好照顧阿肆。張子予突然想起來,她最初到李家的那幾天,阿肆的父親對曹哲木的眼神就如幾輩子的仇人。這眼神明顯不對,曹哲木本事阿肆的醫師,是阿肆生命至關重要的人。難不成阿肆的父親當時就曉得阿肆不是自己的,而是曹哲木的?
張子予發現眼前的事實都分不清了的,親眼見到未必是真的。
張子予不敢相信這屋里的人。
到了晚飯的時候,客廳里冷冷清清,就像是沒有一個人。古宅里陰深深的。沒有人吃得下東西。張子予回到自個房間躺在床上,肚子開始咕咕地叫,明明那會一點食欲都沒有。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幾天沒有東西入胃,現在開始難受。她試圖躺在床上,好讓睡眠打消餓的念頭,可她不敢睡,也不能睡。這幾天的事情離奇的很。
徐大城死了,小姑媽李虹兒也死了。他們倆竟然是李木石殺的。知道兇手是離開這里多年的曹哲木曹哲木。阿肆還是曹哲木的兒子。這太可笑,也太可怕了。
這里的問題怎么也無法讓人想通?新的問題又開始困擾了。張子予忽然想起金陵,她為金陵哭,為金陵心里難受。她想,如果自己是金陵,現在是不是比較好過,也僅僅是如果。張子予覺得這是一件事。所有的迷,一定有一個連接點。
開始是為了什么,現在又是為了什么。
要想解決問題就得從根源開始思考。
財產,
張子予怎么可以忘了這重要的信息。
財產是導火索。
誰點燃了導火索,
張子予想到了李木石,對,絕對沒錯,就是李木石帶回來的那份遺囑呢。
曹哲木說,遺囑被李木石篡改了,那真的遺囑在哪?
張子予決定明天就得去問李木石。只有等到天亮,天亮前還活著就是最好的決策。除此之外,張子予想不出別的方法。桌子上的書被夜風卷起,張子予看到阿肆給自己畫的畫。張子予心里一喜,她真是被嚇糊涂了。
她記起自己回來的原因,就是因為畫作后面的字跡,興許會在里面找到些答案。張子予相信里面一定可以找到某些答案,最起碼會有關阿肆的。
張子予把所有的畫覆滿一地。她把那三個人的字跡,逐個整理好。
阿肆的:
5.10;好像昨晚李木石抱住了張子予,為什么,為什么,心里會覺得很痛。不想了,今天張子予不是和自己過的很愉快嗎,知足了。張子予真美。
5.14;那個人開始出現,他在威脅我,我才不怕,我不會讓李木石奪走我的財產。
5.25;我再也不想讓張子予受傷了,我要保護她一輩子。
6.7;還剩三天,我得直接向張子予表達我的心意,就明天。
6.8;我向張子予求婚了,她終于答應做我妻子,我太開心。
6.9今晚,那人就來了,張子予,我愛你,不管我之后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第一個asi,簡稱為阿斯:
5.11;那個沉默者來跟我交換條件,我還在猶豫。
5.20;我決定我答應他的條件,如果不這樣,或許這一輩子我都沒法與李木石在一起了。
5..30還有十天,我不知道那個沉默者在謀劃什么。我顧不上了。
6.8;那個女人答應作他的妻子了,這不行,我一定要,要出來,李木石,等我。
6.9;李木石,我來了。
第二個asi,簡稱為阿司:
5.10;他上當了,等著瞧吧,
5.20;別掙扎了,你會是我的。
6.4;反抗是沒有用的
6.8;那個壞女人,你們都得死,死。
6.9好戲開始了,哈,哈哈。
張子予驚呆了,是的,她看出來了。阿肆根本就不是什么營養上的問題。阿肆是個精神病人,他的人格被分成了三種,一個是愛張子予的阿肆,一個是愛李木石的女人,也就是阿斯,還有一個兇惡之極的壞蛋,他是阿司。根據現在這些證據,只可能猜測阿肆這三個人格,是否還存在別的,她還不能下定論。曹哲木為什么不告訴她。張子予查找資料,她發現催眠最能讓多重人格的人吐露心聲,這也是最好的方法找出為何其分裂出別的人格。
現在的阿肆是阿斯,阿斯是愛李木石的,而阿肆是愛自己的。那兇殘的阿司在那里呢?張子予嚇出一身冷汗。
天發亮了,張子予忙活了一晚。張子予覺得一切值得的,起碼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阿肆沒有背叛自己。說白了,是三個人格在共要一個身體。是不是要報警呢,不,絕對不可以,阿肆是好的,另外兩個asi是壞的。然而他們共用一副身體,不能連累了阿肆。
張子予要去問問李木石。她還不敢相信李虹兒是他殺死的。李虹兒多么疼他。
李木石在看守所才一個晚上,整個人都老了。他冷冰冰地說。“你來干嗎?是不是想笑話我”
“如果,你相信這發生的一切是你想的,你盡可以不聽,我立馬走。”張子予絕不嘴軟。這個男人的心傷得太重,再多的安慰只能是可伶。他的身上背負著太多的人命。
張子予轉身就走。
“等等。”李木石喊了一聲。
“我想問你,你從哪里拿到遺囑的。”張子予鎮定自若地說。
“我不知道。”李木石回答。
張子予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回答,“那你怎么確定遺囑是真的。”
“那根本就不是遺囑。”李木石哽咽了,他想起自己回來只是為了給自己的養父送葬。人類的欲望滅亡了他的無邪。
張子予她相信李木石說的,“你殺死小姑媽的?”張子予不想問,還是問了。
李木石痛哭了,“小姑媽最愛我的,”他繼而放聲大哭,“我禽獸不如,我不得好死,我天打雷劈。”
張子予沒有勸說他。
比金陵更無辜,更不幸的是——小姑媽李虹兒。金陵的死,是為愛而死;那小姑媽是為了什么,什么都沒有。李虹兒是枉死的。李木石就得為小姑媽懺悔。
“徐大城的死,也是你?”
李木石點點頭。
“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張子予說,“你是真的愛阿肆?”
李木石在點點頭。
“你喜歡男的?”
李木石再次點點頭。
張子予想通了一個道理:李木石愛得是阿肆,阿肆愛的是張子予,愛李木石的是阿斯。張子予沒有告訴李木石這些。
“你知道嗎,阿肆不是你養父的親生子。”張子予問。
李木石止住了哭聲,“怎么可能?”
“我不確定,,當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張子予沉穩地問。
李木石看了看張子予,低著頭,想了好久。
他說,在國外接到養父去世的消息,他立馬趕回來,在機場的時候,男子給了我一份白色文件,她還沒來得及問他,他就消失了。男子是有備而來的,后來給了她電話,說是到了李家有一個女人的會過來取,叮囑我不可給第三人看。那個女的還是他的學生。
“這么說,那個學生指的就是我。”
“你?”
“對的。詳細的以后再說,給你文件的人就是曹哲木,之前阿肆的醫生,你難道不認識?”
“不認識,我出國前,阿肆還沒有請醫生呢。”
“那你后來怎么處理這文件的?”
李木石說,“之后你們就都以為我帶回來遺囑,實則不是,我想看你們到底想干嘛,就沒有說出這個事實。再后來的那些,你們都知道的,金陵發現我跟李巧兒**的事,自殺死的。徐大城不是我殺的,雖說我是想殺他,事實上是后來他不小心跌倒,被一把刀扎死的。小姑媽,小姑媽……是,是我……殺的……
張子予認為整件事與曹哲木有脫不了的干系,如果沒有猜錯,或許幕后黑手就是他。她想起了那個密碼箱。徐大城的那個與曹哲木的那個密碼箱是一模一樣的。
“等等,”李木石說,“我記起來,我確定給我白色文件的人就是昨天帶警察來的那個男人。”
張子予的思路清晰了。她明白了,所有的事是曹哲木的策劃。他利用了所有人。就算精明的李巧兒都被騙了,何況是見錢眼開的徐大城。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現在沒有那個罪名可以指向曹哲木。
張子予在回來的路上時,發現自己帶在身上的畫不見了。他們肯定是落在李木石那了。不好,畫作后面的筆記要是被李木石看到,他肯定崩潰的。張子予急匆匆往看守所沖。如果李木石看到里面的那些內容,他就會明白,愛他的不是阿肆,而是阿肆共用一身體的阿斯。
他還是晚了一步。李木石咬舌自盡了,他手里拿著的就是阿肆的畫,畫的反面朝上著。李木石的血順著手臂,流到了三種不同筆跡,筆跡的下面還清楚的寫著張子予的分析。
希望大家支持我的新作《任九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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